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兄弟不瞒着,反而火上浇油,戴成气的不行。
再看媳妇儿,心知川子家的要是较真儿,自家女人必然吃亏。
想到这儿,直接走上前,甩了她一巴掌,抻哆着道:
“你是不是缺心眼?啥你都嘞嘞,你看到了?”
说完,扭头看着林素,抱拳拱手,说:
“妹子,你嫂子这人没有心眼,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今儿我教训她,你卖大哥一个面子,往后这话,肯定不会再让她乱说,成不?”
林素闻言转头,看了眼丁广成后,道:
“大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媳妇儿刚才说的话,你不觉得很恶心?”
“我……”戴成语塞,想要说“没那么严重”,可却真的不敢吱声。
“说我跟你的两个兄弟,还说我跟丁广成?呵呵,我刚才没撕她的嘴,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让我给你面子。”
“我且问你,你是谁啊?你是我林素什么人啊?你面子很值钱吗?我可以因为你,饶过她编排我?”
林素接连几个问题,让戴成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戴荃趁着他发愣的时候,突然上去就是抡脚。
一下,一下,踹的十分结实。
“老子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不能打你。你媳妇儿编排的什么东西?我跟老三是你亲弟弟,她就那么说,说的那么自然,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还在这儿跟我拿大哥的架子,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我踹死你个不要脸的。我踢死你个下三滥的。”
戴成这次没有反抗,一边受着亲弟弟的抡脚,一边本能的往后退。
他媳妇儿见了就要冲过去帮忙,却被林素一巴掌扇倒在地上。
丁广成走上前,伸手把人扶起来,由不得她反抗的把人拉出了院子,站在院门口。
“戴家大嫂,当着村里人的面,把你刚才的话重新说一下。正月初四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是看到我跟东家苟且,还是看到了我跟东家顶着大风缠绵?”
“我……我……”戴成家的心知事情闹大了。
不说那个林素,就是以丁广成现在在村里的威信,她都很难把这事儿圆过去。
“你最好现在仔细、圆全的把事儿说出来。不然,我就让人架着马车,咱们去县里说道说道。”
林素清冷的话,让戴成家的面如死灰,其他原本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清楚了事情的真实性。
不少跟客栈关系不错的村民,这会儿也都忍不住,出声了。
“我说戴家大嫂,平日里看你挺本分的啊。这怎么说起话来这么脏?往谁身上泼脏水啊?”
“是啊,说旁人也就那么地了。这川子家的一年到头就年跟前回来,怎么还能被你编排了。”
“哎呀嘛,这川子家的都被编排了,咱们一个村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不知道被编排成啥样呢。”
“我问你戴老大家的,你背地里怎么说我的?”
村里有名的小辣椒突然发声,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开始质问戴成家的。
事件反转的有些突然,突然的林素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
啥……啥情况?
她在质问好不好,怎么现在变得……
就在大家说的热闹时,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中高音——
“正月初四?初四那天川子家的跟广成在我家吃饭,吃完一起离开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儿。”刘罐子边说边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媳妇儿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跟上来,断断续续的说:
“那天……那天我做的酸辣鱼……他们……他们俩在我家……家吃的。”
刘罐子瞅着媳妇儿的样,开口又道:
“吃完都未时末了,你说人家苟且吗?那会儿正冷着呢,你跟你爷们在外面办事儿?”
“哈哈……”
“哎哟哟,这嗑儿唠的硬。”
“哈哈哈……”
刘罐子的话,没给留任何面子。一通质问后,赶巧蒋长远带着李郎中过来。
看着眼前的局面有些懵,但还是走到林素面前,说:
“川子家的,郎中请来了。”
话落,村民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什么“川子媳妇儿好心啊”;
什么“戴家两口子不是东西啊”;
什么“请郎中都是人家出钱,她还好意思编排啊”……
反正说了不老少,最后人群里“躲着”的吴山走出来,看着一言不发的戴成两口子,道:
“闹够了吗?闹够了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什么话都往外说,有凭证吗?”
戴成媳妇儿原本低头,一看吴山出来,就跟打了鸡血一般,道:
“怎么没凭证,我亲眼看到的。我出去倒水,他们俩就在那边说事儿,我亲眼所见。”
“人家只是说事儿,人家干什么了?”刘罐子反问。
戴成媳妇儿张张嘴,最后不情不愿的嘟囔着:
“我知道干啥了,反正就那么站着说话。”
“好,这个我承认,我们的确在那边说事儿。”林素坦言。
“我要跟刘哥合作土窑,带着广成一起过去谈事儿。吃完饭回来说事情的时候,就站在那边多聊了会儿。”
“那你咋不回客栈聊呢?”戴成媳妇儿反问。
林素冷“哼”,轻蔑的瞟了她一眼,道:
“人家媳妇儿坐月子。我因为自己的事儿,耽误了他伺候媳妇儿的功夫。我还能舔着大脸,再让他跟我回客栈说事儿?”
“就是,人家川子媳妇儿可是有分寸的人。”
“不像某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算计亲弟弟,算计亲小叔。”
“可不是?!”
“……”
林素对于这些话,只是听个热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戴成媳妇儿,等大家说的差不多以后,才再次开口问道:
“好了,我跟丁广成的事儿,算是说明白了。现在请戴家嫂子跟我说说,戴家二哥、三哥,跟我什么事儿啊?我用他们是因为他们伺候我,怎么伺候的,说清楚呗!”
“……”
“……”
“……”
众人一阵默然。
戴成家的咽了下口水,脸色通红。
戴荃跟戴亮都恨不得把她灭了,咬着后槽牙,“咯吱……咯吱……”作响。
吴山自然清楚她在浑说,但大正月的这么闹也不是办法,指着李郎中忙说:
“老二、老三,你爹不是咳嗽吗?赶紧,带郎中进去,看病要紧。”
说完看着林素,微微拱手,道:
“川子家的,咱不是外人,就别因为这点儿小事惊动县太爷了。我知道你跟县里的关系好,这戴成家的再不济,也是村里人,我这个里正能管。”
能管?
林素闻言摊手,十分受教的点点头,说:
“好啊。既然里正这么说了,那这事儿我就交给里正了。你怎么处理我看着,满意,这事儿算了。不满意,那对不起,我得往上找。”
“这女人说她自己的亲小叔子怎样,跟我林素没关系。但她编排我的操守,我不能干。不为旁的,我男人川子也不带干的!”
骤然提及“川子”,村里人都纷纷点头。
他们两口子以前在村里什么样,大家都是看到的。
感情好,川子疼媳妇儿,女人疼川子。
谁家不是饭后不是谈论他们夫妻?
虽然现在不总在村里,可看人家维护丈夫的样儿就知道,感情错不了。
吴山听完这席话,只觉肩头的担子有些重。
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村民们也都看着,他怎么都得处理。
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里正,也就没什么做头了。
深吸口气,看着罪魁祸首,呵斥着道:
“你这张嘴是真烦人。平日里看你挺懂事儿,今儿是怎么了?什么话都往外嘞嘞!你现在说出个子丑寅卯,我不罚你。否则……就按村里的规矩办。”
戴成媳妇儿咽了下口水,一言不发。
她不能说,也没法说。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跟丈夫私底下想的。
可真要拿证据,哪儿有啊!
“好,既然你没有,那就按照村里老祖宗们订的规矩。胡乱编排,讲究人,掌嘴二十,让你男人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