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嘞，卖肉包子！两个铜板一个，五个铜板两个啦！”
兰若从袖子里掏出五个铜板，“来两个！”
她早就想尝一尝是不是好吃了，虽然感觉好像比单买一个贵，但是两个一起的话，就够吃了吧？
脑子里还有点浑浑噩噩，手里拿着木棍，也不影响她吃东西，毕竟，人有两只手……
边吃边走，漫无目的。
之前那种奇怪的到行走的想法没了，她一时之间还有许多不习惯。
现在，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小孩还站在路上，但奇怪的是，路过的每个人却都不自觉就避开了她。
就好像本能一般，人群似水流，而她，是水里的石头。
直到某一刻，有水花在激荡之时撞上河里的石头！
“啊！”
她还站在原地，撞到她的人反而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少年，看起来就不咋滴。
脸色枯黄，衣服也就比兰若身上的少几个洞，头发倒是没打结。
还没等兰若说话，他反倒恶人先告状！
“你没长眼睛啊？站大路中间干嘛？！”
像这种脾气暴躁的角色，估计是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
不知怎的，兰若脑海里又冒出来了奇怪的念头。
炮灰？
那是什么？能吃吗？
“晦气！竟然是个小傻子！”那少年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木头一样的兰若一眼，飞速地越过她。
明明只是平平凡凡的一件事，但兰若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感悟。
她好像错过了什么。
刚才那种似乎变成河里石头的感觉，找不回来了。
但目前还是浑浑噩噩的小可怜是没有这种失望的念头的，只是思索了一下，就站到了路边。
站大路中间挡道的行为，确实不好！
“诶！小孩，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路边？”
兰若抬头望过去，那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好看的女人。
一身水绿色的衣衫，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像是白莲花。
脑海里又冒出来奇怪的念头，白莲花？人，怎么会是花？
“小莲。”她看着兰若的目光变成怜悯，又从身边人手里接过一个小荷包，直接塞到了兰若手里。
然后才施施然地带着侍女离开。
那个女人走远，兰若面前却突然又来了一个男人。
“木姑娘给你东西你竟然不知道道谢！可能不止是个哑巴还是个傻子！”
他觑了一下兰若，就往刚才那个女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兰若看着手里和之前几个铜板来历如出一辙的荷包，心里翻滚着许多奇怪的念头，但都没转换成一句完整的话。
小荷包塞到袖子里，手里的木棍一动，兰若就感觉自己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
好像还不止打了一下……
一连串的本能反应之后，她的眼前，是一个躺在地上“哎呦”喊疼的年轻人。
“快来人啊，乞丐打人了！”
他呼喊声一出，加上手上的红痕。兰若还站着，手里正是造成伤痕的罪魁祸首——木棍。立马，就有人来围观了。
看热闹，确实是人的天性！
眨眼之间，兰若和地上的年轻人就被围在了中间，她第一次这么认同脑海里的奇怪念头。
“姓名？”
“兰若。”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但是她记忆里面，这是第一次被抓进大牢。
“说吧，为什么当街殴打牛蛋？！”
“他想抢我的荷包。”
那人看傻子一样地看了兰若一眼，才收起纸笔，转头吩咐了几句。
“都先关两天再放出去，行了，师爷还等着我们喝酒，我先走了。”
鉴于良好的听力，兰若很幸运地提前知道了自己未来两天的生活场所。
能挡雨，有饭菜供应，还是单间能睡觉。
除了透风，没有被子，似乎好像还不错？
脑海里闪过这个诡异地念头，她也看到了自己隔壁的邻居，被她抽了好几棍的年轻人……
治安很不错，兰若看到，很多处“单间”都还是空的。
“你瞅啥？”
黑色的眼睛里面，没有年轻人的倒影，兰若看了一下四周，就找了个有点稻草的地方，睡觉了……
留下还一腔怒火的年轻人，憋的脸都红了！
兰若清醒的时候，只望了一会屋顶，就看向了自己的邻居。
他眼眶青黑，似乎是一整晚没睡。
“傻子！”
看见兰若醒了，还不忘嘲讽一下。
“牛蛋。”
“你！”牛蛋似乎又有发火的想法，但不知他想了什么，却是忍住了。只是人还呆呆地看着栅栏。
“反正快死了，你要叫牛蛋就叫吧。”他眼里还有深深的恐惧，“那个差爷都说了，让我们吃饱一点，估计吃饱了，就要死了！”
他突然发狠，直接把已经冷了的硬馒头塞进嘴里，那咀嚼的动作，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这个人，突然发什么疯？
为什么没有奇怪的念头浮出来了？
“只关两天而已，为什么会死？”
“啥？两天？”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兰若，下一瞬间，就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腮帮子。
也不在意眼前的饭菜了，选了一个角落，倒头就睡！
真是一个神奇的年轻人！
没有依靠念头，这是兰若心里自动浮现出来的想法。
然后，安静地看着牛蛋睡到天昏地暗，成功地错过了一天的饭菜……
她以前没吃饭也没事，还以为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不用吃饭。
“傻子，你叫难惹对吧？”牛蛋睡醒之后对于没了吃的也不失望，只是兴致勃勃地打算与兰若进行交谈。
“确实很难惹！”他瞅了瞅在他隔壁的小孩，难以想象，这么小的身躯，却有力气把他一个大男人抽躺到地上！
“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的组织啊？虽然还很小，但是总有一天，我能把它发展成这个城的第一帮派！”
他脸上满是憧憬，看着兰若，一脸的勉为其难，“你虽然还小，但是看在我们是一同蹲大牢的邻居的份上，我可以破格允许你加入！”
絮絮叨叨地说了很长一段话，兰若却大部分都没听懂，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悲伤的事情！
牛蛋，还等着兰若倒头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