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二日,渤海湾上。
一支近百艘舰船组成的舰队出现在了渤海湾里。
头戴貂皮军帽,身穿厚重冬装的游德高出现在了舰队旗舰孙武号的船头。
“登陆部队准备好了没有?”
看了一眼舰队北面陷入一片慌乱的金州卫,游德高淡然朝一旁的姜保林问道。
孙武号舰长姜保林赶忙答话:“报告都督,全体将士已经准备完毕,只等命令。”
“好,开始登陆吧,舰队准备炮击掩护。”
随着游德高一声令下,这支汉国舰队中的护卫舰立刻开始朝着岸边靠拢。
金州也就是后世的大连,这里拥有天然的良港,因此也被游德高选作登陆地点。
刘锡命可没有直接放任满清回归沈阳的想法,辽东一带也是华夏故土,自然是要顺势收回的。
游德高带领的舰队是从山东过来的,在征调了山东原有的明国水师舰船之后,整个舰队搭载了两个师的兵力从登州出发,沿着长岛等岛屿很轻松地便抵达了金州。
满清入关之后,在辽东的力量很多都被抽调进了关内,现在的金州城中人口不过两千多人,兵马三百人。
面对汉军两个师的进攻,金州清军连想都没想直接将城里的十几个建州诸申宰了向汉军投降。
此后的一路包括复州、盖州、海州等地基本都是如此,内部空虚的清军各城如同明军当初见到多铎等人大军一样,直接就开城投降了。
十月二十日,多尔衮等人走出京城的时候,汉军的这一个师就已经抵达了沈阳城下。
面对城外突然出现的汉军,满清的盛京城中一片惶然。
满清作为一个民族而言,本身的族人是非常少的,从野猪皮开始就一直是满汉混杂。
所以等到游德高亲自带领兵马冲入盛京城的时候,全城上下如丧考妣。
“传令下去,将城中的真鞑子鉴别出来,这些人我有大用,其他汉人一律要求剃去猪尾巴,让他们重新做人。”
“喏”
兴奋的汉军士兵立刻便在城中行动起来,盛京城中一片哀嚎声。
盛京街头,汉军士兵们搭起了剃头挑子,抓到一个就剃一个。
103师的军侯严东看见一个慌里慌张想要从巷子口跑回去的汉人男子,一个健步赶上将他抓了回来。
“游都督有令,汉人不准留猪尾巴,你不知道吗,快过来剃发。”
严东手上将这男子紧紧捏住,直接就要朝自己的剃头担子那儿拖。
“求求军爷,不要割奴才的鞭子,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要是割了,等主子们杀回来是要死人的。”
这男子哇地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抱住严东的大腿死活不肯走。
“起来,老子让你起来。”
严东满脸怒容,见那男子始终不肯松手,他直接一巴掌朝那男子脸上糊了上去。
“王八蛋,你是汉人,不是什么奴才,你家祖宗才没有给你传下这种狗一样的东西。”
严东一把捏住这男子的下巴,死死地盯住他惊恐的双目,一字一句对着他的脸上喷道:
“你给老子记住了,汉儿永不为奴!”
“噌”
说罢,严东也不拖了,抓起这人的猪尾巴手起刀落,直接将其切了下来。
“汉儿永不为奴!”
听到严东和这名男子的对话,整条街上的汉军士兵全都高声咆哮,吼得全盛京的汉军八旗心中发慌。
我大清难道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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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后,提心吊胆从京城走到了山海关的多尔衮等人接到了盛京传来的这个噩耗。
“主子,盛京没了,辽东也没了,汉人趁着主子们不在,将整个辽东全都占完了。”
“轰”
多尔衮脑中发懵,旋即一口老血吐出。
“噗”
“汉人欺人太甚!”
济尔哈朗更是直接晕厥了过去。
看着眼前山海关上悬挂的五星红旗,满清这十几万人马欲哭无泪。
长生天,现在汉人的骑兵部队就在屁股后面吊着的,自家老巢又被占了,该何去何从,成了现在满清上下首先需要思考的问题。
清军车队马车中,大玉儿泪眼婆娑地搂住自家情郎。
“王爷,福临还小,还请王爷尽快拿个主意出来啊。”
多尔衮双目失神,“拿主意,能拿什么主意,咱们能不能过得了这山海关都不知道。”
“悔不该当初啊”
多尔衮一身惨呼。
“要不,咱们向汉王投降吧,在福京汉人就有机会将咱们斩尽杀绝,最终却让咱们出了城,可见这件事还有些缓和的余地。”
大玉儿向多尔衮建议道。
多尔衮脸色惨白摇头,“不会的,汉王刘锡命自称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他为了平息汉人的愤怒,一定不会容纳我等。”
“要知道,当年天命汗可是将辽东的数百万汉人杀的差不多了,这得是多大的仇啊,更何况多铎他们还在扬州搞大屠杀,这些汉人能忘吗,咱们敢忘吗?”
多尔衮现在心中无比痛恨自己的老子野猪皮,你们杀汉人是杀爽了,现在却要拉着满人全体来陪葬啊。
马车当中两人又是抱头痛哭。
“王爷,山海关有人来了。”
一声惊呼将多尔衮和大玉儿从悲痛中唤醒过来。
现在济尔哈朗晕过去,主事的就只剩多尔衮了。
前方高大的山海关城门中,一行近百人的队伍快速向满清车队逼近。
当先一人手持黄金节仗,正是刘锡命安排在此地等候多尔衮等人的顾炎武。
今年才33岁的顾炎武意气风发,头戴貂皮冠,身着大汉正五品大红官服,在一众威武的汉军骑兵护送下顶着风雪靠近了满清车队。
“奉大汉国王令,传召诸申首领福临、多尔衮等人来见。”
顾炎武走到满清车队前便不肯再走,而是直接在马上高举起自己手中的节仗,一脸自豪地大喊道。
前面负责开路的建州真虏一脸怒容地看向顾炎武。
负责保护顾炎武的汉军士兵立刻更加凶狠地瞪了回去。
“什么诸申首领?我大清还没亡!”
前方的消息传到多尔衮和大玉儿的车驾上,多尔衮当即大声咆哮。
“摄政王,那人见还是不见?”
多尔衮才咆哮完,脸色随即又是一黯。
“见,怎么不见,本王现在就带陛下过去。”
“摄政王”
满清车队中一片哀嚎。
要是多尔衮就这么带着福临前去面见一个汉王使者,那大清的颜面往哪里放。
多尔衮踩在马车架子上,看了看天上飘下来的鹅毛大雪,再朝周围的诸申男女老幼看过去,忍不住垂泪道:
“还要什么面子,现在咱们可不就已经变回了诸申人了吗,大军没有了,汉臣没有了,连包衣奴才都没了,现在能让族人们活下去就是万幸。”
说完,多尔衮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转身抱起福临就朝前队走去。
满清车队前方,顾炎武一脸漠然地看着多尔衮抱着福临在一众族人的陪伴下,冒雪朝自己这边走来。
顾炎武脸上闪过一丝痛快的笑意。
你诸申人也有今天?
若不是还有使命在身,顾炎武当真想要仰头大笑。
苍天在上,我华夏百姓的大仇早晚要报。
“汉王有令,诸申首领福临、多尔衮、济尔哈朗接旨。”
等到多尔衮等人走到车队前,顾炎武直接大声念道。
多尔衮一脸铁青,福临已经被他放了下来,双手捏到咔咔直响。
他猛地一偏头,“我大清并非汉国之臣,我不知道有什么旨可接。”
“嘿嘿,是关于你二十万族人活路的旨意,你也不接吗?”
顾炎武骑在马上一脸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