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江都王府令人咂舌。若是有人曾经见过必定感叹,这与阿房宫有何区别。有道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大门一开,有用俯视天下的感受。江都王的王府建立在要塞之上,难功易守,背靠青山绿水,自给自足。若将要塞堵上或者拦腰截断,此处就是避世的不二选择。进入里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分列排开,大道宽敞,数米有余。边上的楼阁灯红酒绿,五光十色,人声鼎沸,恍若闹市,莺歌燕舞,丝竹悦耳。
腾蛇不理会周围的人嬉笑怒骂,绵言细语,亦或者污言秽语,因声浪语,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流露出了对凡尘女子的不屑和嗤之以鼻,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此时多了一丝高傲和嫌弃,她抬着头,目光始终朝前,好像这条宽敞的大道尽头是登上至高无上地位的路,所以这条路她走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却又矫揉造作。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江都王的王妃,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尊贵,尊贵得万事万物都该匍匐在地,俯首称臣。她失败了,可这一刻却无比的畅快,那轻快的脚步像是去领赏。
她开始明白何以人间的皇帝喜欢在上朝的道路上修建一条长道,因为不管是看着别人从这条道上走进来参拜自己又或者是自己从这条道走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心情都是那般的愉悦。
路有多长,雕栏玉砌,奇花异草铺排就有多长。长道的边上都是精雕细琢的摆设,有玉石雕刻的丹顶鹤有栩栩如生的白蛇,还有各式各样的青色,以及威武雄壮的黄蛇。丹顶鹤只有一只,剩下的多半是花草树木,麻雀飞燕,反正都是小鸟,那些展翅高飞的雄壮之物在这里都被践踏在脚下。唯有蛇占据了“半壁江山”。传言,江都王妃喜欢蛇,有听闻,蛇被称为小龙,所以江都王也特别喜欢。由此可见这夫妻二人狼子野心,一丘之貉已经不是一两日,只是奈何山高皇帝远,无人管制罢了。摆设中间自然是奇花异草,一路走过,清香扑鼻,煞是好闻。那丝丝甜甜的花香和别的花香不太一样,让人神清气爽,你能感受到花香变成烟雾,云烟缭绕在这里,绵延不绝,笼罩千里,从中走过浑身都会沾染上香气。如同去了仙境,沾染了琼浆玉露。
终于走到了尽头。绕过主屋,右手边就是江都王的寝殿。腾蛇还未靠近,脸上换上了另外一幅面孔。只是带着嘲讽的嘴角依旧昭示了她的高傲和对人类的鄙夷。
靠近江都王的寝宫,一群莺莺燕燕的笑声就传了出来,另外,江都王那嚣张变态阴阳怪气的笑声和打骂声,叫呵声,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然而,还是传到了腾蛇的耳朵。
“美人儿,给本王脱了。”江都王隔着屏风隔着门在里面叫嚣。
一个嘤嘤哭泣的声音传来,看样子那不幸被江都王看中的女人是在反抗。在江都王府上反抗是无效的,最多是个死。果然那嘤嘤哭泣的女人还未出声,江都王已经气急败坏地吼道:“本王的话都不听!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哼,既然你不愿意伺候本王一个人,那就让你伺候一百个人。来人啊,赏给将士们!”
“哈哈哈……”
“哦哦哦……”
嘲笑声,欢呼声,兴奋声,从门里面传出来。女人呼救的声音被不知几何的男声掩盖,变得微弱不堪。再然后是一阵阵的大笑。那是江都王正兴奋地笑着。
腾蛇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奢华令人惊叹。首先,进门地毯是世上稍有的金蚕丝织锦,镶嵌着金丝,勾勒的富贵祥云图栩栩如生,极致奢华。面前的屏风是宝石镶嵌着的金丝楠木,雕刻的龙腾凤跃图,龙的麟是金片,那胡须是金丝勾勒而成,那些双龙目是世上未曾见过的青色夜光珠,栩栩如生。只是那凤凰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若是细看会发现与其说是凤凰倒不如说是彩鸡,毫无富贵优雅之像。按理来说,凤凰和龙应该并驾齐驱,而这幅图却是龙踩着凤凰的肩膀,仰天长啸。凤凰五颜六色,倒显得有些过于媚俗。
“来人。”腾蛇轻唤一声,目光如刀锋,闪过一丝阴冷。
后面的仕女驾轻就熟,递上一把锋利的匕首。腾蛇接过去,眼神狠戾,如剑拔弩张“咻”一声,那把匕首刺穿凤凰的羽毛,飞到里面。随着里屋一声哀嚎,那屏风上的凤凰羽毛愈加妖艳,红色的那部分愈加明显。若是细看会发现,红色的羽毛比先前多了一根。紧接着,腾蛇满意的笑了笑,踏着步子,轻步慢摇向里面走去。雕梁画柱,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金光闪闪,就是对这个寝宫最好的形容词。里面胭脂花粉,香气袭人,还是靡靡之音,靡靡之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种奢华的味道。
“啊”,屋内传来一声惊叫。
“叫什么叫!来人,给本王把这不知趣的女人拖到狗棚里。吵死了!”刘建卢怒气冲冲地吩咐。“你们几个知道该怎么做。”
那侍卫犹豫的点头。心里面为这女人默哀,天知道他们的主人是个什么样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东西。奈何他们只是侍卫,自己的命尚且在他手上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前程。
那女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王爷,不要,奴婢求您不要拉我去狗棚,您要我干什么都愿意。奴婢求您,奴婢求您……奴婢知道错了。”那女人裸着身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腾蛇踏进去,并看到刘建捏着那女人的下巴,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说道:“美人,本王就是喜欢那个场景,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吗?那就成全本王,本王想着那场景,简直……”说着,他情不自禁回味之前的片段,然后回味无穷的感叹:“欲罢不能。拖出去!”说着,刘建直接将她甩在地上。
“哈哈哈……刘建,你会有报应的,你会生不如死,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你死后会日日夜夜上刀山下油锅,永永远远承受不可描述的折磨,永世不得超生。我在忘川河上等着你,等将你千刀万剐!”那女人眼见自己是个死,还不如将自己心中积压了多年的怨恨一次性吐个干净。
“找死!”刘建气急,抽出边上侍卫的刀向那女人砍去。
没想到那女人速度极快,躲过另一把剑,看着刘建和刚刚抵达的腾蛇,眼神怨恨道:“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永世被人践踏在脚下。王妃,奴婢更诅咒你,变成无足的禽兽,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沧海桑田,蓝田玉暖都要抵腹前行,永世受折磨。”说着,她泪流满面又道:“你们的剑太脏。”说着,自裁而亡。
腾蛇一张脸气得青一团紫一团,这个诅咒和当年她看到的一模一样。这样,她如何甘心。想着走到那女子面前,幻化出一把匕首,一直猛戳那具尸体。当她抬起脸,吓得边上的侍女一个哆嗦,那张脸上全是鲜血,恐怖至极,如同地狱来的魔鬼,如同嗜血的妖。
“哈哈哈……这才是本王的王妃。美人儿,过来,本王给你洗干净。”谁曾想,刘建这个心理变态居然大笑了起来,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不仅如此还兴致勃勃地叫了一声“美人”。
“多谢王爷抬爱。不过,这污秽的东西沾染了王爷的圣体实属不该。这点小事,妾身自己来并可。”说话间,边上的侍女端过来一盆清水。腾蛇看似自己在洗脸,其实,她抹了一把,用自己的功力把那些血液吸收到自己身体里面。这才抬起头,畅快的舒了一口气。转而,笑吟吟地走到刘建的边上说道:“王爷才回来就这么累,怎么不好生歇着。这些寻常姿色哪里比得上奢姬呀,您怎么不去找她?”
“王妃呀,还说了。这奢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王专程去找她,她居然闭门不见。这不,本王只好找些寻常姿色玩玩罢了。”刘建握着腾蛇的手,有些惋惜。眼神瞥到边上被腾蛇匕首杀死的婢女,立刻大喊道:“你们站着干嘛,还不把那东西拖出去喂狗,脏了王妃的眼。”
“诶,王爷,不要动气。”腾蛇假笑着安慰。“臣妾人老珠黄比不得那些年方十八婀娜多姿的美人儿,不能侍奉王爷,臣妾一直觉得过意不去。王爷那妹妹倒是有几分姿色,怎么,王爷也腻了?”
“哼!说道那个贱人本王就觉得恨不得将她扔到狗窝去。那贱人居然联合栖凰陷害我,今日若不是有王妃传给我的神功护体,早就被栖凰那死丫头捉住了。”说着刘建气呼呼地猛灌了一口酒。“王妃,你说以前栖凰没这么厉害,怎么几月不见这死丫头功力那般深厚险些让我吃了大亏。不行,王妃你给我想个速成的法子,本王也好捉住长公主,见她有几分姿色,不能便宜了北冥侯爷。”刘建抓住腾蛇的胳膊焦急道。
腾蛇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拍了拍刘建的手背安慰道:“好说好说。王爷有求,臣妾定当成全。只是,臣妾不曾练习这武功,速成之法,臣妾恐怕需要研习一段时日。”
“王妃,这需要几日。本王一天都不像等了。”刘建毛躁道。
“这样,王爷给臣妾两日,臣妾一定找出速成之法,若是食言,听凭王爷处罚。”说着腾蛇弯弯腰,福了福身子。
“诶……”刘建摆摆手,将腾蛇拉起来道:“王妃严重了。王妃为本王分忧解难,实乃本王的贤内助,本王哪能怪罪于你。若没有王妃,本王还不知道人生能如此恣意。”
“多谢王爷抬爱。”腾蛇轻笑。“王爷,这次事情败露,王爷要早做打算。臣妾虽然有办法封住江都封地百姓的口,但是封不住凤栖凰和刘徽臣的口。”
“王妃多虑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本王也是王爷,刘徽臣以为凭借她的一己之词就能说服皇上相信她。她太小看我了,没有真凭实据,她就算说破了天也无济于事。最多也就是落了个荡妇的名讳。”刘建站起来,慢悠悠地转,显得很有底气。“当然,王妃说得也很有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闽南部落我已经差人联系好,若是要起事,一呼百应。还有,你父亲…….”
“臣妾是皇上的人,自然听皇上的。”说着腾蛇跪在地上,脸上带着笑。
“哈哈哈,如此甚好。王妃果然深得我心。”刘建大笑起来。
“王爷说笑了,这是臣妾应该做的。不知道臣妾新招来的几位妹妹是否和王爷的胃口。”腾蛇扫视一眼床上带着几个女子。
刘建听此,坐到床边,顺手掐了一把最近的女人的小脸说道:“当然是很好的。”
店内的熏香腾升着丝丝缕缕的武器,传到鼻翼很是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