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走吧,本公主近来养尊处优惯了,又得了一身公主病,今日寻个人解闷。”栖凰说着去了书房。
素凤也不知道栖凰在那里写写画画些什么,而且还是边写边笑。不一会,栖凰将一张纸递给素凤告诉她:“不管用什么办法,将这封信交给公孙长茹。”
“公主放心,此事交给奴婢。”素凤怎么说也是神只,上房揭瓦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更别说给一个一无是处养尊处优的女人送一封信这样的小事。
素凤离开之后,栖凰便唤来素梧和素桐两个人一起出了公主府。
两个小丫头瞧着自家公主今日的这一生行头硬是上下打量了半刻钟。这……侯爷见着了是不是得把公主藏起来,瞧这一身绫罗绸缎光是这身段已经让人移不开眼,要是再见了公主的面容怕是无数男子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赫然栖凰今日与往日的素雅不大一样。若是平日里栖凰是断不会胭脂花红的放在脸上,大部分时间都素面朝天的模样。倒不是原本素净的样子不够动人心魄,只是一直呈现一种状态,突然间换了一种面貌,难免让人觉得眼前的栖凰风情万种。她里面着一身翠绿色的抹胸长裙,裙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钩花细腻而栩栩如生,仿佛是活生生绽放的鲜花,它们安静的躺在柔软丝滑的绸缎上,挤不突兀也不黯淡,外罩着一件翠绿色薄纱,一抹淡绿色的钩花束腰将栖凰的腰勾勒出令人遐想的弧度。薄纱边上都是绸缎制成的边,上面素雅别致的图案,看上去不会俗气,反倒是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为了配合她这一生淡绿色的着装,特别选了一件淡绿的吊坠以及碧绿猫眼石的耳坠。只是这头发……
“呵呵……这个不太会。”栖凰指了指自己一头零乱的发丝讪讪地笑了笑说。
素桐和素梧捂嘴偷笑。他们就知道,自己公主最不会的就是这个。一边笑着一边上前去,给栖凰挽了一个发髻灵蛇髻,配上一些淡绿色的朱钗和花贴,整个人看上去光彩照人。
栖凰打量着镜中的人,不由得皱眉。
“公主,不满意吗?”素桐小心翼翼的问。因为她觉得挺漂亮的,这样的公主更让人移不开眼,至少比平日那个素净的公主要动人心魄得多。
栖凰懊恼了半刻,犹豫着问:“这是不是太过招摇,还有点风尘……”她指着自己的发髻问道。
“公主怎么这么说了。公主您这是平日里没这般着装,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您去大街上瞅瞅那个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有什么奇怪的。”素桐劝解道。
“当真?”栖凰质疑。
素梧点头如捣蒜,配合着素桐说道:“当然是真的。女为悦己者容嘛。现在公主不知道比那公孙长茹好看多少倍,也不知道那些个男人如何做想,竟然觉着公孙长茹是他们眼中的贤妻良母。奴婢瞧着,那公孙家的小姐闷小家子气了,不如公主这般大气。公主,你今日这般模样若是往人前一站,那公孙长茹铁定颜色尽无。”
“你说,公孙长茹是京都男子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栖凰狐狸一般地笑着。
“是啊,公主您是不是去了江都太久,所以这消息也不灵通了。您不在的这几个月,那公孙长茹可嚣张了。人前一副遗世独立,文温婉动人的模样,人后就是个蛇蝎心肠,目中无人的女人。您是不知道啊,凭着公孙家给她打的招牌,现在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把那门槛都给踢破了。”素桐在一旁补充。
“是吗?”栖凰挑眉一笑。那一笑当真是动人心魄。“她可曾有什么心仪的人?”
“这个嘛,肯定是有的。”素桐挤眉弄眼的样子像是对一切了如指掌。
“说来听听。”栖凰一边整理衣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公主,奴婢要是说出来,您可别生气。”素桐想着有些事情说着说着可就说穿了,要是公主生气起来,她也有心理准备。
“我为何要生气?”栖凰问道。“难不成她还想嫁给凛不成?”栖凰说着声音骤然变冷。
“奴婢知错了。”素桐分明感受到了栖凰的不悦。
“公主,那公孙长茹哪敢呀。公主您可别生气。”素桐赶紧上前说好话。“您先前对侯爷……您对侯爷有一定的偏见,多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之后,侯爷处处维护公主,而且还是皇上下的旨意,她哪里还敢生出那般心思。而且,公孙长茹心比天高哪里甘愿为妾,所以也就断了和侯爷的心思。这不,如今桑弘羊大人在皇上面前破的盛宠,这公孙长茹一门心思的想嫁给桑大人。”
“没错没错,公主,奴婢正想说这事儿。那公孙长茹心悦桑大人,虽然说不上路人皆知,但也称得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素梧在一旁补充。
栖凰面无表情,五味成杂,她总觉得公孙长茹那样的女子配不上桑弘羊这样的人物。没有偏见,只是本能的就那么觉着。
“公主……”素梧以为栖凰还在生气。
“只是觉着桑大人意不在此。或许他的愿望在江山在社稷在君王……”栖凰案子感叹。
“桑大人自然不喜公孙长茹。这么久以来,还未曾听说桑大人喜欢怎样的女子。听说皇上有意让李公主嫁给桑大人,可惜被桑大人拒绝了。他说,他有心上人,在扶摇直上的九万里。”素桐认真的回答。
扶摇直上九万里?栖凰心想,这句话怎的如此熟悉,还有谁,是谁曾经在什么地方同她说过一样的话?九万里……九万里为何这般熟悉。
“公主?可是不舒服?”素桐瞧着栖凰蹙眉的模样。
栖凰摆摆手,示意无碍:“只是觉得九万里很熟悉,不知道何时何地曾经听过甚至见过。”
素梧笑了笑没有在意,她扶着栖凰上了马车,吩咐着马夫往市中心走去。这才静下来,回答栖凰刚才的问题:“奴婢听闻,九万里之上那是神住的地方,比仙人还要位高权重。也许公主和他们有缘,指不定真能成神呢。”
谁曾想,一个丫头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也许吧!”栖凰撩开车窗的帘,看着晴空万里,朗朗晴坤。她喃喃自语道:“那些神是如何看待现如今的人世了?又是如何掌管着茫茫苍生?”终究没有得到回应,她叹息一声放下帘子,任凭那些不悦和辛酸渐渐流逝。
高高在上并不幸福,衣食无忧,腰缠万贯依旧觉得贫穷,因为心不自由,永远不自由。关在笼子里久了的金丝雀早已经不记得如何飞翔。在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以信,哪怕是自己也不行。只要是人立于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谁还不是违心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