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宫宸已经放话不让她回公司,她自然是不能不管不顾的回去。

  其实回公司也无事可干,除了坐在椅子上发呆之外,不过就是和司机小王一起玩纸牌罢了!

  虽然留在城堡里面不是她的本意,至少有宫骞能陪她说话,其实也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煎熬。

  两人边走边交谈,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木屋的旁边。

  夏一瞬间就止住了脚步,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木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自从你和韩北言搬走之后…这个木屋就没人住了!”宫骞对这个木屋有着特殊的感情。

  夏一没来黑城堡之前,他对这个木屋没什么兴趣,不过是小时候调皮,和几个小伙伴在里面捉迷藏罢了!

  经过了几次的翻修,木屋并没有什么变化,直到夏一的出现…

  韩北言心里是异常抗拒黑城堡的一切,他在黑城堡多年,从来没有把这里当做他的家,只是当成他不得已栖身的地方。

  在他和夏一搬到木屋居住之后,韩北言对这个木屋的感情越来越深,竟然产生了浓厚的不舍与安心。

  他真的把木屋当成了他和夏一的家,精心的打扫里面的一切,把木屋装扮的非常的洁净雅致。

  然而,夏一走后,他的魂好像也随之离开了,或许他的灵魂从来就没有留在黑城堡过。

  丢失的魂魄不过是附着在夏一的身上,随着夏一的去留,而牵动着的他的肉体。

  他因为夏一,不管不顾的和宫宸翻脸,把心里压抑多年的怨气全部发泄在宫宸的身上。

  或许并不只是因为他心里本身对宫宸的憎恨,而是夏一她不该喜欢上宫宸。

  宫骞虽然不经常在国内,可他在认识夏一之后,能清楚的察觉出韩北言的情绪变化。

  韩北言得罪宫宸,被他赶出黑城堡,他心里是非常的惊讶的。

  韩北言的脾气他是懂的,不过他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咬牙隐忍一切的不公,让他肆无忌惮的表露心迹,可以说是非常艰难。

  宫宸试了如数次,无论怎么诋毁和侮辱刁难韩北言,韩北言永远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

  时间久了,宫宸也累了,不再针对他,随他去了!

  宫宸办不到的事情,夏一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为了夏一,韩北言接二连三的的顶撞宫宸,被赶出黑城堡,可以说他多年的隐忍都白费,即使如此他也毫不在乎。

  这一点上,宫骞更加佩服韩北言,因为宫宸对夏一的感情根本不能相比。

  宫宸总是努力的维护他的骄傲,不愿意妥协和低头。

  夏一性格倔强,两人在一起不过是彼此的折磨,并且会把她推的越远,变相的亲手送到了韩北言的手里。

  曾经让她感到温暖的木屋,举目望去,只剩下满眼的凄凉。

  “我挺怀念当初在这里暂住的日子…那时候我和韩北言…”

  木屋的回忆总是非常美好,让她珍惜的记忆。

  而黑城堡,充斥着太多的痛苦和无奈,让她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两人缓步走到木屋的门口,房门没有锁,不过里面寂静的有些可怕。

  夏一突然没有勇气踏进去,只能仰望着木屋发呆。

  宫骞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现在时机不错,他犹豫了一会儿,认真的问道:“有件事我心里挺好奇的…我想只能有你来解答。”

  “什么事情?”夏一扭头看了他一眼,茫然的问。

  宫骞斟酌再三,哑然失笑道:“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一直在想,你刚被我哥带到黑城堡的时候…怎么没有直接安排在城堡里面,而是住在木屋里?”

  夏一苦涩的笑笑,“那还不简单…你哥说我只是一个身份普通的女孩子…不配住在黑城堡。”

  宫宸最初对她的态度,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里除了因为父亲死亡的愤怒、伤心之外,脸上不加掩饰的就是对她的鄙视。

  “不会吧!我哥当时真的这么说?”宫骞吃惊的反问。

  夏一非常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有什么理由欺骗你。”

  宫骞仔细一想,也是有可能的,原本宫宸就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加上父亲突然死去,他的脾气暴躁一些也是很正常。

  “所以…那时候你对我哥的印象很差…心里应该是非常的讨厌他吧?”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孩子,如果被人如此对待,应该都会恼羞成怒吧!

  更何况夏一这样一个性格固执,不肯妥协的女孩子。

  夏一被他猛地一问,脸颊浮现起两坨红晕,火辣辣的让她感到口干舌燥,羞怯的低着头,低声嗫嚅着:“不是…我不讨厌他!”

  在她看到宫宸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宫宸,所以,后来无论宫宸如何折磨她,她都不忍心去怨恨宫宸。

  “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哥是因为他对你不好?”宫骞半开玩笑的说。

  “当然不是…那是因为…”虽然她喜欢宫宸已经是人尽皆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可她毕竟是女孩子,让她亲口承认对一个陌生男人一见钟情,或多或少会感到羞涩的。

  “因为什么?”宫骞饶有兴致的问。

  夏一吞吞吐吐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解释说:“那是因为…我对你哥一见钟情…所以后来他把我囚禁在黑城堡里面,我虽然不情愿,也并没有找机会报警。”

  “后来…我爸妈也不知道这件事…我撒谎欺骗了他们!”

  现在想想,或许从一开始她和宫宸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宫骞思索了好久,才猛然相同,“我好像听说过这件事…我哥带你回来是因为我伯父遇害的案子。”

  “嗯…”提起宫爵遇害案,夏一就感觉头疼,一切的感情纠葛,都是源自那场意外。

  否则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机会来到黑城堡,和宫家的人产生交集呢!

  “你可能听说过…当时宫老爷遇害的时候…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是我打电话报警的。”

  “当然,宫宸把我抓回黑城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宫骞满脸惊骇,慌张的问:“你是说…我伯父遇害的时候…你看到了凶手的模样?”

  如此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肯定是宫宸暗中压下了这个消息,否则,他就是在国外也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

  “呃…也算是…也算不是…我是看到了,不过天色有些暗,我根本没有看清楚。”

  夏一对此也很是的抱歉,感觉自己太无能,帮不了宫宸。

  最开始的时候,宫宸想着各种的办法来迫使她恢复记忆,然而后来,随着宫爵遗体的下葬,逐渐的,宫宸对这件事闭口不提,似乎是已经放弃了。

  宫骞非常紧张的又问:“就是没看清也有个大概的轮廓啊…我哥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恢复记忆的…”

  这件事如此的重大,宫宸竟然悄无声息的隐瞒了所有人。

  而且他好像听说,这件惊天动地的大案,最后是以悬案而一直存留到今天。

  宫宸好像是真的放弃了,不打算寻找杀害他父亲的真凶了!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虽然宫宸和宫爵之间的关系很差,两人之前存有间隙多年,平时在黑城堡,彼此都非常的冷漠,感觉比陌生人还不如呢!

  即使如此,宫宸也不能任由父亲惨死,而不为他找出凶手。

  夏一愧疚不已的叹息道:“怎么没想…那段时间…你哥就像是疯了…想尽各种的办法来逼我恢复记忆,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

  提起宫宸做的那些事情,夏一根本难以启齿,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宫骞。

  “他怎么了?”宫骞迫不及待的问。

  夏一突然转身,指着草坪上来回走动的几个园丁说道,“你之前回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黑城堡里面的佣人,包括宫宸自己,穿的衣服都是黑色?”

  宫骞点点头,“发现了…不过我伯父刚刚过世,我哥让大家都穿黑色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很疑惑,为何夏一会突然说起这件事。

  “奇怪的地方就是这里…别人都是黑色,当然我的的穿衣打扮你哥是不约束的,除了我之外,还有韩北言。”

  “你不知道,从我第一眼看到韩北言开始,他就是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从来没有改变过!”

  “呃?”宫骞有些头晕,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我哥让韩北言穿白衣,其他人都是黑衣?”

  “嗯,不是韩北言喜欢这样穿…而是宫宸命令的,我去他卧室的衣橱看了,只有白衣黑裤。”

  宫宸那时候真的很变~态,他的举动让夏一非常的不理解。

  “这就奇怪了?我哥为何单独针对韩北言呢?”宫骞一头的雾水,想不通宫宸为何这么做。

  夏一冷哼一声,“当然是因为…你哥为了让我恢复记忆…让韩北言打扮的和杀人凶手一模一样,二十四小时的在我面前晃悠。为达目的,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啊!”

  宫骞眼睑微颤,声音都在抖动,“你是说…你看到的凶手衣着打扮就是白衣黑裤?”

  夏一认真的点点头,“是啊!虽然面容记不太清楚,不过他逃走的时候就是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裤子。身高胖瘦都和韩北言差不多。”

  “而且看他逃跑的步伐和反应速度,年纪也是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白色的衬衣染了血迹是非常的刺目的。”

  “这些特征我记得非常的清楚,唯独相貌…唉!最重要的没有记住,所以你哥想了无数的办法,都没能帮忙破案。”

  事情过去几个月了,她对此还依旧耿耿于怀,感觉亏欠了宫宸很多似的,哪怕宫宸对她再不好。

  看在宫爵的份上,她也不忍心埋怨与他。

  这样也挺好,大家好聚好散,虽然这份感情很短暂,但她也知足了。

  宫宸无论以何种的理由接近她,说着甜言蜜语来诓骗她,她都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宫骞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失魂落魄的说:“所以,我哥让你住在木屋里,并且安排韩北言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一直到你们离开黑城堡!”

  他似乎明白了,为何宫宸心里不喜欢夏一,依旧找各种的理由把她留在身边,原来因为这个目的。

  “也应该感谢你哥,否则我也不会和韩北言成为好朋友。”

  虽然宫宸的想法很奇特,夏一心里还是对此很感激的,如果没有宫宸的安排,她也少了怎么以为好朋友。

  宫骞非常同情的瞧着夏一带笑的眼睛,她竟然还在傻乎乎的感谢着宫宸,如果让她知道,从一开始宫宸就把她亲手送到了韩北言的身边…把她玩弄在鼓掌之中,夏一还会像现在这样默默的爱着宫宸吗?

  “我哥也是心大…明知道你喜欢他,还让韩北言照顾你,他也不想想,韩北言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宫骞不忍心看夏一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含沙射影的吐槽了几句,希望能让夏一清醒点,不要再沉浸在幻想里面了!

  “宫骞,你不要胡说…我和韩北言只是普通的朋友,哪有你说的那么的龌龊…你再侮辱我们,别怪我翻脸无情。”

  夏一恼羞成怒的吼道,她以为宫骞是理解她的,怎么突然间就换了一副模样,说话带刺,还如此不管不顾的说些荒唐可笑的猜测。

  她也是有脾气的,怎么能如此纵容有人污蔑她的名誉,再说,他说这些话就好像是宫宸故意把自己送给韩北言似的!

  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毫无根据的猜测,怒气冲冲的瞪着宫骞。

  宫骞好心当成驴肝肺,夏一被宫宸给蛊惑了,中毒太深,根本不肯醒悟。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当个坏人,毁了夏一对他的信任,只好换了语气说道:“好吧!是我胡说…你的品行我当然是清楚的。你那么喜欢我哥,自然是不会和韩北言有暧昧。”

  “当然不会了…这些话要是让你哥听到了,误会更深了。”夏一很担心的环顾四周,就怕有人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