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曾经那个温柔贤淑的母亲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我治疗。”
“走。”
她想推我，但是手上根本没力气。
我闻到一股不是很好闻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不再理她，拉开室内的窗帘，打开窗户通风，之后又走出卧室把家里其他的窗户也一起打开，还帮忙整理了一下屋子。
一个小时后，我再次回到卧室。
“妈，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点了面，估计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一会有人敲门记得开。”
母亲依旧躺在床上没说话。
我在床上找到了她的手机，用她的手机拨通了我的号码。
“我手机号码已经给你存手机里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希望你能继续治疗，还有以后进门记得关好门。”
我说完就提着行李箱回家了。
回到家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进浴室洗澡，因为母亲屋里的那股味道染到了我的身上。
两天不到，我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只是里面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要想救你妈就赶紧拿一万到她家。”
电话里还有母亲嘶声力竭的喊声。
我没有钱，但是我还是打车赶了过去。
我不想因为母亲的这事麻烦继父，毕竟他们早就离婚了，我只好骗他们说去林优家玩。
半小时后，我用力敲着母亲的家门。
一个双手花臂的男人开了门，我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母亲。
“妈。”我跑过去护住她，然后盯着那个男人，“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你放心，我对老女人没兴趣，她之前向我借了钱，一直没还钱，要是还不出，我只能让她出去接客。”
“妈，你借了多少？”
“五千。”
这该死的高利贷！
“你这是犯法的！”
“喂，这是你女儿啊，仔细一看长得不错呀。”那个男人冲我们走来。
母亲抱住我的手紧了几分：“钱我一定会还，你再给我些时间。”
“上个月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那个男人把我们分开，用力掐住母亲的脖子。
“你住手。”我上去拉他的手。
“我只要钱，现金。”
我看着母亲满眼红血丝的眼睛，发干嘴巴里吐不出一个字，只能嗯嗯啊啊喊着。
我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那个被人掐着脖子的人是我的母亲啊：“一万，我现在就去拿。”
跑出小区楼，我突然不知道该找谁，我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
时美合，我的姑姑，她的这个号码是我很久以前记下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过。
我拨下了那个号码，许久之后，电话被接通了。
连五千元都需要去借，母亲的日子到底是有多困难。
此时的我正坐在车里，看着姑姑走进银行。
她没有追问我理由，只是听到我的请求后答应了。
“时念，有困难一定要和我说。”
“姑姑，等我赚钱了这一万一定还你。”
“没事，你去哪里，我送你。”
“去车站就好。”
“好。”
我看着姑姑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结婚了。那她一下子就给我一万，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的我也不再想那么多，心里想的全是母亲，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受到折磨。
我拿着现金来到母亲家里。
“钱给你。”
那个男人拿过袋子，数了数：“不错，你女儿还挺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