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一回到店里上班,生活很平静,无波无澜的过了有半个月。
韩北言的工作非常的繁忙,抽不出时间来看夏一,夏一也很能体谅他,因为她很清楚,韩北言一直以来缺的都是一个机会,能让他证明自己的一个好的机会。
现在机会就在他的面前,他自然是拼命的去努力,试图用这个机会来改变他的命运。
韩北言的野心很大,他要的不只是一份工作和收入,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份自己的事业。
只有如此,他才能有机会照顾夏一,不让她如此的辛苦。
也是为了证明给宫宸看,他不是无能之人。宫宸总是用他那高高在上的嘴脸来侮辱他,责骂他。
这么多年,韩北言都咬牙忍了过来,隐忍成为了他最有力的武器,可以应对各色的人群,利用他们来不断的强大自己,巩固自己的地位。
在夏一的眼里,韩北言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能力出众,长相帅气,无论他出现在任何地方,总会让人驻足观望。
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眼睛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他好像从未发自真心的开心过,他内心深处藏有太多的秘密,从来不向任何人倾诉,用淡淡的微笑来掩饰心里的孤寂与落寞。
韩北言的笑很多时候总是让夏一感到很心疼。
当初离开黑城堡,虽然韩北言是一万个不甘心,然而现在看来,夏一很庆幸,离开那个囚禁他的牢笼对他来说才是新的开始。
同样的,对她自己来说,离开宫宸,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赵红坐在电脑前,百无聊赖的在网上购物,无聊的日子让她每天都忍不住唉声叹气。
“唉!韩主管已经好久没有来了。”每天早上花费一个多小时,精心的打扮自己,就是为了能如愿的见到韩北言,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然而,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门口,可谓是望穿秋水不见君,她心里的那份热情逐渐的熄灭了!
“韩北言他最近很忙…所以就没空过来看我。”男人忙事业是应该的,夏一心里倒是很平静,没感觉自己被韩北言给冷落了。
赵红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蹙着眉头问:“你不是说你们是好朋友吗?这么久不来看你,你心里就不难过?”
“怎么会…呵呵!”夏一无所谓的笑笑,反而是觉得赵红的问题莫名其妙。
赵红心里更加的困惑了,反正在店里闲着也是闲着,她沉吟了一会儿,一脸试探的问:“小夏,你和韩北言真的只是朋友吗?”
“当然了…怎么了?”夏一满脸雾水的反问,她正在扫地,不知道赵红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手里拿着扫把,愣在那里。
“韩北言这样完美的男神,心里就没有一点的想法。”赵红吃惊的问。
“想法?他是挺好的…我也觉得。”夏一真是被她给搞糊涂了,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
“呃…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他吗?”在赵红看来,任何一个女孩子看到韩北言,如果没有一点想法,肯定是不正常的。
夏一认真的想了想,点头道,“喜欢啊!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说的这种喜欢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她很明白赵红对韩北言的喜欢,恨不得把韩北言时刻的绑在自己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盯着他看,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她是没有的。
“你不喜欢韩北言…那你是不是另外有喜欢的人了?”赵红仔细的瞪着夏一问。
夏一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给吓到了,脸颊刷的一下就变红了,换慌张的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没有…”支支吾吾的解释着,试图用扫地来掩饰她心里的不安和慌张。
“不要装了…既然没有,你害羞什么…”赵红从她的反应已经瞧出了问题,特意碰了她的肩膀,满脸笑意的说。
“我哪有…”夏一也是实在,慌张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却不知道刚好中了她的圈套。
赵红来了兴致,不耐烦的夺了她手里的扫把,往角落里面一扔,兴冲冲的问,“来…和赵姐说说…你喜欢的男生是个怎样的人?”
夏一扭扭捏捏了大半天,瞧着赵红的架势,不说是不会放过她的,无奈之下,只好略带羞涩的点点头。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男生。”以前从未想过,宫宸在她心里是怎样的存在,等到刻意的去形容的时候才发现,宫宸他只是和别的男生不同罢了!
“怎么个特别法?”赵红脸上的兴致更浓了。
夏一叹口气,“长得很帅,也很有钱,脾气不太好…站在他面前,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仰视,心生敬畏的一个人。”
“我怎么从你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自卑感呢!”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很多,长得帅的也多。
然而她从夏一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深深的眷恋和甜密,而是充斥着一丝丝的心酸和无尽的凄凉。
“嗯…你看出来了…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果然,自卑是发自骨子里的,她和宫宸之间,从一开始这份爱就只是仰慕和施舍的畸形之恋。
“你是表白被拒绝了吧!”如果夏一和她一样,暗中喜欢一个人,那么她的情绪是神采飞扬,对未来的爱情充满了美好憧憬的美好愿望,而不是现在,一副落寞的可怜样。
夏一惊呼,“赵姐…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她和宫宸之间不单单是拒绝,而是充当了他的无聊生活的调味剂,被戏耍的非常彻底。
尊贵如他,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缓缓口味,短暂的错觉之后,他才发现,他心里喜欢的从来不是和他身份不匹配的东西。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才二十岁,如此的年轻…今后肯定会遇到更好的男生。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赵红是过来人,像夏一这种学生,总会被短暂的恋爱蒙蔽了双眼,以为错过这个男生,今后就只能独身一人了。
她还没有意识到,人生很长,总会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夏一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事情如果真的过去就好了,同样的,她如果能狠心,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扼杀了,那么一切才算是真的过去。
心里放不下宫宸,所以他的孩子更加的放不下,哪怕未来的人生之路注定崎岖,充满了波折,也不愿意就此放弃一切。
“赵姐…你说人一定要结婚吗?当个单亲妈妈不行吗?”夏一突然问了一句。
“当然不行,你怎么能有这么奇葩的想法;你还如此的年轻,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你能照顾孩子吗?”
“再说,对孩子也是不公平的,毕竟他从一出生就没有完整的家庭,对他的成长是有很大的影响的。”
“……”
赵红不想看到夏一如此年轻,就走错了路,害了自己的一生。
不厌其烦的给她讲了很多大道理,希望能改变她的心意,不要再继续胡思乱想了!
不否认,赵红说的这些也不是危言耸听,故意吓唬她。
夏一自己能分辨这些话的真假,她心里有那么一丝的动容。
她真的能给这个孩子幸福的生活吗?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夏一傻愣在一旁,认真的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办,心里好纠结啊!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赵红笑着迎了上去,“欢迎光临…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我需要她!”宫骞笑吟吟的抬手指着一旁愣神的夏一坚定的说道。
“呃…”赵红一脸尴尬的瞅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宫骞径直走到夏一跟前,在她面前挥挥手,“夏一…你在想什么呢?”
夏一听到近在咫尺的说话声,赶紧回神,抬眼一看,惊呼:“宫骞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啊!你是不知道…这么个破店,如此的偏僻,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累死我了。”
他开车在附近晃悠了一个多小时,脸上是慢慢的嫌弃之色。
“先坐下休息一下,我给你拿瓶水喝!”夏一尴尬的笑道,指着旁边的休息区说道,之后跑去拿饮料。
赵红跟在她的身后,悄悄的问她,“这人你认识?”
“嗯…我朋友…”夏一淡淡的回答。
“又是你朋友…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帅气多金的男人怎么都围着夏一转呢。
她的视线落在宫骞一身定制西服上面,还有那发着璀璨光芒的说腕表,价值好几百万呢!
“喝点水…”夏一递给宫骞一瓶水,微笑着站在一旁。
宫骞环顾四周,认真的打量着店铺,轻嗤一声,“之前听你说你们店铺没什么客人,我还在纳闷呢,现在看来…有人光顾才怪呢!”
他如果不是特意来找夏一,根本不可能光顾这种地方的。
宫骞说话不留情面,把店铺说的一无是处,仿佛他坐在里面就会影响他的尊贵身份似的。
“小夏,这位是?”赵红听多了别人对店铺的吐槽,早就习以为常,不过她更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何种大人物,说话如此的狂妄。
“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赵姐,这位是宫骞,宫先生。”
“宫骞,这位是我们店长,赵姐。”
夏一认真的给两位介绍,赵红听到他姓宫,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
而宫骞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根本不屑地打招呼。
赵红凑到夏一耳边,急切的问,“他姓宫…和宫少爷什么关系?”
夏一犹豫了好久,才吞吞吐吐的说,“宫宸的堂弟。”
“他也是宫少爷…”赵红惊呼一声,捂着嘴激动不已。
难怪她如此的激动,竟然见了两位宫家的少爷,是她之前从未敢想过的。
“带我瞧瞧你们店里的家具。”宫骞双手插兜,语气慵懒的瞅着夏一。
夏一点点头,“我带你去转转。”
赵红还震惊着,许久未从回神。
“这些家具真的很难看…我哥真是疯了,买了一家亏损的公司。”
宫宸经商是非常厉害的,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偏偏这次竟然接了家具公司这么一个烂摊子。
“宫家钱多…这点钱也是赔得起的…就是和我哥的性格不符,他是从来不允许自己输的。”
宫宸对胜利的欲望很强,在他眼里,任何的事情都不喜欢输。
做生意如此,就连感情也是如此…正是因为他这种骄傲,才会让宫骞怀疑,他对夏一的死缠烂打和折磨,不是以为爱情,而是因为他不能容忍夏一喜欢上韩北言。
“你不要这么说…我们公司的同事还是很认真的工作的…只有这一家店铺亏损而已,总公司每年还是盈利的。”
宫骞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说,而且宫宸那么精明的人,他不是自找麻烦的人。
“或许吧!不过家具业的利润才有多少…和石油和制造业相比,连科技技术的零头都比不上。”
宫家的生意永远是领先世界前沿的,宫宸也向来高瞻远瞩,做事雷厉风行,各行各业的投资也是奔着巨大的利润去的。
一个在国内没有名气的公司,根本不值得多花费心思。
“宫骞你觉得…你哥为什么买公司?”夏一突然非常认真的问他。
宫骞思考了一会儿,“因为自尊心吧!他是不允许任何人算计他的。”
“那为何不让公司直接关门?”夏一又问。
宫骞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哥买公司不正是这个目的呢?”
夏一愣住了,这个问题她真的没有仔细的想过,宫宸真的会这么做吗?
“我哥的心思…我劝你还是不要揣测的好…那样只会让自己受伤。”
宫骞瞧着夏一被宫宸捉弄的遍体鳞伤,心里挺同情她的。
有时候不要被宫宸的伪装给骗了,他的心思并非是夏一这样单纯的女人能看明白的。
“所以,在你心里你哥他…就是如此冷酷的人吗?”夏一不敢置信这个结果。
“否则呢…我哥他可不是一个善心人士…”宫骞一脸深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