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我有些困难地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苏沐。
“喂,姐姐。”
“你们到家了吗?”
“到了,等把我哥安顿好,我也就回家。”
“你一个人大晚上打车小心。”
“没事,我爸会来接我。”
“那就好。”
这时季衍的脸突然靠近我的头发:“好吵。”
“姐姐,不说了,我先把我哥给收拾了,晚点和你说。”
“好。”
我挂了电话:“吵什么吵,你自己喝醉了,还嫌我吵,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环着我,而我又掰不开他的手,只好艰难地转过身面对他。看着他那张睡脸,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我慢慢靠近他了些,想着一会整个人往下移就能解脱了。没想到我刚一靠近,他的手又收紧了些。
“哥!”
这样也不是办法,我还得回家,不然继父会着急的。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季衍最怕挠痒痒了。
我把手伸到他的腰间,轻轻挠了几下,他果真松开手去摸腰间,我赶紧起身然后看向床上的季衍。
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相处过了,自从他开始上班,我即使寒暑假大多也只有周末能见到他的人,他也不像以前那样跟我亲近,又或许是我想多了。
他酒品挺好,不吵不闹,睡着了就跟小朋友一样。
我打开空调,26度,他还真的没变。
给他盖上被子后我就出门了,我没让继父来接我,而是发了信息告诉他一个小时左右就到家。
地铁上,我看着对面那个黑色镜像里的自己,终究我还是一个人。
念念,我很想你。
念念,我害怕......
我比较想知道他害怕什么,不过我应该是不会知道了,估计等他明早醒来后,自己都忘记了。这时我突然想起走之前忘记给他放杯水了,算了,随他去吧。
孟一白给我发了信息,我之前和他说等开学了我想去学车,他说他可以陪我。
他总是对我那么好,可我们并不会一直在一起。朋友说我这人有时候太过消极,总劝我及时享乐,活在当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父母的影响,对感情的事情总有些不确定,甚至一想到以后要结婚生子就莫名感到恐惧。
谁知道一开学,学车成了我最痛苦的事情。
我们学车那会,天气还很热,即使车里有空调,也耐不住它晒。我又不想被晒黑,只好全副武装,从头到脚只有眼睛是露出的,孟一白还喊了我好几个月的蒙面女侠。
我们明明是同一个教练,他却从没被骂过,反过来看我,还真是赤裸裸的对比。
他所有科目都是一次过,而我,光是科目三就考了三遍才过。所以他十分担心我万一学成,以后上路会成为一个祸乱交通的“女司机”。
为了学车,我们送了教练一条软壳中华,饭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六七顿了,又花心力,又出钱。
我考出后第一个知道的是孟一白,因为他当时就在我边上。第二个是季衍,他说没想到我能这么快考出,真是小瞧人。第三个是继父,他说等我回家了让季衍带我上路。
孟一白是学校摄影社的,除了课业和我,他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花在了拍照上。
我刚下课,就给孟一白打了电话:“你在哪儿呢?”
“我在植物园帮忙拍照,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下课,想找你。”
“我估计还有两个小时,回来了和你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