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怎么了这是!?”
此刻的南宫言,眼里盛满了一种陈一诺从未见过的情绪。
“我遇上了,水天澜湮...”
听见南宫言的话,陈一诺顿时就愣在了当场。但随即便回过了神来,拉着南宫言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怎么会遇上他呢?可是动手了?没受伤吧?”
看着陈一诺满脸的惊慌,南宫言连忙伸手拉住了她上下检查着他周身的手,然后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冲着陈一诺笑笑道。
“傻夫人,要是动手了,我还能这么快回来吗?”
“那...那你是在哪儿见到他的呢?”
“应该是...不忆仙宗境内的一个荒废的村落。”
“不忆仙宗境内!?那...这样一来,岂不就表示,咱们这个结界,失效了?今日,莲华无忧的父王母后也进了结界来,不对劲...真的不对劲...现在想想,莲华无忧都回了凡界多久了,为什么他们早不来带他走晚不来带他走,偏偏是在今日呢?而且,白天刚刚出了莲华无忧这件事,晚上,你就在不忆仙宗的境内,遇上了水天澜湮,如此说来,这岂不是就代表着,北辰矣蕤将要有所行动了。”
“不无可能...且,我怀疑,我们这边,还有北辰矣蕤的内应在。”
“内应!?”
“嗯,来,我们先进去坐下,再细谈。”
说着,南宫言便拉着陈一诺进了屋内,再将房门关好后,就抱着陈一诺坐在了那张摇椅上。只是,南宫言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他带回来的那把油纸伞上。
“今日,你走后,我与表兄说了几句话,就打算走了。可我将将走到不忆仙宗的山门处,天空中,就突然劈下了一道惊雷,紧接着不过两三个呼吸之后,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下雨!?可我走的时候,天上还有星子呢。”
“嗯,这也是我发现这雨来得不寻常的一点。我心下担忧你会淋到大雨,就想着冒雨前去追赶你。可是,我将将要走,不知先生就给我送来了雨伞。”
“就是你刚刚拿回来的那一把!?”
“正是,你想想。这雨,从开始打雷,到落下来,不过是不出十个呼吸间的事儿。可不知先生,却像是早就知晓这场的到来一般,转眼间就给我送来了雨伞。他当时留我在不忆仙宗歇下,但我因为担心你,就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撑着伞就走了。”
“夫君...你不必如此记挂我的。”
“你是我的心头肉,不记挂你,难道让我去记挂别人!?”
“哎呀,夫君~~你晓得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嘛。”
“呵呵,好了。言归正传,我离开不忆仙宗之后,这天空中的惊雷,就越发的响亮了起来,不仅如此,每道雷声响过之后,雨量也会随之增大,到了后面,这雨,已经是生生的将我给逼停了下来。到这时,我就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大雨里,还裹挟着一股巨大的威压。果不其然,在我落脚在那个荒废村落的小巷里之后,水天澜湮,就现身了。”
“那,他没有说他来找你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南宫言的眼里,又再次出现了刚刚回来的时候,陈一诺在他的眼里见到的那种眼神。
“他...并不是来找我的...”
“不是来找你!?”
“嗯,他...是来找你的。”
“啊!?找我!?我跟他又不熟,找我干嘛呀!难道...”
“应该是,为了你破了他的封印,将火天焱烨上神给放出来了这件事。”
“就为了这事儿!?”
“我们不懂他们上一辈究竟存有多少恩怨在,所以,也无法估计你将火天焱烨放了出来这件事,在他的心里,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可...他既然是要找我算账,为何不直接拦下我,而是先去找你呢?”
听见陈一诺的话,南宫言顿时就有些无力的闭了闭眼,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陈一诺,第一次在南宫言的脸上,见到这样疲惫又心力交瘁的表情。她的心下顿时一沉,然后伸手紧紧的圈住了南宫言的腰,出言安慰道。
“夫君...不管前路如何,只要我们尽力了。只求一个无愧于心,就好了。”
“嗯...我知道。只是,今日的一系列事情,让我开始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可怕!?”
这是陈一诺第一次从南宫言的口中,听到“可怕”二字...
她有些眉头轻蹙的自南宫言的怀里坐起了身,一脸正色的看着他道。
“夫君,你如何会说出可怕二字呢?”
南宫言将满脸紧张与担忧的陈一诺,再次拉回了自己的怀里,然后轻轻的在她额头印上了一吻,随即将她紧紧的圈住。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是我结合今日之事,得出的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我在想,也许,前面不管是当年的天界大战,还是后来的我和师弟两人从小就被北辰矣蕤拉入了棋局,还是后来的这一系列我们与他们的交手,和各种事件。甚至于现下...在我们的眼里看来,固若金汤的这座巨大的围城...其实,全都是在北辰矣蕤的计划当中。不然,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用这么多年来布下这个局,明明在地府之时,他就有机会可以将我们全数除掉的,根本就无需拖到今日这个局面。所以,从今日这两件事看来,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测来。或许,我们眼前的这些所谓的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乐业...都只不过是北辰矣蕤最终计划里的一环而已。”
“什么!?”
这个仿若晴天霹雳一般的猜测,顿时让陈一诺被炸懵了神。
“夫人先别激动,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罢了。但,有内应这件事,我现下...是十分肯定的了。”
“内应...你是说...不知先生!?”
“嗯,应该是他无疑了。因为,今日这出送伞记,已经昭然若揭的告诉了我们这件事。”
“可...这会不会是北辰矣蕤为了让我们起内讧,而故意搞出来的什么花样呢?”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现在,除了你我,对于其他任何人,咱们都应该保持一番戒心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