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不疾不徐的开口,“一年前来到你家后,我妈就把这座房子给卖了。”
“刚开始半年我还会站在这里看看,后来就很久没来了。”
“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很好,就是周围的邻居经常会说闲话。”
“我十岁那年,有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骂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我拿石头砸了他的脑袋,差点把他砸死,之后就没有人再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了。”
易锦看向寒尽,“如果以后你敢不要我,我也会这样对你。”
寒尽:……
“认真的吗?”
寒尽当然不会不要自家的宝宝,但只要想到宝宝脑子里正在想怎么砸她,就很让人难过了。
易锦轻哼了哼,转头看向那个窗户。
少年的侧脸精致,漆黑的眼眸中没有多少情绪,像是与这街道尽头的黑暗融为一体。
寒尽知道,他这样的性子,以前的生活绝对算不上好。
她凑过去温柔的吻上他的脸颊,“回家吗?”
易锦侧头看她,眼神很安静,他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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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原路返回,突然感觉到身旁的人脚步停了下。
易锦回头看去,“怎么了?”
寒尽目光看向一旁的楼梯,楼梯上坐着一个穿着红白校服的少女。
少女一脸冷漠,眼神麻木,白净脸上的巴掌印很是显眼。
楼上还有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像是感觉到一道不同寻常的目光,兰洁抬头看去。
对上一双漆黑平静的眼,她眸光微动,又垂下了头。
“是她啊。”
易锦把下巴搁在寒尽肩膀上,淡淡的喃喃一声。
寒尽收回视线,牵着少年继续往前走,一边问道,“你认识?”
“不认识,但经常能见到她。”易锦顿了顿,“是个有点蠢的人。”
兰洁的父亲在她小时候丢下她们母女跟别的女人跑了,当时这件事小巷内的每家每户都知道。
后来兰洁的母亲整日酗酒赌博,对她经常是谩骂毒打。
母女两人的生活费是花以前的存款和兰洁母亲姘头的钱。
再长大些,是兰洁自己挣钱。
兰洁一直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也长成了冷漠的性子。
至于易锦为什么说她蠢……
是因为她住在这条街的一个小混混谈恋爱了。
“喏,就是那个。”
寒尽顺着易锦的目光睨了眼,是头上缠纱布的那个黑发混混。
张凯手里提着药袋,看到两人时脚步顿了下,他眼神古怪的瞥了眼易锦,迈步从两人身边过去。
“他干嘛那样看你。”
“哦,我以前砸了他的脑袋。”
寒尽:……
“那挺巧的。”
“嗯?”
寒尽摇了摇头,“没事。”
两人走到了小巷口,易锦回过头。
刚好看到坐在楼梯上的兰洁把一袋药给扔了出去。
易锦垂了垂眸,喃喃,“就该在黑暗中老实待着,妄想抓住一丝光岂不是很蠢。”
“嗯?”
寒尽侧头看去,少年眉眼低垂,纤长的眼睫秾靡卷翘,透着淡淡的温软。
易锦抬眼看寒尽,沉默了两秒,他凑过去吻住她,伸出舌尖撬开她的唇。
就应该拽下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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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听到声音的李娴从卧室里出来。
“你们两个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