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蕾给的地址离市中心有点远，从公司到那要一个小时，时间不算久，就这木棉也睡着了。
寒尽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先扫了下周围的环境。
她们停的地方在住院楼前，大楼外表看着很陈旧，这是一个成立时间很长的医院。
从大门往里看，有三三两两推着轮椅散步的病人和家属，还有卖饭的小摊摆在门口，地上还有些零散的垃圾，就是一个普通的医院。
寒尽转眸看向木棉，伸手捏着他白净的脸颊：“起来了。”
“嗯~”木棉哼了一声，声音细细的，带着点软绵，让人心都软了。
寒尽顿了顿，亲了亲他们白嫩的脸颊，又温柔叫了一边：“起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木棉嘟囔了两声，好半晌才睁开眼睛。
寒尽先给自己和木棉带上口罩，才牵着他走进住院楼。
楼道比外边乱的多，挨着墙摆了一排病床，不仅乱，还有点脏。
寒尽顺着纸条上的位置上到八楼，在尽头一间病房门口停下。
门右边墙上的一个牌子显示，22床张秀玉。
门没关，能看到里面放了六张病床，地上也摆了几张家属用的折叠床，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都在午休，楼道里很安静，看顾病号的家属都把动作放轻，声音也小心翼翼的。
“你在外边等我。”
寒尽凑近木棉低声说，一边看着最靠里面的病床。
那上边躺了个两鬓斑白的老人，两颊凹陷，双眼无神。
从这里看去，被子一片平坦，让人想象不出那人的身体得瘦成什么样。
“好。”
木棉乖巧的点了点头，靠墙站着。
寒尽揉了揉他的脑袋，踩着一旁的空隙进去。
坐在床边的家属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这一路都没人认出她。
寒尽把隔帘拉住，挡住外边的视线。
张秀玉身边没有陪护，不知道是亲人都在忙，还是本来就没有亲人。
她目光望着窗外，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拉隔帘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床边。
女子穿着白色的外套，拉链严谨的拉到最上方，挡住精致的下巴，眉眼浅薄冷淡，双手插兜，气质有些漠然。
“你是？”
张秀玉坐直了些身子，被子滑下些，露出的肩膀如皮包骨一般。
寒尽的目光在输液袋上扫了一圈，只是简单的止痛药，她们进的是肿瘤内科。
这人已经瘦到脱相了，看着像是八九十岁了，跟照片上的人差别有点大。
“张秀玉女士？”
张秀玉心里疑问：“我是，姑娘是？”
寒尽没有回答她的话，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带出来的还有两张照片。
“这两个你见过吗？”
张秀玉顿了顿，拿过照片，一张是一个胖嘟嘟的中年男子，另一张是一只松鼠的照片，只是比见过的普通松鼠要小，毛色也更纯。
张秀玉没动那个松鼠什么意思，又望了眼中年男子，瞳孔缩了下，摇头：“我没见过。”
寒尽把照片收回去：“你再仔细想想？”
张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