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偶遇让陆刚一下子就提起了精神。
与蒋波等人交流完眼神,陆刚命令大伙顺着枯草的方向摸索侦察,希望在给他本次调研的基础上,增加一个意外的大收获。
前面的空气中化学品和香料的气味越来越重,枯草的面积也越来越大,偶尔还可见几条有液体水迹的小沟,小沟两边的植株全部枯死,沟中残留着一些蚂蚁等昆虫的尸体。
突然,走在最前头的蒋波右手挥了一下手势,小声警告:
“停,前面有岗哨,蹲下。”
陆刚等人借助周围的灌木丛和野草隐藏好体。蒋波跟陆刚汇报:
“队长,前面十点钟方向和两点钟方向各有一个岗哨。全副武.装,有ak,从着装上看不像是鲍家的正式编制,很可能是村里的私人武装。”
陆刚用望眼镜顺着蒋波说的方向看去。
在他们的正前方十点钟方向的一个小山坡上,一个身着藏青色的海外雇.佣军作战服的人手持ak,站在一个石头垒起的高台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在两点钟方向,也有装备一样的一个人。在两个人身后一百米的山腰上,影影约约可见几间牛毛毡瓦盖着的小平房,滚滚的黑烟从房顶上冒出来,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再往山顶上看去,平房的后背是几块突兀的巨大岩石,平房依山而建,巧妙地隐藏在山腰和岩石后面,估计山的那一边是一处悬崖。
这地势易守难攻。前方两个岗哨,完全可以为整个隐藏着的黑幕提供有力的警戒保障。
“队长,现在怎么办?”
“你估计,这个加工厂里面会是什么情况?”陆刚没有回答,倒反问了蒋波。
“不太确定。但从外界传闻说,他们往往就是在罂.粟地附近的山沟里就近建设厂房,利用硫酸、醋.酸酐等化学品和香料直接将鸦.片提炼成吗啡或海.洛因,然后在动用武.装力量销往外地和其他国家。”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估计里面会有多少人和武器,就咱们仨能干点啥事?”
“啊?队长,你不是又想”
“不是又。你懂的。”
“这种情况,通常都是雇.佣兵把守,武器装备大多是ak。他们往往还会预防空中打击,所以应该还有rpg和各种手.雷。人数加上工人也应该不下二十人。咱们长武.器都没有一根,怎么可能。”蒋波没有多少信心。
陆刚抬手阻止了蒋波的分析。他并不是个好战分子,但连日来都是躲躲藏藏的侦察,枪都没有摸着,今天那么大的一块肥肉就在嘴边,怎么可能放走呢。
他刚摸了摸眼间的配枪,它似乎感受到了陆刚的激动,还未上膛的子.弹更是在弹夹里晃荡。
陆刚不喜欢蒋波这种头头是道的理论,不想再听他分析下去。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把这个加工厂给端咯,也不枉费这趟长途旅行。
“张耳,用咱们的短枪,有把握干掉这两条‘狗’么?”
“现在太远了,目测一百米,还得再靠近点。要是有把长枪就好了。”张耳回答道
“这样,蒋波先摸上去干掉这两,最好能抢到ak。张耳从右边上去,我从左边上去。蒋波得手后,我们同时包抄,先抢对方的长枪。明白吗?”
“明白。”
“行动!”
“是!”
蒋波凭借着优秀的体能和丰富的野外作战经验,顽像一只老鼠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就串到了岗哨鼻子底下。
他手一扬,砍柴刀飞了出去,两点钟方向的岗哨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从高台上栽了下来,第一把ak到手。
紧接着他故伎重演,十点钟方向的岗哨也栽了下来。十分钟不到,蒋波就完成任务,背着两支ak跑了回来。
“看嘛,蒋先生,你的手比你的嘴更好用哦。出发!”陆刚打趣道。
“队长,注意暗哨。”张耳提醒道。
“明白。”
张耳有ak在手,第一时间找到了有力的狙击位置。
陆刚和蒋波摸到了厂房一角,在这里,可以对厂房里的东西一览无遗。
厂房里面到处弥漫着刺鼻的味道,各种玻璃瓶、仪器、导管、塑料桶以及锅碗瓢盆散落在房间内,许多化工原料、半成品、成品随意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五六个工人正在紧张地干活,土灶上的一口大锅里正在熬着黏糊糊的东西。
在靠近厂房大门的一张大桌子上,堆着一些制式枪.支和地.雷、拉.雷和火.箭弹,一只rpg就靠在桌子旁边。
刚才蒋波出手并没有惊动厂房里面这些忙碌的工人。
陆刚用手势示意三人分成两组,陆刚和张耳直接从这里冲进去吸引对方火力;蒋波则从正大门冲进去,第一时间缴获他们的武器装备。
事情出奇的顺利,陆刚从厂房角落出现的时候,这些工人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蒋波第一时间缴获了对方的武.器装备,将长枪、拉.雷分给了陆刚两人。
随后,蒋波和张耳将工人隔离到厂房的一角,陆刚则查看了整个厂房,发现都是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把人搜身带下山。这里,炸了。”陆刚简短地下达了命令。
五六个工人被张耳押出了厂房,要求他们顺小路下山离开。待所有人都离开后,蒋波向厂房里扔了三个拉.雷。顿时,整个厂房变成了一片废墟。
拉.雷的声音不比逢年过节在家放的鞭炮。这东西在炸毁加工厂的同时,也产生了巨大的轰动效应。
本来在这个山谷地带,几声枪响是很难被外界发现的,但有了拉.雷的响声,地球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这不,几乎是在加工厂炸毁的同时,隐藏在工厂附近山上的暗哨就发现了大摇大摆“放鞭炮”的他们,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密集的向陆刚三人扫射。
最后撤出来的蒋波“啊”的一声,倒在了离陆刚五米远的地方。
“快隐蔽!”陆刚猫下腰命令着。
“队长,蒋波受伤了。”张耳喊道。
“我知道,掩护我!”
“队长……”
话音还没落,陆刚一个前滚翻冲了出去,借助张耳的火力和错落的岩石掩护,一步一步摸近蒋波倒地的位置。
蒋波这时已滚在一处岩石边上,借助突兀的石头隐藏好自己的身体。在他身下流了一滩鲜血。
“老蒋,你怎么样?伤哪里了?”陆刚问道。
“他妈的个巴子,打中老子的腿了。”蒋波忍着剧痛。
“你别动,我过来。”
“别管我,你们先干掉那群狗日的。”
“老张,发现对方的火力点了么?”陆刚朝张耳隐蔽的地方喊到,希望他能狙击掉这个暗哨点。
估计是隔得太远还是枪声的影响,陆刚并没有听到张耳的回答。只听到一声惨叫,一个人从侧面山腰的岩石上掉了下来,枪声戛然而止,世界顿时一片安静。
停顿了两分钟,张耳提着枪也冲了过来。
蒋波的左大腿挨了一枪,贯穿伤,弹洞很大,出口的地方几乎是将蒋波腿上活生生撕掉一大坨肌肉。他咬牙坚持着,但流血太多,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汗珠。
“老张,注意警戒。我来给老蒋包扎。”陆刚打开背包,拿出一卷纱布。
“工人都跑完了。”
“管求他了,注意警戒。来老蒋,翻个身子。”
陆刚将半躺着的蒋波扳平,包扎完后,他又将蒋波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蹲下身子将他撑了起来:
“赶紧离开这里,快走。”
张耳和陆刚交换着架起蒋波往回撤。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们变得更加警惕和小心,非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再轻易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