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枋抬起小脸,手上的动作不断,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寒尽:“你的头发有些乱。”
阮枋顿了顿,“没有梳子。”
“不用梳子。”
阮枋缓缓眨了眨眼睛,手伸进罐子里又拿出一颗棋子,没说话,是同意了。
总归比不说话强。
寒尽来到阮枋身后,手拢着他的头发往后。
头皮传来很轻柔的触碰,阮枋捏着棋子,缓缓摩挲两下。
他垂着眸,纤长浓密的眼睫动了动,随后平静的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寒尽把他的头发简单的拢在一起,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浅蓝的发带束着。
“好了。”
阮枋抬手摸了摸,唇微微抿着,没说话。
寒尽坐回刚刚的位置上,目光淡淡的看着棋盘,手伸向罐子,刚好覆上一片柔软。
两人一顿,阮枋抿了抿唇,把手从她手下抽出来。
寒尽拿了黑棋子,在棋盘上放下。
“要放在这里,哪只猫的眼睛是长在头顶的?”
刚刚的短暂触碰,好像没发生过。
除了阮枋悄悄红了耳朵,他若无其事的伸手揉了揉。
觉得莫名其妙的。
也不算多么大的触碰,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看着棋盘,他轻轻‘哦’了一声。
寒尽瞥了眼他的耳朵,唇角悄悄勾了下,阮枋没发现。
-
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了,寒尽放下书,看对面的少年。
阮枋很早就睡过去了。
他的身体很不好,一天的时间,大半都是在睡觉,剩下的时间,也大多都是在床上躺着。
寒尽把人从软榻上抱起来,来到床上放下,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她垂眸望着少年苍白的小脸,久久,寒尽俯下身,温柔的吻了下他的额头。
房门打开,叶冥和叶苻站在门口。
叶苻和叶冥很像,都是那种冷硬的长相,不过叶苻笑着,削弱了几分冷意。
“徐小姐。”
“嗯。”寒尽说,“他睡着了,你们不要吵他。”
“是。”
寒尽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瓷瓶,递给叶冥,“左边的是能治他的病的,右边的能治伤。”
叶冥愣了下,接过去,他抿了抿唇,问:“徐小姐怎么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传言说,阮枋世子是从出生就体质弱,在摄政王被处死后,没被好好照顾,身体才虚弱成了这般。
其实不是,阮枋的身子,有被药物摧残过的痕迹。
比天生体质弱更难调理。
寒尽:“怎么让他吃药,你们要想办法。”
叶冥一愣,抬头看向寒尽,他眸中暗了一瞬,双手抱拳,低头,“是。”
如今,才是发自内心的对寒尽恭敬。
寒尽一直都有注意到,阮枋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对他来说,比起治好病,好像这么顺其自然,等做完所有事死了也不错。
寒尽离开后,房间内传来一声轻缓的声音。
“进来。”
身体原因,阮枋总是睡的很沉,可莫名的,她一走,自己就醒了。
叶冥和叶苻对视一眼。
叶苻挑了挑眉梢,一个闪身消失在暗处。
叶冥:……
叶冥进了屋,来到床边。
“世子。”
阮枋微微动了动眼睫,睡眼惺忪,揉了揉眼,他在被子里翻个身,侧着躺。
“交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