高尚之微微点头,与石鉴转身准备离去,那刺客忽然喊道:“等一下!”
石鉴转过身,笑着问道:“怎么?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有一事不明,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石鉴走到刺客面前,说道:“这有何难?既然本王能猜到石遵会杀人灭口,只需派人盯着庆王府的动静即可。”
那刺客听完这话,低下了头,他的心理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抱着自己腿的豆儿,他本以为自己的忠心耿耿,会换来石遵对他家人的照顾,没想到最终留给他们的是无情的抹杀。
现在想来,就算他落个半身不遂,也是六个人之中最幸运的了吧,好歹暂时没有丢掉性命,儿子也还活着。
高尚之陪着石鉴走出了密室,石鉴正想说话,高尚之先说道:“刚刚老三他们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石瞻的儿子,还交手了。”
石鉴眉头一皱,问道:“怎么回事?”
“应该是巧合,但关键是老三他们被巡防营也看到了,今晚,庆王府就会收到消息,庆王肯定会猜测卧龙山上抓走刺客的人,现在就在邺城。”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被石瞻的儿子碰到,刚刚你说还和他交手了,结果怎么样?”石鉴问道。
高尚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石闵勇悍无敌,老五老六两人联手在他手下都只能撑几十个回合,老六的一条胳膊还被那小子打断,近期怕是只能休养了。”
“那他们回你这里的时候,应该没有被人跟踪吧?”
“殿下放心,方才我已经问过他们,他们是故意绕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时候才绕路回来的。”
“现在你这丞相府和我那宁王府暂时还是安全的,不会有人关注我们,但是行事还是要尽量隐秘低调,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们越早暴露,就要面对越多的困难。咱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目前这时咱们最大的优势。”
“殿下放心,老臣明白,对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病倒了。”
石鉴冷笑道:“老东西早日归西才好,病倒有什么用?”
高尚之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石鉴又问道:“老东西的病严不严重?”
“听说是张太医给看的,说是操劳过度加上急火攻心,这才忽然病倒,静养一段时间就好,没有大碍。”
“那就没有什么好庆贺的,等他死了本王自然会开心。”石鉴看了一眼高尚之,说道:“本王先走,有什么消息通知本王。”
“殿下慢走。”高尚之微微点头,石鉴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时辰已至丑时,石遵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这几日的事情让他无法安心入睡,整夜都是迷迷糊糊,辗转反侧,忽然,门外有人敲门:“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石遵猛然惊醒,掀开被子穿衣服,大声问道:“什么事?”
“事情有眉目了!”谭渊在门外说道。
石遵连忙穿好衣服鞋子,打开门,谭渊正站在门口。
“进来说。”石遵说着,回身走进屋里。
谭渊进了屋子,轻轻把门关上,石遵正在掌灯,问道:“什么情况?有什么最新消息?”
“方才刘统领来报,一个多时辰前,邺城出现了几个神秘黑衣人,武功高强,似乎还带着一个人,刘荣他们没有追到那几个黑衣人,但是找到了这两样东西。”谭渊说着,将手里的一只鞋和一块面巾拿给石遵看。
石遵一听,脸色微变,问道:“这是什么?哪来的?”
“刘统领在发现那几个黑衣人的附近找到了一间地下密室,密室里有刑讯工具,现场发现了这只鞋和面巾,属下刚刚已经查验过,确实是咱们派出去的人所穿的。”
“人呢?为什么不抓住他们!巡防营那么多人,还抓不住几个人吗?都他娘的是饭桶!”石遵有些气急败坏。
“回禀殿下,最初碰到那几个黑衣人的,不是巡防营的人,是西华候府的石闵,石闵还和他们交上手了,刘统领也是带人巡逻的时候听到动静,才赶过去的,一开始听到声音以为只是有人半夜寻衅滋事,没想到……”
“刘荣亲眼看到几个黑衣人带着一个人跑了?”
“巡防营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两个黑衣人的背影,所谓的几个黑衣人扛着一个也穿黑衣服的人鬼鬼祟祟的情况,都是石闵告诉刘统领的,不过,刘统领按照石闵说的看到黑衣人的地方区搜查,找到了密室和这两样东西,所以属下猜测,石闵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石遵长叹一口气,右手捶了一下桌子,说道:“看来那几个人现在邺城,而且幕后指使他们的人也在邺城!没想到本王苦苦找寻的人,就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这几个黑衣人已经是本王的心头大患!”
石遵沉默片刻,又问道:“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
“刘统领还派人朝着那两个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去搜查,发现那个方向都是民宅,根本没有什么高墙大院,那几个黑衣人身手太好,巡防营的人跟着足迹找了一会儿,最后居然没有踪迹了,因此也没有找到那黑衣人的落脚之处。”
“看来那几个人是有意隐瞒自己的行踪,为的就是不被人发现!”石遵坐了下来,沉思片刻,说道:“这个人到底是谁!隐藏的居然这么深!”
“会不会是张豹派人做的?”谭渊说道。
“不可能,若是张豹派人做的,当时在父皇面前就可以把人交出来,那样一来,本王先走就不会坐在这里,早就在大理寺监的牢里了,老二也不会被禁足,可是若不是张豹派人做的,又会是谁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谭渊也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想不出结果,忽然又说道:“对了,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昨日病倒了,现在正在蕙兰宫。”
“看来父皇真的是老了,逼他立储已经迫在眉睫,今日一早我就进宫,既然父皇在蕙兰宫,那我就去趟蕙兰宫,刚好亲自拜会一下刘贵妃。”
“黑衣人的事情,属下会继续派人追查,善后的事情,昨夜也已经派人全部做好了,时候还早,殿下再休息一会儿,属下告辞。”谭渊说着,准备告辞。
“此事不可放松,一日不找到这个人,本王一日不能心安。”
“属下明白。”谭渊点头,然后转身走出了石遵的房间,轻轻把门关上。
天刚蒙蒙亮,石遵已经出了庆王府,石闵也早早的出了西华候府。
石遵刚到宫门口,就听到了马蹄声。
“闵公子,今日怎么来这么早?没有去军营吗?”宫门口守卫的侍卫喊道。
“没有,今日有事要进宫禀报陛下。”
石遵一听是石闵的声音,拉开马车帘子,伸出头,跟石闵打招呼:“这不是小闵吗,今日这么早就进宫?”
石闵微微笑着行礼:“原来是庆王殿下,您这么早进宫也是找陛下?”
石遵淡然一笑,说道:“本王进宫是探望父皇,你就不用去了,父皇卧病在床,没时间听你禀报事情。”
“什么?陛下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石闵对石虎忽然病倒感到很诧异。
“本王就不多说了,陛下在蕙兰宫,你不能去,所以还是回去吧。”石遵说完,放下帘子,车夫赶着马车进了皇宫,留下石闵呆呆的骑在马上。
“闵公子,您还要进宫吗?”门口的侍卫小声问道。
“不去了。”石闵调转马头,又说道:“改天再来吧!”
说完,策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