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銮殿、
少女没穿龙袍,换上了月白锦袍,衬的人更加清浅冷淡,如冰雪般的清冽。
寒尽:“国子监祭酒,国子监司业。”
“臣在。”
“新皇登基后,为辅政大臣。”
“臣遵旨。”
时余看了看周围,疑惑的问少女:“我呢?”
“你什么?”
“我不用辅佐新皇吗?”
“太傅不是辅佐太子的么?”
“……”时余望着少女浅笑的脸,闷闷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新皇还是个小孩儿,那太子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寒尽叹了口气:“等成婚后吧。”
时余哼了哼,没回她的话,可眼里是流转的笑意。
众臣一脸木然,无视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
*
一直到成婚前,寒尽都一直在教凤阳为君之道,就算不能一下子教会,也不至于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好。
而凤阳也是聪颖的,任何事都能举一反三,也没让寒尽那么烦。
“教的怎么样了?”时余问。
“还行。”寒尽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继续帮他擦着头发。
“阿尽。”时余背对着少女,嫣红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那眸里的神色有些不安。
“嗯?”
“明日就要成亲了啊,你紧不紧张。”
寒尽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眸色淡然:“不紧张,除了仪式,跟以前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时余怔了怔,缓缓笑了:“也是。”
*
说是这么说,可一直到夜深,时余都还没睡着。
寒尽从背后抱着他,无奈说:“你到底在紧张什么啊?”
“不知道。”时余转过身,抱住她的腰。
少女顺着他的脊背,神情始终浅薄冷淡,她平静安抚:“别人的紧张源于对终生大事的不安,和对未来的不确定,而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
时余叹了口气,把脸埋进少女怀里:“我知道,只是觉得,好像太轻易了。”
寒尽静了静,问:“你要看画吗?”
时余想了下,才反应过来,惊讶的抬头:“画好了?”
“嗯,早就画好了,本来准备明晚给你看的。”
“我现在就要看。”时余坐起身,眼巴巴的望着少女。
寒尽起身把桌案上的画拿过来,递给时余:“就是这幅了。”
她把床头夜明珠上的纱缎拽下来,屋里的光线瞬间明亮。
时余抿了抿唇,小心的打开画轴。
画上的内容和上一幅差不多,除了身后多了个抱着男子的少女。
少女的脸埋在男子颈窝,只能看到大概轮廓,可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少女的温柔。
时余轻轻摸了摸画里的少女,突然就不紧张了。
以后,他们也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他抬起头,望着倚在床边的清冷少女,眸里染上星光:“阿尽。”
“嗯?”少女脸色平静,却还是立即转头看向男子。
“阿尽。”时余扑到少女怀里,嗓音软软的:“遇到你真好。”
寒尽抱住他的腰:“那可以睡了吗?”
时余:“……”
“可以了。”
*
魏成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从地牢里放出来的,可高兴过后也就马上逃命。
可惜,哪里都有他的通缉令,不管他藏到哪个深山老林,都会有人专门把他扔到人多的地方,却也让他能够刚好逃出来,不至于被送进县衙。
时间长了,他也知道是有人故意的。
之后听说是疯了,这些寒尽都没在关注过了。
*
而成亲后,寒尽时余两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住在养心殿,只是把牌匾换了。
寒尽不用去上朝,每日的日常就是陪着太傅教导新皇,或是陪着太妃聊天,跟养老差不多。
百姓们并不知道,长青的太上皇是个女子,却听说过,太上皇喜欢着一个男子,这才为了他退位。
只有朝臣能经常看到,太上皇和太傅是多么惊才艳艳,又相守相爱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