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您,我的名字是恩格那·莱路,终有一日,我会将这份恩情还给您。”
…
伊扶想起来了。
她看着眼前已经长大了少年:“你真的做到了,还成为了暗血部队的将军。”
“我不会忘记这些都是因为您才获得的,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帮您,请穿上这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快些离开。”恩格那将一件暗血部队的外套交给伊扶,很是熟练的带着她穿梭在迷宫中。
抵达出口时,伊扶发现自己依旧无法利用转移术离开,恩格那便将她背起,她便低下了头,用帽子掩盖住脸。
“将军。”出口的人恭敬道,看到他还背了一人,守卫开口问着:“请问将军背上的人是?”
“我新来的手下,准备安排在这里的,本来想今天带着认认路,结果毛毛躁躁的跌了一跤,头撞在了牢房上,在第八大区,你们记得去修一下,我现在要赶快将人送回去。”
“是!这就为您放行!”
被银制的牢笼伤到并不是小事,虽然听上去有些离奇,但因是恩格那亲自带领的人,守卫没有再多问,为他放了行。
他事先安排的车马在不远处等待着,带着二人离开了城中心,前往了偏僻的乡下小镇。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伊扶上车后大喘着气,这几日都未曾进食,她的身体已有些吃不消,恩格那贴心的准备了食物,在路上和她讲着如今的祖世界。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您对我有过恩惠,所以在今夜前,没有人会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牵扯,看来我当初做了一个很对的决定。”看着自己帮到了她,恩格那很是高兴的露出了笑容。
当年他明明可以说是伊扶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凭借着维尔德对她的宠爱,肯定可以少吃些苦,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依靠双手换取如今的地位。
“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的,还知道我同伴的位置?”
“暗血部队下面的士兵每天执行了些什么任务都要汇报上来备案,我因此得知了您同伴的事情,在我长大后曾探寻过您,便也多少知道了些她们的事情,几日前我去她们的落脚点找过您,但几位小姐说您这几日一直没有回来,加上这边新增了一位和您有着相同特征的囚犯,我便猜测并证实了这一点。”
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我将她们悄悄转移了,您不用担心她们会受到伤害。”
“你真的很细心。”伊扶不禁感叹,自己当初一个理所当然的善念,却得到了这样大的回报。
“应该的,我会保护好您,祖世界的规划与曾经在月域时会不太一样,我会慢慢为您解答,在这里的日子,您大可以放宽心。”
对恩格那来说,终于能报答伊扶这件事,比获得地位与功名更能令他开心,这份喜悦使他的话语也多了起来。
出了布克兰都城中心,伊扶发现城中心外被河流包围,如同一个圆盘立于布克兰都中央,只得从桥上通过,而过桥后,车子便向西南方向驶去。
她注意到有一些穿着红色长袍的人在往西北方向驶去,便向恩格那询问着那些人的来历。
“他们是猩红教的教徒。”
恩格那这样解释着,伊扶只以为他们是个普通的宗教,也没有再追问。
车马从繁华之中驰出,向着并不富裕却也是万家灯火的地方驶去,经过了许久的颠簸之后,伊扶终于看到了这新地带的名称标牌。
木制的牌子已经在长年累月之中受到了极大磨损,但这里的居民也毫不在意这代表了他们的门面,伊扶仔细辨认着上面的字,念道:“战,窟?”
“是,这里名为战窟,此地的居民都是不满于猩红教、以及盲目信任着猩红教的…维尔德倪下的反抗者。”恩格那观察着伊扶的表情,小心翼翼道。
“盲目信任猩红教?”
她对此充满了怀疑,凭她对维尔德的了解,知道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着自己的主见,即使是心腹的提议,他也会再三斟酌考虑,更别提是“盲目信任”这样的字眼了。
恩格那没有解答,而伊扶也观察着住在战窟中的人们,他们居住着或用沙土、石砖、废木料垒成的房子,但即使是这样,战窟也不像一般的贫民窟那样,不仅街道整洁,且对于自己的房子也是有认真的建造和打理,不会令人感到一丝的脏乱。
不愧是血族之中的优异种。
车子行驶到一处双层灰水泥房前停下,伊扶下了车,恩格那表示红她们就在这里面候着,他带着她进了门,里面是一片空荡荡,没有家具,更没有朴素的装点。
二人从楼梯上至二楼,在楼上有一间点着烛火的屋子,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张石桌和石床,以及几个石凳,她到达时看见咕莫正躺在石床上睡觉,而同伴们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放置了一张羊皮地图,还有她们这几日准备的笔记。
“伊扶,你太慢了哦。”
她们没有过问那些会让伊扶尴尬的事情,而是以一种会议迟到的语气,笑着责备道。
“抱歉啦,我这不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她坐在了石桌旁,恩格那便坐在了里可丝的旁边。
红将布克兰都的新地图放在伊扶的面前:“是不是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她无奈的放低了声音。
“是…”
与印象中的布克兰都不同,曾经在月域时繁华城心占据了大半个地图,而现在真的如同一个小小的圆盘一样,孤独的被四方包围着,怪不得她感觉没有过多久便出了城。
她们现在正位于西南方向的战窟,而伊扶刚才关心的猩红教据点位于西北方向。
“猩红教是什么来头?”她问道。
“是这几百年来祖世界开始兴起的宗教,猩红教信奉着的,正是如他们名字一般的‘猩红’。”红解释道:“据说是血月之中滴落下的泪珠,但猩红拥有着自己的意识,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蛊惑,附着在其他人的意识之中,使其为自己所用。”
想到被称为盲目信任猩红教的维尔德,以及他的不寻常做法,伊扶问道:“战窟的人是不是认为…维德也被猩红所蛊惑了?”
“恐怕是的。”里可丝点了点头:“而且…”
看她有些不忍将真相告知,依瑟蒂便接过了话:“截止到目前,还并没有能摆脱猩红的办法。”
伊扶明白了。
“也就是说,只要被猩红所蛊惑,或许至死都会被它所操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