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始终未发一语,只是忙着烤手里的魔兽肉,省得让她饿到了。
凤倾雪微微一笑,弧度有点冷,她站起来与白缨对视,声音清悦:“我向来有自己的原则,人不犯人,我不犯人,是否揭过还得看令妹的态度,她若是不愿作罢,我必奉陪到底。”
这番话让白缨笑容微僵,向来面对女人无往而不利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挫败的滋味,这是完全不买他的账啊。
“在下会看好舍妹,只是不知能否邀姑娘和你的朋友与我们同行。”他调整好心情,说出了真实的目的,目光打量了眼云陌,在估计他的实力。
“不必了,我们有自己的行程。”这次是云陌替凤倾雪拒绝,他看得出凤倾雪有些不悦,又不好直接表明。
白缨面色微沉,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凤倾雪,却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我也是这个意思,做事也要有始有终。”
“那好,是在下唐突了。”他抱了抱拳,心知多留也无用,便带着等在一旁的武士离去。
看着白缨等人走远,凤倾雪敛去了笑意,眸底一片冰寒,她可不喜欢这种怀有心思的接近,同样清楚真正的纯粹难得,也不会强求。
“我们也先回去休息吧,最近可不会太平呢。”她随手将树枝丢进了火堆,对云陌说道。
用水将篝火熄灭后,云陌便同凤倾雪一起离开这边,她若是不在便也没了意思。
接下来的几日,真的是不得安生,总是有人上来试探凤倾雪的深浅,她原还有兴趣说上两句,可现在便是直接动手了。
正如此时,凤倾雪刚踹飞了一个六星灵师,而后者正惨白着脸,目光里尽是恐惧之色。
她唇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脚尖碾着这名大汉的胸囗,“我呢,一向都不喜欢别人拿我当花瓶看,偏偏今日撞上了,你说该如何好呢?”
这是她之前出手击飞那个,又回来自己找虐了,看来还是她的手段太温和了。
大汉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挪开凤倾雪的脚,在对上她的眸光时却无法动作,“大……大人,是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不要与小的计较。”
他现在哪里还想瞧不起凤倾雪,他原是想着找回场子,谁知道会再次丢脸?
可是凤倾雪并不言语,只抬起眸望向了远处,唇角轻扬好看的弧度,加重了脚下的力度,“可惜啊,你已犯了我的禁忌,必死。”
那名大汉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雪,双眼凸出,吐出一大鲜血,彻底没了气息,他至死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了。
“你居然杀了他!”白莹后退了两步,像看到了魔鬼一般,她拿着鞭子的手在颤抖,一双眼死死盯着凤倾雪。
然而凤倾雪缓缓收了脚,迈开步子朝着白莹走去,美眸清澈如水,哪有杀了人的样子,她笑着:“我不喜欢别人拿兵器指着我,通常这种人我都会送他们下地狱,不过你长得如此可人,自是要换一种方法。”
白莹吓得小脸煞白,强自维持着镇定,试图用自己的身份让凤倾雪退却,依旧是那嚣张的模样:“你想要做什么?我可是白家的小姐,你若伤了我,我父亲和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家三小姐?”凤倾雪冷笑回之,她不喜以身份压人,可论起来一个白家算什么呢?“不过是仗着有父亲和兄长庇护罢了,除去这些,你还有什么?”
这句话让白莹面色由白转红,她又不是没有实力的人,只是不愿意咽下两次被堵的气,可到了现在她哪还有退缩的份?
“来,吃了它。”凤倾雪拈着一颗黑色的丹药走近白莹,将丹药塞进她的口中,然后取出锦帕擦拭着手指。
“咳咳。”白莹剧烈的咳嗽,嗽得眼泪打湿了妆容,可是却没能将丹药给吐出来,反而将自己弄得满身狼狈。
她用仇视的眼神怒瞪凤倾雪,那眼神几乎可以杀人,恶狠狠道:“你会不得好死的!”
“不得好死?”凤倾雪难得的开怀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眼泪濡湿了白色面纱,晶莹如清晨时的露水。
低声喃喃着,字意淡得散于风中,无迹可遁:“我早就已经死了,不是吗?”
白莹捂着咳得发疼的喉咙,怨毒的眼神望向凤倾雪,她一定要找机会杀了这个女人,连大哥被她迷惑了,哪里会是什么好东西?
“滚吧,只要你自己找死,这毒便不会发作。”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凤倾雪扫过了那几具尸体,语气凉凉的道。
既然敢找上门来,她便不怕白缨会为白莹出头,倘使真的来了,那她也会给白家一个教训,不嗜杀,不代表不杀人。
狠狠剜了凤倾雪几眼,白莹撂下了几句狠话,然后才逃离了此处。
看着四周葱笼的树木,凤倾雪眸色也更为冰冷,她召唤出了踏月,指着那具尸体,“吃了他,这对你们魔兽可是大补呢。”
踏月感激的望向凤倾雪,身形化为了小山般大小,将那尸体叼起丢入口中,没有几下便被咀嚼完了。
“毁尸灭迹?”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男子抱臂而立,将刚才的情形收于眼底。
淡淡扫了那人一眼,凤倾雪神色自若,没有被人发现秘密的恼怒,而是打量起男子来,笑问:“那你是见死不救?”
男子身穿一袭青珀色长袍,以丝线纹绣着青竹,黑色长发随风而动,琥珀色的眸子冷峻得令人不敢逼视。
许是未料到凤倾雪会有这般反应,男子神情略有讶异,只是很快便又收敛,摇头道:“我对你们这个地方的事不感兴趣。”
“界外之人。”美眸微凛,笃定的语气道出眼前之人来历,凤倾雪双手拢紧了衣袖,盯着男子看了好半晌。
被这般纯澈的眸光看着,男子竟觉说不出的烦燥,因为她知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是如此平淡说出。
两人眸光在半空中交汇,谁也不愿先行示弱,男子身上的气势令得踏月无法靠近,只能在不远处观望。
“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良久,男子才开口询问,周围的空气也变得顺畅起来。
“我如何知晓的?”凤倾雪抬手端着下巴,清眸中似含了无尽岁月,沧海变桑田的沉重,笑道:“因为我……”非是此世之人。
她软靴轻移,与男子相对而立,抚不平的眉端轻蹙着,字意冰冷:“无论你来此是为何事,可若是对我有所不利,那么我必会不惜一切,让你永远回不去。”
言毕,她朝踏月那方而去,抬手在它头上拍了拍,无形中也抚平着它对男子的畏惧,“你无须害怕任何人,因为我是你的主人,属于我的,不允许任何人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