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还需要我再解释一下吗。”
就是一声淡淡的质问,让先前叫嚣的厉害的纪家人瞬间哑火。
“唉~”
中年女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我辜负了袁先生的一番好意,对于他们的失礼我感到万分抱歉,可仅仅因为这个,你就赌气要价一亿,是不是太高了。”
靠在门边的苗苗小手一直捂着嘴,她真的是被这个叫尚天的粉丝震惊到了,望向他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
眼角的余光扫到苗苗的模样,尚天嘴角的弧度不禁柔和了一些。
神情专注盯着尚天的中年女人,以为他要松口了。
“纪夫人,难道你认为你先生的命一个亿都不值吗。”
中年女人神色一窒,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尚天继续开口道:“至于赌气,呵呵,我可没心思跟一群人渣生气,浪费生命。
“这一亿到底我还是看了袁叔的面子,不然今天你就是给我十亿,我若不愿救,你们又能奈我何。”
尚天的气势此刻骤然爆发,哪怕是普通人都能从他凛然的气势压迫下感到危险。
他这一句‘一群人渣’把纪家人气的不轻,可在这凌烈的气势压迫下,硬生生不敢破口大骂,一个个憋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与之完全相反的,袁一通心情那叫一个爽,听听,咱的面子又涨价了,十个亿,咱的面子值十个亿啊。
“唉~”
又是一声长叹。中年女人沉默了,眼神复杂的打量了尚天几眼,开始在支票本上画下长长一串零。
然而才画好几个,尚天又打断了她。
“纪夫人且慢。”
不怀好意的看向一旁的纪家人,在这群人集体升起不好预感的时候,尚天开口道:“我这人很讲道理,谁惹我我找谁,所以嘛,这钱不用夫人一个人全付,就由这些人跟着一起分担好了。”
这哪里是不好的预感,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在场除了中年女人外,还有八个纪家人,这老纪还没死,他们还没分到财产,让他们分担这一个亿,不是要他们命吗。
反抗,怕也必须反抗,他们不信这小子还能真杀了他们不成。
“我艹,这不可能……”
一个年纪不小的中年人破口大骂,但才说了半句。
“闭嘴。”
中年女人脸色铁青,怒声训斥,“还嫌不够丢人吗,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顿时这些人集体呼吸一窒。
“哈哈,各位不用反应这么激烈。”
尚天忽然很想笑,所以他就笑了,出声道:“忘了说,我这人还有一个喜好,喜欢货到付款。所以这一亿嘛,你们可以等着纪先生好起来,确认没问题后再付。”
跟霜打茄子一般的纪家人听到这番话,瞬间眼神又亮了。
老纪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豪爽啊,等他好起来,这钱还需要他们来付吗。
他们自己都没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熄了争夺老纪遗产的心思。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这回都老实了下来,虽有一点点的激动,但全部牢牢的闭嘴,生怕一开口,眼前这位小爷又有了什么新的喜好或主意。
别说他们,连中年女人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其实她原本只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罢了,自家先生这么多年来,一步步白手起家,她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她自觉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安稳的大后方。
所以,这么多年过来,虽然她越来越像个贵妇,但在她自己看来,她还是一个为丈夫照顾家的家庭妇女。
如今丈夫突然出事,她的天瞬间就塌了,茫然,心若死灰。
今天袁一通带着尚天的到来,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却是让她有赶鸭子上架的无措感,虽有多年养成的气度维持,但依旧有些力不从心。
一亿对她家先生来说真的很多吗,并不算多,可是她从来没有经手过这么多钱啊,这边为了自家先生,她就要同意了,没想到尚天却突然提出要在场的纪家人一起分担。
她一听就知道要糟,别看她脸色铁青,怒声呵斥,一时震住了他们,实则她并没有一点把握让他们按照尚天的要求来。
然而现在好了,自家先生好了之后再说,那一切就无须她再操心了。
蓦然,她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生出了颇多好感,尽管她还是有点不喜欢他的狂傲,但和自己那几个儿女一比,这年轻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废话一大堆,实则不过几秒的功夫而已。
这位放松下来的纪夫人还在组织语言想说点什么,尚天已经走到病床边。
没有多看这位神色惨白的纪先生,他伸手轻轻搭住了病人的脉搏,看似中医手法,实则是运转着自身的灵力在探查伤势。
这一探,尚天都惊讶了。
全身大面积骨折,走向老化的内脏更是严重受损,更可怖的是脊椎近乎断裂,难怪这纪家人这么急不可耐,以现代医学能维持到现在都是奇迹了吧,成为植物人?只怕完全是奢望。
接着,在外人看来,尚天将五草液给病人喂了一些,就伸出双手轻轻按压在病人胸口。实则他手中亮起一个璀璨的乳白色光球,被他打入了病人体内,按压的过程不过是为了掩饰罢了。
“好了,这些药分三天喂给病人。一个月之后,他应该就能完全好起来了。”
片刻后,尚天利用灵力逼出一头热汗,声音略带虚弱道。
“谢谢谢谢。”
中年女人率先走上前来,拉着尚天的手表示感谢,熬红的双眼止不住的落下眼泪。
‘这也是个可怜人吶。’
尚天心底叹了一句,笑着摇了摇头。
谁知一松开手,中年女人突然身子一歪,晕了过去。尚天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然后对苗苗招了招手,把她交给了苗苗。
在这过程中,尚天犹豫了下,不着痕迹的给中年女人也使用了一个治疗术。盖因看着这个女人,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老妈,这算是同情吧。
随即他知会袁一通一句,就要离开。
“等等,天哥等等。”
回头一看,是被尚天拿来当过试验品的耳钉男纪全。
“怎么,你还有事?”
尚天眉毛一斜,故意朝耳钉男双臂看了几眼。
“啊,没事没事。”
耳钉男纪全被尚天看的一哆嗦,赶忙摇头道:“我就是想问问,那个,您、您不是一下就治好了我吗。为什么我爸却要一个月才能好?”
“怎么,现在知道关心你老子了。”
戏谑一笑,尚天蓦然来了恶趣味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没用全力,要不这样,我对你爸的伤势很了解的,我让你亲自体验一下如何。”
“额,不、不用了,天、天哥再见。”
这哪行,耳钉男差点没吓晕过去,自家老子的病例报告他是看过的,真要体验一番,还不得生不如死。
不说他,其实在场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疑惑,耳钉男纪全算是帮他们一起问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这些人反而松了口气,如果以床上那位的伤势也能分分钟就治好,他们就不是该惊讶,而是该惊恐了。
他们却不知,这恰恰正是尚天所想要达到的效果。真的不能分分钟治好吗,不,只要尚天愿意,一分钟都不要,十秒钟他就能让床上那位生龙活虎的站起来。
可这样有什么好处呢?完全没有。
中年女人被尚天用了治疗术,虽不是立即发挥全部效果,但此时也已经悠悠醒转。
见她望过来,尚天对她点了点头,以示道别,转身就要跟着脚步轻快的袁一通走出病房。
但就在他带上房门时,忽然顿了下。
“对了,提醒你们一句,罐子里装的药你们最好不要动什么心思,没有我的气功配合,它和水没有区别。呵呵,就这样,再见!”
“嘭”
轻轻一声,门关上了,留下面面相觑的纪家人,他们看到了彼此眼神中逐渐熄灭下的贪婪火苗。
十几分钟后,红光满面的袁一通和尚天走出武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大楼。
一走出大门,袁一通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引来不少人瞩目。
走在他身边的尚天见他笑的这么放肆,都有点脸热了,稍稍多落后几步。
正在这时。
“尚天,尚天你等等我呀。”
惊讶的回头,尚天就看到苗苗一路小跑着朝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