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扫过耳边,大地不断倒转,史胖子被邪菩萨安一凡夹在臂弯中,向着远方疾驰而去,及到一片陌生的森林中,才被安一凡信手抛起,腾在空中,被他抬手连点七七四十九下,将一身修为尽数封住,这才悠悠落地。
“吭哧!”
目瞪口呆,史胖子望着被自己砸坏的地面,双眼有些失神。
虽然修为尽数被封,提不起半点灵气,但看起来,被精心淬炼过的身体,还保有强大无匹的力量。
抬起眼,望着面前负手站立的安一凡,史胖子好奇道,“那个……您老人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老人家?”安一凡笑道,“也是,好说歹说,书生如今也是祸害千年的老怪!嘿嘿…至于寻你过来,确实有事!”
跳跳眉头,史胖子连忙揭起自己的短。
“那个…您老人家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是中看不中用啊!您看,满身的肥肉,没有一点点的观赏性,肚子大的,连跑步都跑不开,再加上现在又不怎么运动,很快我就变成球了!”
“剃了头去,或许还能更加点佛性!”
挥指一抹,立时间,史胖子的脑袋登地变作光秃秃一片,毛发不剩一根!
冷风吹来,史胖子虽然不冷,但也察觉到了异样,连忙伸手摸去,吓得差点失声惨叫,不过安一凡站在面前,他倒也不敢造次,只是幽怨地看着他,暗说自己一身长服,现在没了长发相衬,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甚好、换身衣物,更好!”
抬手又是一抹,史胖子身上,天一道服消失不见,化作一身明黄僧衣,短打扮,袒胸露乳,看起来,颇有喜意,脚步随风迈开,浓浓的欢喜意味令人不禁错乱以为,这是从西方极乐世界走出的欢喜佛陀。
“似模似样,不愧是天生的修佛者。”安一凡点评道。
难为情地摸摸脑袋,史胖子还是不明所以,安一凡将自己特地这般打扮,目的,究竟是什么?
“您老人家现在改造也改造好了,能不能说说,找我来究竟为什么事啊?”
“很简单!”安一凡邪笑道,“夺舍!”
“啊!”
史胖子吓得连忙倒退,直到撞上岩石,这才停下来惊恐道,“前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个样子,你还肯要?!您不会是饥不择食了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我没认错,我看中的,便是你这幅金身!”安一凡冷冷笑道,信手一圈周围,设下结界,要史胖子逃脱不得。
“自我苏醒伊始,我便明白,这世间已经变了,不仅要变得和现下不同,更会变得同整个末法时代不同,届时,能在末法时代兴风作浪的邪魔神,也会在仙人面前不堪一击!所以,未免遭遇清算,我要抢在仙界回归前,登上从未有过的高峰!”
“前辈,那我们可以一起修行啊!没必要做夺舍这么危险的事情啊!”史胖子惊慌道,四下走脱不得,他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我也知道夺舍这件事,多多少少都会有风险的吧?万一失败了,那不是很不好!”
“风险,历来有之,非不得已,我也不愿!只是,秀才没有时间了!”
撕开衣襟,安一凡露出胸口,只见上面,红炎流转,宛若岩浆状,正一点一点侵蚀安一凡的肌体,“千年前,盖世神人迟连子在我胸前击下一掌,我本以为,在被封印的时间里,能消磨去所有影响,不想在刚才,稍稍启开一角邪功,恢复点滴本事,这掌劲,就令我有崩裂的迹象!”
“千年前……”倒吸一口冷气,史胖子惊道,“千年后也没能消除?”
“不错!那迟连子本事深不可测,他的一掌,饶是我巅峰时期,也只能勉强撑下,现今修为只有金丹,自然是抵挡不住!所以……”
眼中厉色闪过,安一凡闪在史胖子身后,单手扣住他天灵盖,口中暴喝道,“邪魔道!邪灵、移魂**!”
霎时间,史胖子脑中天昏地暗,只觉得浑身不由自主,神魂好似缩成刚要孵化的鸡卵,蜷在一处,要被人拖出体外,危机时刻,却见一点金光自体内出现,正是白羽早先留在他深海中的禁制,此时随着白羽修为提升,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睁开双眼,从他体内跳脱出来,伸手结印,将史胖子的神魂强行扯住。
“好可怕的招式!”
白羽禁制分身展开手腕,却也是飘渺难以稳定身形,在安一凡疯狂地拉扯下,根本难以为继,渐渐地,禁制分身身形开始幻灭,拥有白羽不到三层实力的分身,远远不是安一凡的对手。
何况,还是疯狂中的安一凡!
神魂堪忧间,迅猛地,一道金色莲花从千里开外的无名坟地中飞出,越过千里,笔直破开结界,钻入史胖子的体中,立时触地生根,牢牢砸在他的体内,同时也将史胖子的神魂,牢牢锁在应有的位置上,任由安一凡再如何疯狂,再如何拉扯,也巍然不动。
见状,白羽默默一愣,接着回身便缩回进识海中。
有那朵莲花坐镇,安一凡怕是要自食恶果了。
果然,那朵莲花无故闯来之后,安一凡纵然手段滔天,也难有起色,目瞪口呆的他,惊恐地看向史胖子体内那道金莲,却在闪闪生辉的金光中,隐约看到一尊佛陀!
那佛陀,宝相庄严、双腿旁坐,正在当中闭眼参禅。
见状,安一凡仰天长叹,“天数!天数啊!师尊,昔年你说,我等虽为邪道,却也要懂天时、知天命,不想徒儿,今日才懂!”
苦笑着摇摇脑袋,发力过度,导致伤口加剧,身体已经崩坏在即,心灰意冷的安一凡,彻底认命,松开已经无恙的史胖子,信手解开他的周身穴道,耷拉在史胖子身前,看着史胖子醒来时眼中的一缕担忧,在他未开口之际,便抢先用话拦住。
他不想,被人可怜,他想保有些许尊严。
“愿意听听书生的故事吗?只此一家,别无其他人,能说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