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细沙食肉 血肉模糊

  领军皱眉有些意外却又不敢造次,只得命人尽快扎营,毕竟这位将军还伤着。不消片刻,一个简陋的营帐扎好了,北冥沧凛抱着栖凰进了帐子。

  “你命人继续前行寻找单于的下落。另外,四周应该有绿洲,让人找些水来。另外,给我一壶烈酒。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营帐,违者军法处置。”北冥沧凛厉声吩咐。“找到水后,在外吱一声,本将军自会来取。”

  那领军意外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瞧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着的人物,虽说蒙着脸,但怎么说也是个公子,难道堂堂一国侯爷好这一口。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会不会被灭口啊。

  “还不快去!”北冥沧凛冷冷地扫了一眼领军。

  “是,末将这就去。”领军赶紧退了出去。

  待领军出去之后,北冥沧凛这才褪下自己的衣衫,后背一片血肉模糊,他自己根本看不到究竟有多可怕,但是疼痛的程度已经告诉他伤得不轻。看来那东西不简单,比敌人砍他一道还要严重。

  “将军,酒来了。”帐外想起了小兵的声音。

  “拿进来。”北冥沧凛压抑着疼痛说道。

  “是。”话音刚落,小将士已经端着酒壶近来。当他瞧见北冥沧凛赤膊上身,有些惊讶。

  “放着,出去。”北冥沧凛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继续观赏。

  “是。”小将士未敢多言,退了出去。

  北冥沧凛自己看不到后背的地方,只得反手将烈酒倒在伤口上,至于有没有够到他定然是看不清的。疼痛是难免的,烈酒洗涮伤口好比在伤口上再划一刀。但他只是忍着,忍得脸色发白也没有叫出来。

  栖凰幽幽转醒的时候并看见北冥沧凛背对她,正在倒酒的样子。只是一瞬间,眼泪婆娑。那后背早已是鲜血淋漓,伤口裂开,血肉模糊令人心痛。

  “我来吧。”栖凰起身站在他身后,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又害怕任何的触碰让北冥沧凛疼。

  “栖栖,你醒了?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北冥沧凛见栖凰醒过来,也不顾的自己背后的伤,赶紧抓着栖凰的手问东问西。

  “你是蠢吗?伤得这么重还不处理,问我作甚,我好好的在这里。”栖凰心疼地斥责。“背过去,我帮你。”栖凰直接霸道地让他背对着自己。

  北冥沧凛心里甜得很,也就没有拒绝,任由栖凰摆布。

  “你这伤口这样洗恐怕不行。”栖凰看着他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心疼地说。

  “很严重吗?”北冥沧凛问道,语气平淡。

  “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怪物。你这伤口上全是砂砾,如果不清洗干净恐怕会留下后患。”栖凰心疼得眉头扭住一块。“有没有麻醉的药物,要洗干净可能有点疼。”

  “这是行军,哪里有麻醉药物。就这样吧,我忍着。”北冥沧凛笑得很轻松,似乎习以为司空见惯。

  “真的会很疼。”栖凰沙哑着声音,一颗眼泪滑出眼眶。

  “这点疼都不能忍,怎配为栖栖的相公。”北冥沧凛转身看着栖凰,将她眼角的泪珠擦干。“放心,再疼得伤都经历过,来吧,要是栖栖亲自动手,没准就不疼了。”

  “胡说。”栖凰含着泪水却被北冥沧凛逗笑了。“那我动手了,你忍着点。”栖凰心疼地说道。

  “好。”北冥沧凛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将背对着栖凰。

  两人坐在床边,栖凰坐在里面,北冥沧凛坐在边上,由着栖凰清洗伤口。他的背上像是被沙子砍了一刀,伤口里面镶嵌着砂砾和细小的沙,栖凰只得用镊子将肉眼可见的砂砾取出来,然后用烈酒将看不见或者取不出来的砂砾冲洗出来。血和酒水顺着北冥沧凛后背那翻开的皮肉流下来,而栖凰的眼泪夹杂着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这样的疼痛非常人能承受,可北冥沧凛硬生生的忍着,一声不吭。栖凰看见他的十指蜷缩成拳头,捏得紧紧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见他忍得多厉害。

  “好了。”半响,栖凰才沙哑着说道。放下手上的酒壶和镊子的时候,她的手还在颤抖。“我不知道上什么药,但是你的伤口不能沾水,不要穿捂得太严实的衣服,最好是透气的,所以……”她哽咽着,最终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完,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不哭了,为夫这不是无事么。”北冥沧凛转身,温柔地看着栖凰。一张因为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唇与脸一般的颜色,可见他忍得多辛苦。“栖栖,不要哭,都是为夫的错。为夫若是再强大些,你便不用这般辛苦。”他抬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却发现,背后生疼,实在是有心无力。

  “躺着,不许动。”栖凰霸道地说道。“只能趴在床上,不能背部躺着。”她又细心吩咐说。

  “好,听夫人的话。”北冥沧凛温柔地笑了笑说道。他实在是很疲惫,安静地躺在榻上,将帐外的风沙肆虐都抛在脑后,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栖凰任凭他一直拉着自己的手,瞧着他安静的睡颜,流露出少见的温柔和优雅,像极了等待丈夫的小妻子,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再是肩负了苍生的凰主。

  “末将刘飒求见。”帐外传来陌生的声音。

  “进来。”栖凰冷冽的声音说道。

  刘飒就是那位领军。一身铠甲加身,一步一步,铿锵有力。可当他看见屋内的场景时差点跌倒在地。这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位侯爷当着喜好男色,那抓着人家小手的大手可不像是同下属打招呼那么简单,那就是抓着人家不放手的样子。

  “何事?”栖凰冷声问道,这声音让刘飒想起北冥沧凛的声音,有些相似。

  “额……”面对栖凰,刘飒有些支支吾吾,毕竟不是北冥沧凛,万一这人心怀不轨怎么办。

  “说!”栖凰提高了音调。

  “敢问公子何许人也?公子虽得将军厚爱但末将所报之事事关重大还望公子见谅。”刘飒毕竟是领军,这写东西还是很清楚的。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影响整个局势。

  栖凰知道这里的规矩,也没多说什么,拿出了公主的令牌,给他看了看,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