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一场,不欢而散。
之后的几天,关毓再也没出现过,鹿筝也没出过自己的房间。
她既不闹不叫,也不提怎么想处理孩子的问题,更是不提要见关毓或者其它,李珺急得嘴上起了燎泡。
如今一切都已说开,她也不是不能够理解鹿筝的纠结。
最敬爱的母亲因为疾病离世,接着最爱的男人也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么想着,她只能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将手里的果盘放在门前,转身下了楼。
房里的鹿筝倒也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很平静的坐在阳台上发呆。
肚子里的小生命那天闹腾了一次,这会好像也知道妈妈的不容易,总算是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黎塘多日的阴雨天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难得的好天气,鹿筝穿着睡衣,膝盖上搭了一条毛毯,极目远眺山间青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前几日向绾亭留下来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的李仲文应该是正在花园里修剪植株。这会北城里阳光明媚,气温宜人。而她此时语气温柔,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让鹿筝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
“李阿姨……您好。”
鹿筝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哽咽:“我叫鹿筝,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我。”
那边停顿了一下。
鹿筝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那些过往的事情,李仲文会到底知道多少,她也不知道,这位在向绾亭的描述里对关毓疼爱有加的干妈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冷眼相待,会不会恶语相加……她没把握,也有些害怕。
“是小鹿呀”
幸而,那边传来的女声仍旧是温柔而和蔼的:“给阿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阿姨,我想问您一些事情。”鹿筝说:“您能告诉我,关毓明明和我父亲入狱的事情毫无关系,他为什么不肯解释么?”
“原来你都知道?”李仲文放下了手里的剪刀,在一旁的桌边坐下。
“我也不是傻子”
鹿筝苦笑了一下:“昨天和关毓吵了一架,他又是闷葫芦一个,结果还是我在北城的秘书已经告诉了我的,我的父亲已经被安全保护起来了,而那个关山北则是被人假扮,关家和鹿家近期一切的灾祸都是由他而起……关毓,只是无妄之灾。”
“在解释一切以前,我想先说。”
李仲文耐心的解释:“关毓的隐瞒,我不会说他有什么苦衷,而是因为说,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希望你因为同情而爱他,也不希望用病痛去获得同情,所以,无论接下来你听了多少,知道了多少,都请不要因为同情他,而选择回到他身边”
“最近,为了他,其实我们也学习了很多东西,总的来说躁郁症患者最大的特点就是……患得患失,准确的来说关毓他不敢相信你会喜欢他,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鹿筝一时无言。
“是我的错么?让他这么想。”鹿筝不自主的问出口:“他怎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他是因为同情他才和他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李仲文笑的有些无奈:“鹿筝,你说两个人之内的情感为什么要问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