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尽身后响起一道破空声,以三生的角度,能看到一道漆黑的残影,在灯火下泛着寒光,正冲着寒尽的后背而来。
三生眼眸一颤,手还未来得及松开寒尽的手腕,他拽着寒尽,一用力,给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手臂紧紧抱住寒尽的脖子,严严实实地挡在她身前。
三生脸颊紧贴着寒尽的胸口,害怕的紧闭着眼,这一系列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他从不知自己能反应的这么快。
他能感觉到,那通体漆黑的箭带着的气流越来越近,身子也不可抑制的开始微微颤抖。
寒尽这才反应过来,她抬起手臂抱住怀里的人,清冷着脸垂眸看着少年埋在她怀里的脑袋,并未分出一丝注意力在那袭来的箭上。
因为不屑一顾,因为无关痛痒,那把箭在三生后背还有一段距离的空中,倏地停滞住,没再前进一毫,也没坠落在地,时间仿佛一瞬间被静止了一般。
这诡异的状况并未被人注意到,因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缎带从二楼直直地倾泻而下,卷住那道箭迅速返了回去。
咻!
对面是一座酒楼,此时并未开门做生意,二楼的窗户都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在箭返回去后,隐隐约约传出一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银衾站在风月馆二楼,几个闪身,飘向对面酒楼的屋顶消失不见。
一切平静,寒尽拍了拍三生的后脑,温声开口:“没事。”
三生迟迟没感受到痛意,又听到寒尽的声音,愣愣的眨了下眼,他从她怀里抬起头,转头看,没有箭,也没有不对劲。
“刚刚……”三生指了指后边,满眸茫然。
“放心,我会解决。”寒尽没与三生多说,她牵住三生就等在风月馆外。
没一会儿,刚刚离开的白衣少年又回来,在寒尽面前单膝跪地:“大人。”
来人一张柔艳的脸,眼型上挑而媚,嗓音柔柔细细的,似和风细雨。
寒尽看着这张脸,依稀有些印象。
这是银衾,表面是风月馆里唱戏舞曲的绝色清倌,后来被一官员送进了千岁府,成了众人心里心照不宣的千岁爷宠侍。
但实际这银衾是原主好几年前无意救下的一人,之后就把他随手丢在了自己开的风月馆里,从此这个人就在脑中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次见到这人,便是他被送来千岁府时,原主也才知道,她救下这人后,这人跟着风月馆的馆主学了武,因为天赋好,还学有所成。
至于为何学武,银衾说,就是为了能有用点,报答救命恩人。
寒尽:“起来吧。”
银衾站起身,他也是今日突然想回风月馆玩,谁知刚好碰到大人。
“这是在刺客身上搜到的。”银衾抬起手,手里有一枚绛色的令牌。
寒尽白皙的指尖勾着绳子,拿过令牌,令牌上刻有‘褚’字。
原主记忆中,姓褚的只有当朝丞相一人,而丞相这人,绝对是个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好官,且为人正直,要做出刺杀这事儿就太为难他了。
这栽赃陷害,有些不用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