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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美丽最后还是把契约收到怀里,说道“我会用的着你这小丫头出头,我会让你看一看,在别人那我们姐妹两值不值八十两银子”
甄大河拧着眉毛说到“你可别犯蠢”
甄美丽昂着头,像骄傲的孔雀,甩也不甩甄大河。
甄老太太在门口等着,直到甄美丽回来,她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回到姐妹两的房间,甄美丽从怀中拿出契约呆愣着坐在炕上,她心里明白怎么说也是卖身给二婶家,她们姐妹不会吃苦,只要在这张卖身契上按下手印,甄镇远就是欠别人黄金万两都跟她们姐妹没有关系了。
甄美丽想到她打听来的刘家的情况又有点犹豫了。在卖身为奴和豁出去为自己和妹妹挣一份富贵之间游移不定。
甄美丽还是把契约收进怀里,她心里还在挣扎着是签还是不签。
甄大河心思很重,从河边回来就有点心神不属,甄多多没有多问,选择她给出去了,却无法代人决定。
第二日一早,一辆挂着刘家家徽的马车停在了甄家老宅门口,李勤从车辕上跳下来,满脸笑意地给人打着帘子,第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是有些微胖的管家模样的人,他把手伸进马车里,却被人一巴掌给打开了,一个十岁左右身穿紫色锦缎,面色阴鸷的孩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最后一个下车的是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拂尘的老道。
听到动静的甄老头打开了院门,引着众人往客厅走。小少年打量了下破败的院落,不屑地撇了撇嘴。
众人在客厅坐定,甄老头和小男孩坐在主位,管家站在小男生的身后,老道坐在左侧,李勤把刘家的来人给甄老头一一做了介绍。
甄老太太手忙脚乱地给客人上茶,她心里埋怨大房的李招娣,家里有事也不知道来搭把手。
甄镇道从知道刘家来人了就房门紧闭,连甄大维都被他拘在房间内不许出去。别说搭把手,人家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唯恐往自己身上粘了事儿。
茶一口没喝,管家就说“把人带上来看看吧。”
甄家这个寒碜劲儿,就是他这个下人也不想在这儿喝这杯茶,更怕这杯粗茶再喝坏了少爷的肚子。
如果不是为了相看两个小女孩,他才不会来这穷酸破落的地方,已经相看了三家,道长都是摇摇头,说是面相不好,少爷刘铭的耐心已经耗尽,此时他的脸色都快阴出水来了。
道长则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闭目不语。
李勤生就一副小人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说“稍等稍等,我这就去把人叫来。”
甄美丽犹豫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拼一把。先看看刘家的情况再说。
甄美丽自认为脑子好使,即使是当童养媳,也能从刘家那给妹妹咬下一块儿大肥肉来。
甄美丽扯了扯甄美玉身上的衣服硕说“一会儿你就躲在我的身后,不要说话。”甄美玉点了点头,目光有些瑟缩。
甄美丽特意让换了一身粉色的衣服,这时候穿着单衣不合宜,但这身衣服却是她最好看的衣服,衬得她的小脸很娇嫩。
本来就是如花一样的年纪,甄美丽这一打扮,就更好看了,看着像领家小妹一样动人清秀。
甄美玉里边穿着刘巧儿的厚棉衣,过长的衣襟都反折着用布条给捆在腰上,显得笨拙而臃肿,外边一身褐色的粗布围衣,上边打着层层补丁,甄美丽就怕来人相中了美玉。
李勤来叫人,见甄美玉穿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这是跟他耍心眼呢,只是客厅的刘少爷可不会等人换了衣服再去,李勤沉着脸把人带到了客厅,
甄老太太看着甄美玉的打扮,就知道为什么,总算大的这个打扮的还像个样子,没给她撂挑子。
讲心里话,甄老太太更愿意甄美丽被带走。小一点地甄美玉听话好拿捏,留在家里她使唤得更顺手。
甄美丽领着妹妹跟众人见礼。却发现来人之中并没有媒人。刘家这样的大家族做事如此不讲礼数,甄美丽心中咯噔一声。管家开口说“道长麻烦你先给这两个丫头相相面。”
甄美丽想只要她表现得出挑。落落大方,只要眼不瞎,都会在姐妹二人中选中她。
刘家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如果给刘铭找媳妇,就是在县里也能找个大家小姐,怎么会来村里选童养媳,刘家的心思绝对不简单,甄美丽还是太年幼了,看事情太表象。
甄美丽没想到先是道士相面,但她也面色从容地任由老道打量。老道士围着甄美丽转了几圈,又重点看了甄美丽的脸盘,这才点了点头说“这丫头不错”
老道又去看甄美玉面相。甄美玉把脸趴在姐姐的背后,李勤把人扯了出来。“你这丫头害什么羞,让道长看看”李勤还用手抬起真美玉的下巴。
甄美玉的小脸落到道长的眼里,老道说“这个也可以”
老道给甄美玉看完面相,就坐回椅子,闭目不语。
甄美玉又躲回姐姐身后,小手扯着甄美丽的后衣襟,身体发抖,刘铭玩味地笑着,这甄美玉的样子特别像只胆小笨拙的肥老鼠。
听到道长说这两个丫头都好,甄老太太心里乐开了花,看来银子的事儿有着落了。
甄老头的眉头松了几分,李勤搓着手,笑着说“我就说这两个丫头都是好的,要不然我也不敢让诸位跑这一趟”
“那接下来我能自己选了吧”刘铭的声音很低沉,一点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清脆欢快。
管家恭敬地回答“是,少爷您来选”
甄美丽的目光落到刘铭的身上。十岁左右的少年,气势初蕴,贵气方显,带着少年的锋芒。
但更多的却是不该有的阴厉,他带着戾气的眼睛,狭长而邪魅,过于薄的口唇紧抿,显得挑剔又薄情,
甄美丽看着这人心里莫名的发寒。有些后悔没有先把卖身契签了。卖身契留在她身上,就是先签了之后撕了也没什么,真是走错了这一步。
甄美丽挺起胸膛,装作无畏的样子看向刘铭。还抚了抚头发。尽量让自己看得端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