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时候生活总是突如其来多了些飓风。比如,刚才如此妖冶的鲜花,忽然间随风飘散,散落在挺远的每个角落。那一刻像是一场花雨一般从天空中落下来。
那又是谁伤心的泪覆在娇嫩光鲜的花瓣上无声地立在了窗外,又无声地落到了地上,最终随风而逝。
“小栖……”桑弘羊立在花瓣飞舞的青石板路上,哀伤又苦涩的唤了一声。
她从未属于自己,又何必自添烦恼,倒是他修为不够罢了。
腻歪了两个时辰的两人总算想起还未用晚膳。栖凰不愿起床,被北冥沧凛这只不知餍足的兽折腾的没有一丝力气,别说起床,她连说话都不想说。
“北冥沧凛,下次你能不能控制下。”栖凰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可以。”他一边帮着栖凰穿衣服一边笑着说。“前提是栖栖不要这么美味的话。”
“本宫又不是美酒佳肴,哪里美味了。”栖凰噘着嘴,不悦道。
“栖栖,你可比美酒佳肴可口多了,秀色可餐,欲罢不能。”说着北冥沧凛又偷亲了一下她的唇。栖凰自然是不理解北冥沧凛的索求无度。可于北冥沧凛而言,面前的女子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颦一笑都是陈酒,醉人得很,并且让他想要永远的沉沦,不可自拔,也不想从中抽离。他为她沉沦,心甘情愿!
“胡言乱语!”栖凰娇嗔着说道。
“呵!”北冥沧凛轻笑了一声,也不在意她的小脾气。“好了,头发就散着吧,用晚膳都到晚上了,你也可以休息了。”
“哼!”栖凰依旧赌气般的语气神色。
“乖,为夫尽量克制,行吗?”北冥沧凛见状,讨好似的安慰着。
“本宫才不信。不理你了,我饿了。”说着她自己站起来转身欲走。可一个趔趄,差点让她摔下去,于是她脸红的想起两个字“腿软”。
北冥沧凛轻声的笑了笑。
“笑什么笑,全都怪你!”栖凰娇嗔着说道。
北冥沧凛将她拦腰抱起来,宠溺地语气说道:“好,为夫的错。”
栖凰总归懒得走,靠着他的胸觉得无比的安心。她不在不安不再若有所思不再胡思乱想不再畏惧不再害怕没有来的未来。
到了饭厅却见到了一个许久不曾见的不速之客,桑弘羊。
“你怎么来了。”北冥沧凛见了他完全没有收敛。
“早就到了,不过侯爷不见客而已。”那意思很明显了,等你两个小时了,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栖凰听了当即红了脸,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北冥沧凛的腰。可北冥沧凛恍若未觉,依旧我行我素抱着栖凰大大咧咧完全不加掩饰的宠妻无度。
“坐好,不是腿软吗?”北冥沧凛将栖凰放在餐桌的椅子上,有些霸道。
“北冥沧凛!”栖凰低吼,脸红如血。这厮能不能不要这么在外人面前炫耀他刚才做了些什么!简直肆无忌惮不要脸,还将她拉下水。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哪有这样的。
“好啦好啦,为夫知道你害羞。不是饿了吗?太瘦了,多吃点。”北冥沧凛亲自给她布菜,也不管桑弘羊这个人的存在。
栖凰也打算反驳了,越是反驳,说的话越是令人面红耳赤。素凤、素梧素桐前来伺候。还是以前的丫鬟用着更贴心,于是栖凰也将她们带了过来。她本就不喜欢陌生人伺候。
“桑大人,也坐吧。总归没有外人,不必拘礼。”栖凰淡笑着说道。
“多谢公主,那微臣便不客气了。”桑弘羊拱了拱手,也就坐了下来。
“桑大人所来何事?”栖凰一边吃着北冥沧凛给她夹得菜,一边问道。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公主归来还未登门看望,故而乘着今日公务不忙,前来探望。”桑弘羊淡笑着回应,礼貌周全,全无越矩之处。
“多谢桑大人记挂,本宫甚好。”栖凰回答的也很疏远。可旋即栖凰又笑了笑问道:“不知桑大人的伤势如何?可还有不妥之处?”
“多谢公主记挂,微臣已无大碍。”桑弘羊的手颤了一下。
“桑大人似乎知道很多秘密,不知道有没有关于本宫的?”栖凰笑着问,可那份笑容里面却藏着冷冽。
“公主言重了,微臣不敢。再者,微臣能说的公主已经全都知道了,若微臣再多言那便是赘述。”桑弘羊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听出了栖凰的试探。
“所以桑大人还有不能说的秘密吗?”栖凰放下手上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桑弘羊。然而就在桑弘羊明显的楞了一下只有,她又笑了笑,看似毫不在意地说道:“本宫说笑了,桑大人不要介意。
“公主言重了,微臣不介意。”桑弘羊缓缓道。
“栖栖,吃饱了吗?”北冥沧凛冷冷地开口。
“嗯。”栖凰笑了笑回答。“想必桑大人找你有事,本宫便不打扰了。庭前的花开得不错,我想去看看。素凤,陪着我走一遭。”栖凰轻笑着,语气不急不缓,慢条斯理。
素凤其实是不愿意的,只是栖凰的命令她也无能无力罢了。
北冥沧凛和桑弘羊转移了谈话的地方,餐厅留给丫鬟收拾。两人到了书房,北冥沧凛直言不讳道:“说吧,找我何事?”
“陛下命你去西南之事你怎么看?”桑弘羊慢悠悠地品着茶。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命令,不敢不从。”北冥沧凛不做痕迹的回应。
“侯爷,我提醒你注意安全。”桑弘羊放下茶杯,脸上严肃。“最近皇上的行为越发奇怪了,你最好注意下。西南那个地方乌烟瘴气的不知道会沾染什么东西。”
“桑大人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北冥沧凛也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不敢。”桑弘羊笑了笑说。“我以为侯爷会为了公主留在长安。”
“有些事情躲过了今日也躲不过明日,怕是日后会更甚。我自然是不愿意离开,却也没办法反抗。”北冥沧凛有些无奈地语气。
何尝不想,可是他们必须前行,这是宿命,并不是躲就能躲得过。栖凰为神尚且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人。人有的自由只不过是建立在束缚基础上稍纵即逝的自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