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司妫抬起头,矜贵的点了点下颚。
穆穆心里一松,眼眶微微发热,他感觉到自己眼眶湿润了,但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穆穆艰涩的动了动喉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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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校服。”屈邦把一个盒子放到穆穆面前,微笑着说。
穆穆看了眼盒子,并没有给它过多的关注。
原本有了住的地方,能安心上学,不用管穆家那群豺狼虎豹,应该是件让他开心的事。
但并不是如此,他现在寄人篱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陌生人给他的,所以他迫切的想回报给那位小姐什么东西。
但在这座奢华的房子里住了这么久,他却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叶伏,身份不简单,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那位小姐也不常回来,这半个多月,就回来过一次,似乎还是受着伤回来的。
穆穆也怀疑这栋冰冷的大房子,只是那位小姐偶尔的落脚点,他问了屈邦,屈邦回答说,这里是小姐的家不错,但小姐没有固定停留的居所,家也不例外。
穆穆不由得对她生起了好奇心。
她到底是什么人?
“小姐什么时候会回来?”穆穆又一次问道。
这半个月他天天会问,但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答案。
“抱歉,小姐的行踪需要保密,而且,我也并不知道她会去什么地方。”
穆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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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穆穆穿着校服从楼上下来,意外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客厅的电视开着,里边发出的声音驱散了几分这栋房子里固有的冰冷沉寂。
听到脚步声,司妫回头看了一眼,便又移开视线,专注于笔记本里的工作。
穆穆站在楼梯上,手指绞着衣服,莫名有些拘谨。
“下来吃饭。”
女孩依旧低着头在忙着什么,若不是看到了餐桌上的早餐,穆穆差点以为那句话他的幻听。
“……哦。”穆穆走下楼来到餐桌坐下。
他犹豫了下,终究抵不过肚子里的饥饿,拿起一块面包小口吃。
他小心翼翼的瞅着女孩的背影,心里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小声问:“你吃饭了吗?”
司妫手上的动作一顿,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最后合上电脑,从沙发上下来,来到穆穆对面坐下。
这系列动作只有几秒,等穆穆回过神,冷不丁对上了女孩儿浅薄冷淡的眸子。
那双眸子平静的无波无澜,让穆穆看得仿佛心脏被揪了一下,有些不舒服。
司妫只看他一眼,又低下头。
下一秒从厨房里出来的屈邦,把盘子放到司妫面前,微微弯腰恭敬说道:“小姐请用。”
穆穆看了眼盘子,里面有一份牛排。
大早上吃这么重口味真的好吗?
司妫拿起旁边的叉子,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姿态优雅好看。
等屈邦退下,客厅又只剩下穆穆和司妫两人。
除了刀叉与盘子碰撞的细微声音,便再也没了其他声音,气氛安静的过分。
穆穆隐隐感觉有些压抑,他快速吃完早餐,等把东西咽下去,他放下刀叉,“我吃好了,现在……”
突然他话一顿,余光落在了女孩手腕上,她手腕上绑着一块纱布,从里面隐隐透着暗红的血迹。
他也忘了本来准备说什么,脱口问出:“你手怎么了?”
司妫顿了一秒,瞥了一眼手腕。
“没事。”
她这么风轻云淡,倒衬的穆穆刚刚的反应有点太过激烈了。
穆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瞧着司妫盘子里的牛排,他憋出一句,“吃些清淡的比较好,不然伤口容易发炎。”
司妫看着盘子里的牛排,沉默了几秒,放下刀叉,“我吃好了。”
仿佛有顺风耳一般的屈邦,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药剂瓶和一小袋棉签。
他微笑着来到司妫身旁说:“小姐,该上药了。”
“……”司妫斜瞥了眼屈邦手里的药,抿了抿唇,站起身径直往沙发那儿走。
一点儿小伤,上什么药?
屈邦一看就知她这是不想上药,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把药塞在一旁一脸懵逼的穆穆手里。
“麻烦小少爷了,”屈邦看了一眼手表,微笑说:“我实在有事要忙,不得不走了。”
“啊?”
不等穆穆回过神,屈邦径直往外走。
司妫也愣了下,他没想到屈邦还有这番操作,她看了看穆穆,视线下滑,又落在他手里的药上。
穆穆收回看一下外面的视线,他看了眼手里的药,沉默了几秒,来到司妫身旁,垂着眸小声说:“我给你上药。”
“……”司妫没有拒绝,她伸出手臂:“好。”
穆穆居高临下的看着司妫,他顿了顿,直接在地毯上半跪下,握住女孩的手腕。
解开纱布,看到的是一道缝了针的伤口,穆穆粗略估计,这道伤有四五厘米长。
不是世家贵族的小姐吗?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
穆穆压下心里的疑问,小心翼翼的握着司妫的手腕给她上药。
司妫垂眸看着穆穆专注的小脸,目光微不可查的缓和一些。
-
“所以,是因为我给你上了药?”
过年这天,司妫抱着穆穆躺在天台上的躺椅上。
听到穆穆的问题,司妫看着天空上的烟花,眯了眯眸子,像是在回想什么。
良久,她摇了摇头,说:“不是,当时就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
穆穆:……
“你十四岁见色起意啊?”
司妫顿了下,点头:“嗯。”
穆穆:……
司妫和穆穆,从喜欢上对方到在一起,只花了不到半年时间,顺利的过分。
司妫一直觉得,老天把她一生所有的困难,都安排在了她十七岁那年。
十七岁生日这天,司妫开始逐渐接手叶家的生意。
从生日宴回来,司妫推开家门,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开灯,空荡而冰凉,显得本就大的房子,越发空旷而寂静。
司妫按开玄关的门灯,目光在客厅扫了一圈,她抬步往楼上走,找遍整个二楼,都没看到穆穆的身影。
司妫在二楼阳台站定,拿出手机给拨了个电话。
“人去哪儿?”司妫声音平静,气息却冷的仿佛要把人冻住。
另一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司妫眸若寒潭,眼神冷的彻骨。
-
某酒店。
今天这里举办着一场宴会,能进去的都是非富即贵,身份和地位都不一般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