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终于是让马俊飞摆平了壮汉老板,里外赔了二十万。这个价马俊飞还说是自己和他们说尽了好话才妥协的。钱多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夏炎只想着只要这件事这么过去就好。其他的还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由于这件事确实影响到了夏炎的前途,他还真的是有点着急上火。不仅嘴上起了泡,还伴有一些咳嗽。但是为了表现得好一点,他依旧是照常工作,一点都没有耽误正事。与他一直同吃同行的江流一边感受着夏炎的改变,一边也被他的感冒给传染上了。两个人出来进去的时候还争先恐后的咳嗽着。
夏炎有所改变是发自内心的,他觉得自己和马俊飞在一起确实就没干过什么像样的好事。如果自己一直跟着马俊飞混下去早晚都会被他害得前途渺茫不可。因此他这些天也有意无意的躲着马俊飞,不过碍于面子也没有答应马俊飞要离开的要求。
有一天早晨夏炎起床上厕所,无意间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有两盒药,一个是止咳药,一个是感冒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很工整的几个字——保重身体,按时吃药。
不管怎么样,夏炎突然感觉心里暖暖的,自己从家离开之后到现在他几乎忘记了这样被人关怀是怎样的感觉了。即便以前,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似乎也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
这会是谁呢?夏炎想了想。马俊飞?江流?白副矿长?他甚至想会不会是自己的女朋友秦安琪来了?
当他把注意力放在那张纸条上后立刻把这些人都给否掉了,因为他认识这些人的字体。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写字会有这么好看。
夏炎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字很像是出自于女人的手,因为字与字之间的距离都比较近,显得有点小气,而且字也不大,都比较小。这一看就是从小这么省纸张省下来的习惯。再看撕下来的纸条都是细细的。
早餐刚过,江流就已经赶到了。桌上的药和纸条映入江流的眼帘,他的眼神定格在那张纸条上心中感到一丝凉意。
他知道雨柔喜欢夏炎,也知道雨柔会为了夏炎不顾一切。可是再明白的心理也不及亲眼所见。那一行小字妥妥的雨柔的字记!
江流感觉心里酸酸的,或许他可以承受这所有的一切,但是他感到委屈的是,自己作为雨柔名义上的老公居然也没有得到夏炎这样的待遇。不仅是夏炎,自己也有着和他同样的症状。而雨柔却没有对他这样的关照。江流虽然没有奢望雨柔会真心对他,但还是会感觉有点不公平。
江流的吃醋虽然很快的过去了,但是雨柔对夏炎的关爱并没有停止。有可能是对于这样的关照上了瘾,雨柔每天早晨都给夏炎的办公桌上送上一些清淡热乎的早餐。每次都会留下一张纸条——祝你早日康复。祝你心情愉快!
夏炎虽然反感雨柔这个人,但是对于这样细致又耐心的关爱却失去了抵抗力。后来的他自然也就清楚,能对自己这么一如既往对待的人除了雨柔也就没有谁了。
这两天夏炎的感冒和咳嗽都好了,他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到——谢谢关心,我已经好了,以后不要送了。
从那以后确实再也没有人送过早餐。
夏炎的感冒好了,但是江流的麻烦来了。
这天晚间,江流刚刚回到宿舍准备休息。有个人来到他家窗户底下敲了两下,然后有个低沉的声音说:“江助理,你出来一趟。”
“谁呀?”江流都已经准备好要睡觉了。
江流感觉到这声音挺熟悉的,可是想不起来是谁。不过他肯定这是矿里的矿工。
江流穿着拖鞋走出了房间。当他来到门口时发现前面站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矿里的工人苑富国。
“老苑啊?你们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啊?”江流一边整理着披在身上的衣服一边问到。
苑富国说:“你过来一趟,我们有事问你。”
苑富国一众人说完话就往前走,江流疑惑的跟在身后。他一边走一边纳闷儿,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离宿舍往南十多米远,苑富国等人停了下来。江流走到他们面前时有个络腮胡的矿工开口说话了。
“江助理,有件事我们想和你说说。”
这个人的语气非常生硬,听起来就让人感觉有点害怕。
江流尽量装作镇定的说:“哎呀,都是一家人,有啥话你们就直说,千万别客气。”
江流紧张之余也不忘和这些人套个近乎。
络腮胡说:“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们这几个哥们儿生活过得都挺困难的。矿长他们知道了以后为了照顾我们就把矿里的煤廉价的卖给我们,然后让我们再加点钱往外卖从中挣点差价贴补家用。你来之前我们这进行的很顺利的。我们也知道矿里的煤不能往外卖,但是夏矿长和马助理他们为了特殊照顾我们这些穷人就特意对我们网开一面。没想到你来了以后这一切就不能进行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们这些人有个交代啊?”
江流伸出双手比划着说到:“既然你们知道矿里的煤不能卖,那就不应该明知故犯,就算你们以前卖了我们也没人说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不再买煤就行了。可是你们找我讨要说法是什么意思?这个我真的不懂。”
络腮胡有点不愿意的说:“你不但没感觉不好意思,反过来还在怪罪我们是不?”
眼见这个人的情绪有点冲动,苑富国急忙上来解释道:“江助理,你可能没明白,你说的那些规矩我们当然懂。我们也知道做的事不太光彩。可是我们这些人已经把煤答应了不少客户,就等着这几天发货呢。可是因为你的阻拦把事情搞大,矿里已经决定不把煤卖给我们了。我们虽然也能接受这个决定,但是我们欠人家的煤怎么办?定金我们都收了。到时候他们拿不到煤不得找我们算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