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灰灰的怨念
“你在笑什么？多少年不见，你依旧是那幅傻不拉几的样儿！”灰灰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看着灵曦嘴角的笑意，闷闷道，“你不是说，能帮本大爷解开封印么？如何解？什么时候解？”
灵曦闻言笑了：“本姑娘说了能解自然是能解的！你着什么急啊？”
灰灰那灰色的眼眸渐渐变得深了些许，它本来一肚子的话，却忽然一句都不愿意说出来了。
“就你，还能解了本大爷的封印？”灰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翻着白眼道，“我看，最可靠的办法就是你真的做了天帝的女人，到时候我们可以再图谋杀了他！”
灵曦盯着灰灰，许久之后才道：“为了报仇，你当真什么都不顾了么？”
“本大爷孑然一身，有什么顾忌？”灰灰懒洋洋的吃着桌上的东西，“几百年前我混沌兽一族被灭之后，与我便没了任何牵挂！”
“我和小腾……也与你不算牵挂么？”灵曦心里塞得要命，“我们好歹也是几百年生活在花海中的家人不是么？还有胥……”
“莫要再和我提及胥那个家伙！”灰灰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他的心里眼里从来只有你这只精灵，何时将本大爷放在眼里过？他从魔都那屠夫的刀下将我救出，为的还不是让我成为你的玩物？那几百年，我已然受够了！”
灰灰的声音变得乖戾无比！
虽然它依旧在低头吃着桌上的东西，但灵曦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上无尽的杀气与怨恨，就像当年风昊给她最后致命一击时的怨念一般，透彻心扉！
灵曦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才缓缓开口：“你想怎样，方可放下对天帝的仇恨？毕竟，他乃是天道选出的六界之主！”
“本大爷才不管他是什么混球之主呢！”灰灰闻言似乎怒不可遏的一爪掀翻了眼前案几，糕点吃食散落了一地，它怒目盯着灵曦，灰色的眼眸中现出黑色，起身梗着脖子盯着灵曦咬牙切齿，“如若，你心里有一点将我当成你身边人的意思，为何不帮我揭开封印？杀了天帝，本大爷我才算是对得起身为混沌兽的本性！如若不然，休要在这里喋喋不休的与本大爷谈什么天道所选、六界之主的无用废话！”
灵曦愣住了！
眼前的灰灰浑身弥漫着戾气！
她瞬间想起了白微曾经的话，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开始犹豫起来，要不要在天黑之时帮他解开封印？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掌心，那里，是那枚赤珍！
“你可知，要杀天道所选之人，你将会付出什么代价吗？”灵曦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灰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九天玄雷会在第一时间劈了你！”灵曦告诉灰灰，当年在天庭凌霄大殿上所发生的一切，“就连白微都无法在他气数耗尽之前杀了他，你觉得你可以么？”
灰灰的眼眸变得更深了。
他盯着灵曦：“解了我封印，我即便杀不得他，也得让他记住，祸害我混沌兽一族的代价，便是他整个仙宗门的生命与鲜血！”
灵曦摇头：“那件事情与仙宗门凡人无关，你莫要伤及无辜，否则，会遭天谴……”
“天谴是吧？”灰灰站直了身子，眼中戾气满溢盯着灵曦怒声叫道，“他祸害我混沌兽一族之际，为什么不见天谴？那时候，所谓的天道在哪里？”
灵曦无言以对。
灰灰将落在灵曦身上的眸子收回，闭了眼缓声道：“你若能帮我解开封印，哪怕一时三刻也好，我会用我的全部力量去与他寻仇；假若就此死在他手中，我也无憾！”
灵曦咬咬牙，终于点头：“好，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向他下手，反正，我也不想成为他的天妃！”
因着灰灰的仇恨，灵曦想起了曾经的断手之仇，还有后来的种种，于是决定，今日和灰灰就此放手一搏！
反正，当日在凌霄殿上白微也曾经祭剑杀他，只不过并未成功罢了。
灰灰闻言扬起脸，盯着灵曦许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即便身死，也有我垫着，毕竟，就像你说的，我们好歹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呢！”
“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灵曦蹲下身子，伸手抚上灰灰的脑袋，笑道，“别忘了，我们可都是忘川河畔花海中出来的，怎么能给自己丢脸呢？”
灰灰深深的望着她，许久许久都不再说一句话。
“好了，休息吧！”
灵曦将它揽在怀里，坐在榻上闭了眼养神。
天边最后一丝霞光落尽。
夜幕，带着朦胧与神秘姗姗而来，将整个大地包裹其中。
天地君皓亲自前来接亲。
他一身白色长袍，俊朗的面容上，是高贵的笑意；身后紫衣卫相伴，神秘而气势磅礴。
“爱妃，今晚之后，你便是这六界最为尊贵的女人了！”君皓伸出手，对着一身鲜红嫁衣、怀里抱着灰灰的灵曦，“你放心，回到凌霄殿，本帝定然给你补办一场最为隆重的婚礼！”
“是吗？”
灵曦笑着，并未伸手给他，而是低头抚摸着怀里眯了眼乖得像只猫儿的灰灰，柔声开口：“今晚的婚礼，难不成就在这小小的净室举行？”
“放心，仙宗门大殿前，便是天地日月见证我们婚礼的神圣之地！”君皓笑着，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将眼神落在她怀里的灰灰身上，“你与本帝拜天地，难道说还要这个畜生相伴？”
“放心，他不会搅了你我的好事，只会锦上添花呢！”灵曦抬头，嫣然一笑。
君皓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后，稍稍一愣，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吩咐那两位女弟子伴着天妃娘娘，一起往净室外走去。
天帝顺手撤掉了罩在净室上空的结界，与灵曦一起并肩往仙宗门大殿缓步而去。
身边掠过一株株珍贵的花木，灵曦被红纱遮掩下的双眸扫过这些绿植，它们竟然都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并且一点点吐露出几不可闻的芬芳。
“君皓，为什么要诛杀那么多的上古神兽一族？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