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沙发现她这箭力大无比,看着很小,却比铁还硬,无论他怎么拔都拔不起。
“要不是我急着找人,倒真想好好打你一顿。这用来渡灵的箭用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她的箭连灵力高强的妖兽鬼神都难以轻松招架,更别说韩明沙一个人,她还控制了力道,要不然这两箭只是射穿他的衣服,也得让他的五脏六腑被箭气震得破裂。
“南烟烟在哪里?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还跟我讲条件。”楚棠对毕方说,“烧了他的将军府。”
毕方闻言来了劲儿:“终于能让爷好好玩一玩了。”
毕方飞上空中,扇动着火红的翅膀,一串流火迅速掉下,很快,后院就成了一片火海。
楚棠笑着说:“顺便提醒一下韩将军,毕方的火普通水是灭不掉的。”
韩明沙立马松了,他哭丧着脸:“别烧了,我告诉你。”
“毕方,去找南烟烟。”
楚棠看着韩明沙,她可没打算放过他。
她再次拉弓,这次对准了韩明沙的心脏,韩明沙连忙说:“饶命!饶命!冤有头债有主,我都是听兖王的,我也只是个跑腿的!”
楚棠停住,问:“化蛇这个病也跟兖王有关?”
“这,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兖王只说最近天域城会有怪病,让我不要出门。”
楚棠见毕方已经从后院飞了上来,便利落松手,韩明沙被一箭毙命。她踏上毕方的背,南烟烟就躺在那里,还在昏迷。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大事。
楚棠和巫里里楚留衣汇合时天已经大亮,楚留衣说:“暂时别回满庭芳,现在萧兖正满城通缉我们。”
楚棠说:“去花间酒肆。”
几人在花间酒肆住下,每天都有大批士兵在街上巡视,这里估计也待不久了。
南烟烟醒了之后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后面有什么打算,巫里里说:“我回神巫国。”
“那我也只能回沧遗了。”南烟烟看向纠结的楚棠,“就看你想去哪里?跟着里里还是我一起走。”
楚棠说:“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她摸了摸银铃,“我出了昆仑国往西走,一路游玩也不错。”
楚棠见楚留衣不说话,便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我的事不用你管。”楚留衣说完便走开了。
楚棠白他一眼,准备收拾东西晚上就出发。
巫里里把她拉到一边:“你得想办法让死神大人跟你一起走,你的时间不多了。”
楚棠走前去找司行,她还在想说服他与自己同行的说辞,司行先开口了。
“楚楚,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我可是偷偷出来的,你不说想我也太对不起我了。”
是司衡?
“你别愁眉苦脸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以帮你。”司衡笑得坏坏的,“你不就是想让我哥哥爱上你吗?很简单。”
“这个可以先不说。”楚棠说,“你帮我才是最奇怪的。你跟司行共用神格,他要是陨落了,你不也消失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司衡竖起食指,摇了摇:“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好。你现在除了依靠我,还有别的办法?”
司衡说得有理,楚棠现在确实别无选择。
“既然合作达成。那么我就跟你好好讲讲。我哥哥是神族最古板的神,我以前非常烦他那一套。不过现在看来,是个优点。”
“你要怎么做?”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我哥哥的秘密。他滴酒不沾。希望你好好利用这一点。”
楚棠呵呵一笑,她怎么利用,她难道还敢灌司行酒?
司衡把她拉到床上躺下:“好了,现在,闭上眼睛。”
“你不会……”
司衡打断她:“你想些什么?我是那么无耻的神吗?你就好好躺好。”
楚棠不知道司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觉得很困,便闭上眼睡着了。
楚棠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舒坦,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甜的觉了。但是当她转头看见司行的脸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司行似乎还在沉睡,他只穿一件薄薄的里衣,楚棠再看自己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
司衡说的就是办法就是这个!
楚棠咬牙,看着司行的脸,真想冲上去踹几脚。
她连忙看了一眼手腕上,还好,红点还在。
她披上外衣,发现枕头下有一张字条。
嫂嫂见信安?放心,我只是脱了你们的衣服而已,但是,我哥哥问起,你知道怎么说。祝好运。
去你奶奶的好运!
楚棠攥着字条,恼怒地一扬,化作烟尘。
她听见身后有动静,一动不敢动,司行不会一时怒起,把她给宰了吧。
司行问她:“发生了什么?”
楚棠还是没敢动,她恨不得直接开窗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虽然她自己心知肚明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要撒谎把没有的事说成有的,还是这么……总之她觉得很无耻。
身后的司行似乎也沉默良久,不过他的脸色倒是非常平静。
过了一会儿,楚棠的肩膀上多了一件外衣,司行说:“我知道清白对你们人族非常重要。”他顿了顿,“当然,对我也是很重要。不过,既然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也不会不管你。”
看来司行并不知道司衡已经出来过的事情,而且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
司衡果然奸诈,一切都非常合理,只要她不否认,那么所有都顺理成章。
当楚棠和司行一起从房间出来时正好碰上准备启程的巫里里和南烟烟,两人的表情耐人寻味。
楚棠和巫里里南烟烟道别后,也收拾好准备出城。司行也跟了上来,楚棠每次看见他都会觉得有一股羞愧从脚底蹿上脸,搞得她一看见司行就脸红。
“大人,你要去哪?”
“我跟着你。我的百年巡游还没有结束,回到阴司也不好交差。”
楚棠便说:“那我们就出了天域城一路西行。”
毕方一直往西飞去,到了傍晚时分,在一家客栈歇脚。
她叫了两壶酒和两碗面,正要吃,有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起初她还不确定,没想到有只长耳朵白兔子从他腰间的口袋里露出头来,喊毕方。
“毕方哥哥。”
楚留衣一把把白玉的脑袋按回去,自己坐在一边,没有要理楚棠的意思。
“你不是让我别管你,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西边是你家的地界?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也不知道傲娇个什么劲儿。”
夜幕已至,来住客栈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楚棠正在房中歇息,小二来敲门,说是今晚不收客人,言下之意就是要赶楚棠走。
楚棠扒开店小二,直接下楼找掌柜理论。
一问掌柜才知道原来是有豪客包下了整间客栈,这才开始赶人。
楚棠不干:“我不走,你让包下客栈的人来找我。”
“楚姑娘!”
一个男人摇着折扇从楼上走下来,这人倒算是在楚棠面前混了个面熟,楚棠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宁侯爷,你不好好在天域城待着,来这么个小破店显摆什么?”
宁渊委屈:“倒不是在下刻意显摆,实在是……公主殿下不喜欢太吵,我才无奈包下客栈。”
“殷水清?她怎么也在,在天域城待得不耐烦了?”
“西边难道是你楚棠的地界?我想来就来。”殷水清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今日心情甚好,你要住便住,只是不要说话扰我清静。”
“我是付了银子的,何必看你的面子。”楚棠横她一眼,回房把门一砸。
客栈里的床褥太硬,睡得楚棠一身的酸痛。
毕方鄙视她:“我看你是在满庭芳好日子过多了。”
满庭芳,楚棠想起那里,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人敲门,楚棠喊了声进。
司行换了身清风明月的白衣,端着碗粥在桌上放下了:“吃点东西,该上路了。”
楚棠:“……”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瘆人。
“真是辛苦大人了,亲自给我送粥。实在是受宠若惊。”
司行把粥递给她,说:“你不必客气。既然你已经是我……阴司的人了,待你好是应当的,这是规矩。”
楚棠喝了一口粥,点点头:“大人亲自熬的粥吗?味道还真不错。”
司行奇怪道:“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好吧,她白感动了。
在客栈里打包了几个包子和大饼后楚棠和司行踏上了继续西行的路途。
楚棠是个懒人,不愿意走路,毕方说到了冬天它需要冬眠,也不愿意当个交通工具,缩回去不愿出来。
不过她在客栈门外遇到了昨天来的宁渊,他拉着一辆驴车往外赶。
楚棠眼前一亮,要搭车,宁渊倒是同意得很爽快。
过了一会儿后,殷水清来了,她看了眼驴车:“十两银子就换了一辆驴车?”
宁渊赔笑道:“我的公主殿下,这荒郊野岭的,能买到一辆驴车就不错了。”
殷水清摸了摸车板:“太硬了,我怎么坐?”
楚棠觉得自己毕生的白眼都献给了这位公主:“公主,这不是在天域城,也不是在皇宫,受不了就趁早回去坐你的金轿撵。”
“这又不是你的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殷水清还有几分委屈。
楚留衣抱着一堆干茅草过来,往车上一堆,说:“吵什么吵,垫上茅草不就行了。”
楚棠拍了楚留衣一掌:“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她是你姐?”
楚留衣拍开她的手:“我没有姐。走开。”
楚棠不信还治不了他了,立即往楚留衣刚刚抱来的干草堆上一坐:“这里我占用了,你再去弄些干草来。”
楚留衣无语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