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北冥沧凛大可以擒贼先擒王,但是今天不行。为了给李广争取更多的时间,他必须同他们慢慢的纠缠。因为人太多,就算制服一人,其他人也很可能跑到匈奴大本营。到时候引来更多人,那么李广等人的行踪定会暴露。乘着这些人将重心放在他一人身上,他与他们纠缠越久,李广越安全。
“原来是个练家子。”那匈奴领头人狂笑。“许久没有人陪我练练,今日就拿你练练手。”那匈奴人跳下马,一身蛮肉抖了抖,令人闻风丧胆。“滚开,让老子来弄死他。”那领头的匈奴人一巴掌拍开一挡着他的士兵。只见那士兵飞出几仗远,口吐鲜血,颓然长逝。
北冥沧凛见此皱了皱眉。能有此功力的人不能小觑。
那人很快和北冥沧凛纠缠起来。原以为这人只是个浑身蛮力的匈奴人,然而真正交手后,北冥沧凛才发现,他身上有种诡异的力量。这种力量很熟悉,不止是熟悉,他的身体甚至灵魂产生了厌恶、排斥以及恐慌。单靠着这人的武功明显不是北冥沧凛的对手,但是他身上潜藏着某些东西却让北冥沧凛赶到恐慌。北冥沧凛并非打不赢他,而是他想弄清楚,这个浑身蛮力的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周围的匈奴士兵像是看戏一样,呐喊着,欢呼着。
眼见着晨曦的第一缕光冲破黑暗,温暖大地,一缕缕凉风送来,让北冥沧凛清醒了许多。最为诡异的是,因为晨曦的这缕光线,他发现那个满身蛮力的汉子似乎弱了很多。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细想,时间已经充足,他和那个匈奴人都消耗了不少的力气,找准时机,他一掌下去,正好拍在那匈奴人的脑门。任何人中了这一击必死无疑,至少北冥沧凛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腾空翻身站在原地。然而就是这一瞬间,他转身的瞬间,那原本该轰然倒地的匈奴人,鬼魅般地还他一掌。
他看见了什么!那匈奴人诡异的笑了笑,那双眼睛是诡异的红色,然后才是痛苦地表情,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再无声息。而北冥沧凛也吐出一口鲜血,靠着长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虽然这一掌并没什么大碍,但早已筋疲力尽的他挨了一掌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匈奴人见主心骨已死亡,皆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对方。原以为他们会一哄而散,没想到居然蜂拥而上。北冥沧凛暗道不好,因为他听到几百米以外还有一对人马赶来。这些人的脚力和匈奴人不一样。算算时辰,应该是那一批追兵。
正在北冥沧凛生出绝望的时候,从远处的树林里面射出无数箭矢,仿佛很多人袭击而来,密密麻麻地箭矢落在匈奴人的身上,一片哀嚎。北冥沧凛见此,拿起长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批匈奴人。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飞身离开原地。
当他一瘸一拐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李广正好赶到。
“侯爷!”李广大呼。
“无事。”北冥沧凛虚弱地说道。
“侯爷,可是受了重伤?没想到匈奴人竟然这般厉害。看来,我等需要加强练兵。”李广皱眉认真而严肃。北冥沧凛的功力深不可测,居然受伤了,由此可见对手不容小觑。
“那到没有。只是与那人纠缠许久,有些疲惫。”北冥沧凛脸色苍白地回答。
“侯爷,您别瞒着末将。”说着他唤来军医。
“无事。我自己的伤势还不清楚吗。倒是多谢刚才将军的救命之恩。”北冥沧凛靠着柏树感激道。
“雕虫小技,侯爷何足挂齿。”李广惭愧地说道。
“非也。将军能一人拉动大弓,数箭齐发,这样的能力无人能及。”北冥沧凛噙着笑意。“将军,今日怕是走不成了。”北冥沧凛看起来累极。
“无碍,我等查看了四周,还处于山脉边境,想来野兽不是很多。侯爷可以暂且休息一番,待恢复元气再走。”李广说道。
“不要再深入了。”北冥沧凛虚弱地说道。
“为何?”李广不明所以。
“最迟今晚,张大人的行程就会到本侯手上,到时候再定夺不迟。若张大人已脱险,我等何必前行。”北冥沧凛解释道。
李广唏嘘不已,张大人远在大漠,北冥侯爷如何得知他的行踪。然而他没有过多的质疑,扶着北冥沧凛到临时的营帐休息。
“侯爷在此休息,任何人不得靠近。”李广对下面的人吩咐。
“是!”众人坚定的回答。
北冥沧凛运功疗伤。当这一掌明显出乎他的意料。按照道理,这一掌没有伤及根本,但好似伤及元气。不论调息多久,这胸口始终有东西在蔓延。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
夜幕刚刚降临之际,北冥沧凛果然收到了孤雁的传书。
“李将军,回程吧。”北冥沧凛看着纸条,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张大人脱险了?”李将军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嗯。”北冥沧凛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此太好了,不枉我等深入虎穴。”李广放松下来。
“只是,这回程之路恐怕更加艰难。”北冥沧凛望着密密麻麻的树叶遮蔽的天空,长叹道。“想必匈奴人已经知道我等的存在,原路返回已经不可能了。唯有沿着祁连山返回。只是这祁连山诡异莫测,前途未卜。”
“侯爷,倒是我等拖累您了。”李广愧疚地说道。
“将军严重了。哪来的拖累不拖累的。若是幸运,我们或许可以在祁连山边境遇到我的军队。那样并胜券在握。”北冥沧凛说道。
“不管如何,末将一定要将他们带回去。”李广捏着拳头说道。
“自然。”北冥沧凛摸着自己的胸口皱了皱眉。
“侯爷可是不舒服。”李广发现北冥沧凛皱眉。
“无事。只是那匈奴人颇为狠辣,不想这一掌竟是我低估了。”北冥沧凛神色不明。
“那末将通知兄弟们返程。侯爷若是旧伤未愈,可以再调息下。我等天亮启程。”李广说道。
北冥沧凛点头,捂着胸口坐到地上。有些疼,钻心的疼。他敞开自己的衣服,低头看了下,赫然,一股诡异的红线延伸至胸口处。他大为震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匈奴人竟然也被人控制了?有人走进来,北冥沧凛赶紧穿好衣服,他不想让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