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泽有能力将魔界治理的井井有条倒是不可多得地人才。本宫担心的是皇妹嫁给他,他有没有能力护着。”栖凰笑着说。
“公主应该担心的是,如何让你的皇妹嫁给魔尊白泽,别忘了,刘栖雀是个人类,人类入了魔界灰飞烟灭。别说来世,怕是永世都不可能重生。”白腓毫不客气地讲出了事实。
栖凰摇了摇头,淡笑着幽幽开口说道:“她不是人。或许,苍天还是有眼的,至少在他们两人身上是如此。”栖凰望着天空,蓝色如水洗一把的颜色,没有一丝浮云,就好像将海洋倒过来,可是却没有海洋里的鱼,那么孤独而漫长的水蓝色,亦如她孤独而苍茫的心。
白泽覆朱雀亡腾蛇堕……朱雀啊朱雀……要如何才能让朱雀成为朱雀了?又要如何才能让朱雀与心爱的人相爱。白泽和朱雀,明明相爱的人却隔着一条无尽的长流,亦如洪荒一般无法逾越。除非,朱雀依旧是朱雀。
“不管如何,她现在是人。既然是人,寿命不过百年。公主,这一点你无法改变。”白腓沧桑的语气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不是你的事情,而是白泽的事情。要是他堂堂魔尊,连一个心爱之人都留不住,他这个魔尊不当也罢。”白腓乘着白泽没在,倒是越发大言不惭。
栖凰皱了皱眉看着白腓,或许有一个办法倒是有用。虽然只能相伴百年但白泽可以等朱雀的无数个来生。十几年而已,于神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那个公主……您这样盯着本王,本王觉得心虚。”白腓见栖凰盯着白腓目不转睛,总觉得这位凰主在酝酿什么阴谋似的。
“无事,只是忽然想到了解决办法。想必白泽甚是喜欢。”栖凰说着,起身欲走。“长空,可见过李夫人了。”栖凰忽然扭头问站在边上李长空。
“见过了。”李长空的情绪不高,显然结果不好。
“想必没有遗憾了吧。”栖凰扭头背对着李长空有些愧疚藏在了看不见的一面。
“何来的遗憾。选择那条路,就算没有那个鬼魂也会不得善终。她不过是早了些罢了。”李长空情绪莫名不喜不悲,却又不能说他不在意。
“你倒是看得开。”栖凰淡淡地说。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李长空说道。
“是吗?”栖凰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如果当真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那么如今的局面是否也是她的代价。如果是,那么被她连累的那些人实在是太无辜了。可是要如何才能挽回自己当初所犯的错误了,难道做错了就不能改吗?
可关键是她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那不应该是她的错。就算是,那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为何要她一个人承担。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不承认错误而是明知道是错的却不得不继续错下去。栖凰现如今就是这样的情况,她知道自己当初的抉择是错的,却无法改变过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现在。而现在和未来都是个未知数,即便是神也无法改变,因为她曾经改变的只是两千年的历史而已,以后的路根本没有撰写。未来会如何无人知晓,更是无法预测,她害怕,害怕所有的报应都会在她身边的人身上。她自己不怕,因为犯错的人本就该承担谴责,但是她身边的人都是无辜的,父皇母后,母亲皇妹甚至这些小妖小兽都是无辜的。
因为想着母亲的事情,于是栖凰也不得不回一趟曹府。于是翌日一早栖凰便准备打道回府。
“公主,那曹氏夫人萧苏玉您何必管她。曹家就是一趟浑水,您又不是不知道。”素凤有些不满的提醒道。“前两天还听说曹夫人与那妾室吵得厉害,如今您要是去了岂不抓着您不放?”
栖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素凤,并非所有错误都不能改正,也并非所有人都会不知悔改。我知道母亲不是那样的人。她虽然还忘不掉二叔,但也不至于为此犯下大错。”
她看着马车外面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长安就是好,繁华与喧嚣齐头并进,再孤独的人身处在闹市也忍不住探头去瞧个究竟。有些错误,有些人不会犯第二次。迎面走来过来一辆马车挡住了栖凰看向街道的视线,她不忍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鸟革翚飞,富丽堂皇的马车确实引人注目,但栖凰更加关注的是车内究竟是何许人也,乘坐的马车竟然与公主无异。
这时候,对方的马车不知道是为什么,停了下来,栖凰示意素凤将自己的马车也停下来。风撩动车帘,带来一阵奇异的香气,香味很陌生,栖凰从未闻过这样的味道,可正因为陌生才觉得有问题。虽然很香但是再浓烈的香味也掩饰不住那股似有似无的的腐烂味道。栖凰不敢掉以轻心,此人的马车与她相反想必是出城。
想及此,栖凰运用法术撩起了对方的车帘,可就在此时对方的马车却犹如一受惊的马,飞奔离去。马车里面的人,栖凰也只是惊鸿一瞥,那个人……栖凰眉头更甚,从未有过的担忧和莫名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人,那个女人和自己好像!如果没有眼角的花楹,简直可以说一模一样。那里面应该还坐了一个男人,可惜只是惊鸿一瞥,除了装扮像是男人,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栖凰心里漏了一拍,总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他们难道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吗?如果是,那么那个长得像自己的女人会不会是消失的真正的长公主?可消失了这么久,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又回来,为什么带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她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一时间,栖凰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有些事情不想则已一想细思极恐。栖凰就是这样。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整理有太多的不明白需要处理还有太多的人需要保护,以至于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始如何结束如何应对有些人有些事。
有些事已经来不及细想,但他现在必须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