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看了眼，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出去等着了。
人都给小可爱找到了，之后的事也跟她无关了。
“你们把人看好。”木棉对两只妖吩咐过，也跟着出去了。
邓志明看着双腿玩好的老人，不可置信的问：“你的腿怎么……”
“好了。”栗子淡淡的说着，神情不再平和，微微冷了点儿，他问：“当初你说无家可归，身患绝症，还欠了钱是骗我的？”
邓志明张了张嘴，低下头：“不是。”
那天，是他被树妖扔出孤儿院的第二天，他当时吓坏了，一回家，就收到了鲁城有个生意。
他来了鲁城，可他那点儿刁钻耍滑的本事，被发现了，那家是个混黑的，他被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那天，也是个秋天，很冷，在老人来询问时，又帮了他后，他确实是感动的，当时他还想着，以后挣到钱了，一定会把钱还给他的。
可后来，他看到了老人往给他的水杯里滴了血，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孤儿院的树妖。
那时的他，已经是肝癌晚期了，他不想死，每天都在拼命的挣钱。可能是那天太过绝望，他突然就不在乎那杯水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喝下去后，也没什么变化，在一个小时后，他看着年轻的脸，和不怎么疼的腹部，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望着躺在沙发上睡得安详的老人，心里的恶魔不受控制的冲出来。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在困住了老人之后，他反复实验了好多次，也证实了妖的血确实有治疗的效果。
这么多年，他靠着老人的血，在南方的权贵之间混的如鱼得水。
可也突然会感到愧疚，对自己的为人感到厌恶，那天，他救了一个在工地上发生意外的人，一个和他一样，不被老天眷顾的人。
他看着那开发商把一条人命轻易的压下去，没有激起一丝波澜，突然，就不再想那么多了。
看，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不管有什么理由，披着什么样的外皮，都是在做着能满足自己的事。
哪怕在付出时，也在不自觉的期待着回报。
邓志明抬起头，对上老人依旧安然的眸：“我没后悔啊。”
就算在靠着你的血续命，靠着你的血挣钱，我也依旧，没后悔啊。
栗子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脚步蹒跚的出了门。
两只妖对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
寒尽和木棉并排坐在台阶上，身下铺着白色的外套。
木棉撑着下巴，看着寒尽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叹息一声：“你说，他怎么想的。”
寒尽无聊查了下邓远这个名字的信息，还有手机里的号码，号码后边的数字是客人的价值。
数字大，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就会多要点儿钱，数字小，就是好人，不管那家钱多钱少，他都不会要价太过分。
而邓远这个名字，是南部这边一个名声很好的道士。
这些年，邓志明存的钱大部分都捐了，偶尔也会救那些被不公平对待的人，连医院的张秀玉也被他送了血。
不过这种疾病跟受伤不同，不能根治。
邓志明这个人吧，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