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站在原地,浑不在意地把玩着手里拉开了保险栓的手枪,继续对我道:“开始你的表演吧,小瓦尔特。”

  表演?表演什么?七重纱舞吗?

  这实在太过qiáng人所难,哪怕杀了我,我也做不到。我很害怕海德里希会真的一时冲动地对我开枪,他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让我消失得不露痕迹,我心下一沉,手指捏紧了纱衣的一角,眼眶里氤氲出水汽。

  我看着海德里希,就好像看着可以任意主宰我生命的神祇,悲哀、渴求,又无辜、宁静,无怨无尤地等待着他给予最后的宣判。

  我相信海德里希会喜欢这样的眼神。

  果然,他微微皱眉,面色略有不愉,但还是降低了要求:“脱衣服总会吧?脱给我看。”他把枪收了起来。

  我并不能理解这种脱了又穿,穿了又脱的奇怪趣味,不过我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模仿着莎乐美褪去薄纱的方式,慢慢地又再次赤身luǒ体地站在海德里希面前,站在舞台中央,站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

  海德里希走上前来,我试图从他美丽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一毫的迷恋或者欣赏,但他的双眼太过深沉,几近无机质的澄澈,冰冷又无情。

  我只不过是他掌控之下的小小玩物。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像蚕食猎物一样亲吻啃噬我的唇,然后是我的肌肤。

  海德里希将我放倒在地上,舞台的地面铺了毯子,还不算很坚硬硌人,我的腿被他架到了肩上,他依然衣冠楚楚,只解开了裤子的拉链——我已经摸清楚他的喜好,他就是喜欢这样qiáng烈反差的刺激。

  草草扩张完毕,海德里希坚挺的性器闯入了我的后xué,已经习惯被他侵入的甬道在最初的gān涩之后很快进入了状态,热烈地欢迎起这个灼热硕大的不速之客。

  他跪在地上,握着我的腰不断进出,除了呼吸变得更加沉重急促,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而我双手撑着地面,喘息呻吟着,赤luǒ的皮肤已经泛起一层薄红,尽是沉湎于欲望的丑态。

  我简直快要分不清,究竟是我在满足海德里希,还是海德里希在满足我。

  高cháo之后,海德里希用薄纱蒙住我的眼睛,我陡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勇气,我直起上身,双手捧着海德里希的脸颊,亲吻了他温热的嘴唇。

  犹如莎乐美亲吻她死去的爱人一样,绝望又深情。

  海德里希舔了一下我的下唇,随即放开了我。

  很多年以后,我才恍然想起,原来从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注定。

  ——爱情比死亡更神秘。

  这一出荒唐的“戏剧”并没有持续太久,海德里希只在我的身体里发泄了这一次,便克制地整好衣襟,让我也穿好礼服,亲自开着我的车送我回了家。

  紧接着,我被升为党卫队一级小队长。等到通过了陪审员级别的法律考试之后,我就开始全职在盖世太保机构工作。

  在这段时间里,海德里希派了两个小队去参谋本部的秘密档案室偷档案,把情报卖给斯大林,收了三百万金卢布。

  最后使用时却发现都是假钞,他大发雷霆,命令我亲自毁了这些钞票。

  随后,海德里希促使荣誉法庭控诉了美尔亨博士。美尔亨博士是我刚到情报安全局总部时一起共事的对象,我也为海德里希的这项计谋出了一些力。

  美尔亨博士就这样被排除于情报工作组织之外,但是他仍旧被派作一次环球旅行,并被赋予向元首提出世界形势观察报告的任务。

  我再一次获得升迁,晋升为了党卫队三级突击中队长。还担任了德国内政部专员和保安总局第1分局下第1行政处处长和人事处的助理。

  注[5]:《莎乐美》,奥斯卡·王尔德所著戏剧。其中融入了唯美主义叙事手法,表达“爱”与“美”,“爱”与“罪”的唯美理念。

  莎乐美是希律王的继女。其母因施洗约翰指责她通jian,阻止希律王娶她为妻,而对施洗约翰怀恨在心。遂将莎乐美作为其复仇工具,指示她以跳舞取悦希律王,以换取圣人的人头。

  不久,希律王难以控制他的感情,对继女莎乐美产生迷恋。而莎乐美自己对圣人施洗约翰的爱被遭到拒绝后,因爱生恨,在为希律王跳七重纱舞时乘机索要圣人的首级,最后亲吻其头颅。

  最后,莎乐美得到了与圣人相同的命运,被处以死刑。

  注[6]:“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中的名句,通常译作“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第四章

  海德里希被斯大林欺骗这件事情牵扯到另外一个人,我的朋友库尔特·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