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三年的大明朝已经因为刘锡命的原因变得有些摇摇坠。
在这种况下,不止流寇肆虐,就连大明朝一帮带兵将领都开始悄然坐大。
因为大战小战不断的缘故,前线急需补充兵员,兵部户部无钱无粮,只得对前线总兵官们私抓壮丁等行径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如左良玉、刘泽清这些总兵官,现在哪个手里没有个两三万人马,这种况放在几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当然,趁着这个机会,刘锡命也没少扩大自家的军中势力。
随着邵德荣、郑敬才等人不断升官,刘锡命索让黄宗会安排了一下,将郑敬才也单独分了出来。
眼下邵德荣手下有兵马两万,郑敬才手下兵马一万五千,全都是龙骧师、虎贲师等兵马轮换训练。
更不用提曹变蛟手下还有三万人马,当然了,这个和刘家倒没什么关系。
不过凭借两家现在的关系,刘锡命相信,想要拉拢曹变蛟应该不成问题。
这种借官军的篮子敷自己的蛋的做法,让邵德荣等人十分喜欢。
一来这般做直接锻炼了刘家的各路部队,虽说牺牲不小,但是刘家军队的正规化作战能力却在不断加强。
二来更是因为和大明官军的军事体系和文官体系有了大量的直接接触,在刘家各级思政官的煽动教育下,整个刘家军事系统的忠诚度反而直线上升。
说起兵事,黄宗会这个兵部郎中自然更有发言权。
他跟着扶额长叹,“不止如此,东虏又开始不安分了,洪承畴几度传来军报,言道东虏调动频繁,说不定又要有什么大动作。”
“东虏”,杜良骥悚然而惊,“不是已经议和了吗?这帮蛮夷为何还要动兵?”
“哈哈哈,你啊你,建虏蛮夷,能够讲什么信义?”
刘锡命大笑着指了指杜良骥,“去岁之所以能够达成和约,不过是因为有岳托等俘虏在,建虏投鼠忌器,加上后来洪承畴等兵马前来勤王,因此建虏才行了这个缓兵之计而已。”
“只可惜,建虏如此明显的心思,却因皇帝及杨文弱等人一门心思求和被置之不理,听说孙传庭孙伯雅等人也三番五次申诉其理,朝廷竟不能用。”
刘锡命直接点破建虏的深层次原因道:“建虏人少地狭,女真生番又不事生产,要想养活辽东部众进而促进发展,只能走以战养战的路子。”
“去年建虏未能如愿大掠中原,经过一年修整之后,黄台吉必然会举兵再次攻明,真是多事之秋啊。”
“所以我等才看不懂你的谋划”,黄宗会有些郁闷地接话。
刘锡命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急,等我做完便明了了。”
“对了,如今在川中及复社中大同社成员已然不少,这次防疫便是个机会,泽望兄不妨以我的名义修书一封,邀请各地大同社举子一同前往中原,你看如何?”
黄宗会拊掌称赞:“此事甚好,救疫便是救百姓,若是大同社社员敢于赴险,才显得本社为民之宗旨,我这便写信。”
“可以在信中告诉众人,这疫病并非不可治,以免阻力太大。”,刘锡命特意叮嘱道。
黄宗会两人颇为动容地抬头看向刘锡命。
“哦?这事你确实是成竹在?这疫病到底是什么况?”
刘锡命神秘一笑道:“往常请你们看的显微镜一事可还记得,这次的疫主要是鼠疫,其病源便是老鼠等动物上携带的鼠疫杆菌引起。”
“此前本家医房已经开发出了可供使用的青霉素,可以治疗大多数因细菌引起的炎症等病痛,这鼠疫虽然对青霉素免疫,但是对于链霉素却毫无抵抗,我早已请顾南等先生开展研究,这次想来能够用上。”
“未曾想格物之学如此博大,看来以往众先贤全都误解了曾子的意思,这格物才是正本之道啊。”
黄宗会和杜良骥两人俱是感叹。
刘锡命见状笑而不语,曾参提出格物致知之时到底是什么想法他没兴趣去探究,但是对于现在而言,却给了他托古言事的好机会。
“所以说,大家不必担心,这么多年了,你们可曾见我做过什么没有把握的事吗?”
“哈哈哈,这倒也是。”
商量了一会儿社务工作,黄宗会两人施施然地飘然而去。
刘锡命才送两人出门,反便看到曹婉仪一脸忐忑地站在了院子里。
略一思索,刘锡命马上明白了曹婉仪担心的什么。
他大笑着上前几步握住曹婉仪双手笑道:“哈哈哈,怎么了,莫不是听到要回四川害怕了?”
曹婉仪一脸嗔怪地掐了一把刘锡命的胳膊,“都怪你,突然说这么重要的事,让妾心都乱了。”
“哈哈哈,不必担心,你的事母亲和家中都已经知晓,早晚都要见面,现在有什么好担心的。走走走,我同你讲讲母亲她们的喜好,也让你有些准备。”
说完,刘锡命揽着曹婉仪盈盈一握的小腰推门入房。
刘家是什么样自不用说,只是崇祯这头看着刘锡命连着三天像没事人一样正常上朝,却不见有什么其他动静,他也终于有些着急了。
二月十九,才下完早朝,崇祯就匆匆派人将刘锡命召到了乾清宫中。
刘锡命才走入宫中,还在御座上的崇祯便有些焦急地问道:“已经三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卿家有什么动静,莫非是不知道如何办差?”
相比于崇祯的火急火燎,刘锡命听到责问却显得颇为淡定。
他躬拱手道:“陛下,听闻礼部正在准备祭祀之事,不知此事准备的如何?”
刘锡命的态度让崇祯愣了愣,小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已经差不多了,三后便是黄道吉。”
“既然如此,请陛下放心,臣的打算几之后便可见分晓。”
见刘锡命有成竹,虽然有些好奇他卖的什么关子,但是崇祯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
刘锡命此举也是没有办法,一来疫本就要持续很久,二来以这个年代的交通况加上大明朝末期的地方执行力,几天时间对于控制疫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索,他便干脆利用好这段时间进行各项准备工作。
三后,二月二十二,在礼部的主持下,才刚刚忙完崇祯十三年会试的大明朝廷,在京师地坛正式举行祭祀,祈祷瘟疫全消、天下康宁。
二月二十三,大明京师之中的百姓突然发现边多了些新鲜事物。
“卖报啦,卖报啦,刚出版的中原报,专讲防疫事务,由钦差大臣新安伯、中原巡抚、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使亲自校对,大家快来看看。”
京师外城正阳门外,十几个穿着青衣小帽打扮的孩童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报纸不停地朝往来人群推销,引得京师百姓频频注目。
“这个报纸是什么玩意儿?”
“新安伯亲自校对,这可得看看了。”
“你看什么看,你识字吗?”
围观的人群当中不时有人在喧哗笑闹,一个着举人青色圆领袍服的长脸青年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这人赫然便是再次前来京师赶考的顾炎武。
今科会试虽然还没有出成绩,但是顾炎武已然料到了自己考的不甚理想,郁闷之下便经常在城内闲逛,派遣心中抑郁。
“这,报纸,多少钱一份?”
吆喝了半天,只见到人围观,却没多少人买报,负责卖报的报童早已有些心凉,现在见到一个举人老爷来问价,这青衣小帽的报童赶忙迎来上来。
“这位老爷,只需三文钱就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