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八岁那年,林静霜生下了李繁安,同一天,封了明华宫的宫门。
同年,摄政王妃因病去世。
六年后,查贪官污吏时,在摄政王府发现了龙袍。
七天后,摄政王以意图谋反,被处死。
两个月后,小世子生了一场大病,御医说是身体亏损,需精心养着,能活多久,看命。
李繁安静静的听着,听着这些她完全不知情的事。
这些就发生在这座城内,这座皇宫,却仿佛被蒙了一层纱,独独把她隔绝在外。
除了她这个娇生惯养,高贵骄傲的公主,其他的人,都在经历着什么……
她看到的,经历的,仿佛和所有人都不是一个世界。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李繁安心里有些崩溃……
李繁安把脸埋在李怀安怀里,一句话都没说,什么也不问。
不久,李怀安就感觉到了胸口滚烫的湿热。
他抬起手,拍了拍李繁安的后脑勺,安静的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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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来往的人们路过,免不了看一眼正在出城的大队人马。
中间被护着的贵气马车,通体漆黑,顶檐儿挂了一圈黑金的流苏,下方垂着几个精致小巧的金色铃铛,随着黑色健壮的马走动,响起清脆悦耳的铃声。
黑色的轿帘上绣着繁复的复古图案,熠熠金丝,在阳光下流动着光晕,极为尊贵好看。
偶尔风拂过,轿帘掀起一角,若隐若现的,是一抹清冷雪色的衣袍。
马车内,大半的空间铺了厚厚的软垫,白色的丝绸布料,舒适又柔软。
寒尽微微盘腿坐着,手捏着少年的手,“宫里的事,真的不管了?”
虽然阮枋看着走的利索,但对宫里的李怀安,是放心不下的。
阮枋躺在寒尽腿上,一双杏眸清光盈盈,安静的望着漆黑的马车顶。
沉默了很久,他说:“不管了……也没什么要管的,等过不久他登基,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寒尽垂眸看他,手松开他的手指,抬着他的下巴,俯身亲了口,“心情不好?”
“没有。”阮枋摇了摇头,扬起下巴亲了下她的唇角,喃喃说,“就是……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
当初在摄政王死后,将近两年的时间,世子府都在李擎的监控下。
那时世子府只有叶冥和叶苻陪着阮枋,其他的人,都被李擎解决了。
他下手不留余地,摄政王麾下的,几乎都没了命,保全命的也不敢再和世子府有半点联系了。
那时的叶冥和叶苻都和阮枋一样大,才不过十岁左右,是摄政王为阮枋找来的玩伴,也是护卫。
两人平时虽要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却也只是个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阮枋十二岁那年,李擎对世子府的关注松懈了不少,才得以让李怀安有机会来世子府找他,告诉他那个事实。
那天夜里,李怀安一如既往的一身青衫,不见尊贵,跪在地上求他原谅。
替一个他恨不得去死的人求得原谅……
如今想来,时过境迁,变化无常……
“回神。”
寒尽重重的咬了口他的唇角,环着他腰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阮枋散了眸中的恍然,无奈的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子。
女子一如既往的面无情绪,一双墨染的眸,清冷漠然,眸底却为他柔了所有光影。
这个冷然又禁欲的女子,谁能想她的手早已伸进了少年的衣服里。
阮枋握着她白皙精致的手腕,把她的手拽出来,抬了抬,示意这是在哪儿,“你不会想在这里吧?”
寒尽抿了抿唇角,把人抱起来,让他由躺改为坐在怀里,她瓷白的下巴搁在他颈窝里,换了话题,“我们接下来先去哪?”
阮枋倚着她,想了想,说,“去梦泽吧,听说那里的梅花开了……”
“好。”
…
我遇到了幸运。
——阮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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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位面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