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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乌渌引路看桃源

  窟央来了之后自然是吸引走了大部分的目光,没有人再注意坐在角落的我和是十三师兄。

  这份拜帖可真是个祸害,若不是想在宴会后的比武上树一树北海的威名,我此时肯定已经带上清云和十三师兄一溜烟的回北海了。

  我看了看坐在高台上的窟央时不时的看过来的眼神,我的后背就开始发凉,不知道和他苟且的女子到底是谁,既然两个人这么难舍难分,窟央为什么不把她娶回去,难道是个有妇之夫,我心里一凉,完蛋了,可能真的是个有妇之夫,以窟央的样貌和在魔族的地位,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喜欢又不能取回去的只能是别人家的娘子。

  完了完了,这下可不止是窟央了,要是那女子知道我是谁,非要把我大卸八块不可。

  我悄悄拉了拉十三师兄的袖子,十三师兄还沉浸在窟央的美貌里无法自拔,丝毫注意不到我。

  想来十三师兄自己也是回得了北海的,不管他了,我就先溜为上。

  我趁着台上莺歌燕舞,宾主尽欢的时候,悄悄溜出门去,就连一边喝酒醉的昏昏欲睡的十三师兄都没有发现,我扔了一个小符纸在桌子上,好让十三师兄醒过来的时候知道我去了哪里。

  我才刚刚溜出大厅,没有走两三步的功夫,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宴会就要开始了,姑娘何不留下来喝一杯喜酒”

  我心里咒骂了一声,这是哪个不是识货的东西,没看见我忙着逃命吗,我抬眼一看,并不认识,不过看起来倒是与乌樎有几分相似。

  我伸手指了指我的嗓子,示意他我不会说话。

  他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番说,“姑娘可有拜帖,今日鱼龙混杂,我多有愚昧竟认不出姑娘是哪位山门的‘’

  拜帖早就被我一甩手扔在山门下面了,此时哪来的来的拜帖。

  但是我不给他就一直挡着我的路,丝毫不给我溜走的机会,这里离大殿也不远,若是大打出手闹出来动静,再惊动了窟央,那我可就是真的走不了了。

  我迫于无奈只得开口说道“这仙友,我是北海的弟子,此番随师兄一起前来,帖子在大殿的师兄身上,此时我尿急,麻烦您先让一让”

  他的眉毛一挑,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礼貌他朝我拱了拱手,身体往一边一侧“姑娘我是乌渌,是常鸣山……”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提着裙子逃出升天了,我一口气跑到山门口才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那个磨磨唧唧的早就不知道被我甩到哪里去了,我站在山崖上开心的吸了两口气,拂袖捏了个决就召唤来清云,不过多时清云就忽闪着它的大翅膀从山门外飞过来了。

  话说清云还真是好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仙鹤,又白又漂亮,不仅好看还温柔,也不知道清云是男是女,这么大年纪了有没有找到自己的伴侣。

  清云飞过来的时候带起来了巨大的风,一不小心就把我的面纱吹掉了,我看了看四下无人,也没有急着捡起来带上,清云过来蹭了蹭我,我伸手摸了摸清云尖尖的嘴巴,清云发出一声响亮的鹤鸣,清脆的响遍了整个山谷。

  我冲清云笑了笑“清云,你会不会变身啊,你说你都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个鹤,就不会化形呢,你连我这个妖怪都不如”

  我一边跟清云说话一边给它抓痒痒,清云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也顾不上我在说些什么。

  “清云,你平时不在北海呆着,你都在哪啊,你是不是有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家,要不要哪天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家”

  清云兴奋地拍了拍翅膀。

  我和清云玩耍了一会之后,我也累了,清云蹲下来,我趴在清云的背上,抱着清云的脖子。

  “清云,我们走吧,到四海转一转,然后我们回来接师兄回北海你觉得怎么样”

  清云不会说话,尖尖的叫了一声,我拍了拍青云的翅膀“走喽,我们走清云”

  清云带着我,拍动着它巨大的翅膀,飞身离开常鸣山,我坐在清云的背上,抱着清云的脖子,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活人,不是每日里拖着躯壳的行尸走肉,就跟师父活着的时候一样,不管我做什么还是有人会庇护我。

  一想到师父我就像是在被刀割一样,浑身都在疼痛,有时候夜里做梦,都会梦到师父还活着。

  就当我我沉浸在以往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来一阵声音“姑娘,你的斗笠掉了”

  我浑身一凛,回头一看怎么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东西,我楞了一下之后,下意识去摸自己的面纱,真的不在脸上了,定是刚刚和清云玩耍之后忘记捡起来了。

  我的头发长至腰际,此时的风将我的一头白发吹的凛凛作响,我没有绾发髻,头发全都飘在空中,他已经看到但是眼中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避讳的。

  “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拿着手里的斗笠挑了挑眉,指了指手中的斗笠说“我来给姑娘送斗笠,我本以为这斗笠对姑娘十分重要,但是现在看起来姑娘很洒脱,也就不需要这身外之物了”

  我笑了笑“你不怕我?”

  他挑眉一笑“你有何可惧”

  他顿了一下“你的头发很美”

  他御剑跟在清云的周身,能跟的上清云脚步的人,三界里只有极少数,我惊讶的拦着他“你跟得上清云?”

  他微微一笑“跟的上”

  我看了看他,长的倒是仙风道骨“那你可要跟稳了”

  我皎洁一笑伸手拍了拍清云的脖子“清云,飞快些”

  清云听懂了我的话搜的一声就飞进了云层,晾他就算是飞再快也赶不上清云的翅膀,我得意的笑了笑,谁知还没等我开心够,身边就传过来他的轻笑声。

  我脸色一变,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站在清云的背上,与我同鹤而行。

  我有些恼怒“你到底是谁,一直跟着我有何目的”

  他将斗笠交由我手里“我说了只是来给姑娘送一顶斗笠”

  “那你在大殿为何拦我”

  “姑娘当真不知道我何人吗”

  “我怎会知道你是何人”

  他背着手站在清云的背上“我是乌渌,乌迁的哥哥,在大殿拦你只是看你鬼鬼祟祟以为你是什么邪魔外道,不曾想你竟是北海的弟子,姑娘如此洒脱,我很欣赏姑娘,想跟姑娘交个朋友,不知道姑娘可否愿意”

  原来他就是乌樎的长子乌迁,乌樎有两子一女,大儿乌乌渌倒没有听说过,甚至没有乌迁的名声大,但是今日看来,乌渌的修行仙法应该远在乌迁之上,竟能与清云同行。

  我沉吟了一会“我身在北海,多不外出,若是有缘我们自会再见,结交就免了吧,今日你弟弟大婚,你理应返回北海,我这仙鹤一动百里,你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连喜宴都赶不上了”

  他微微一笑“无妨,这山间倒是有一个好去处,我引姑娘过去看一看,若是姑娘觉得顺心意,不妨呆上几天我也好招待姑娘”

  说完他就御剑直下,走在了清云的前头,我想着左右无事,不妨就随他去看看。

  清云跟在乌渌的身后朝山涧飞了过去,这山郁郁葱葱,竟连结界也没有,看起来竟像是凡间似的。

  乌樎将剑悬在一条河边,清云也停了下来。

  我从清云的背上下来,乌渌站在河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指着这郁郁葱葱的河岸对我说“这里怎么样”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丝毫的仙气,但是确实鸟语花香,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我点了点头说“不错”

  乌渌从河边走过来“你知道吗,这里其实是凡间”

  “凡间?”

  乌渌擦干脸上的水说“对,河对岸就有一个村落,里面住的都是凡人,我很小的时候就常来这里,凡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这里的人已经换了多少代人了”

  “凡人不都是这样,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这”

  乌渌看着远处的村庄“因为我总想着我能是个凡人,没有这几十万年的寿命,一生短短几十年,过得逍遥自在,神仙的一生太漫长了,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自己活了多久,我羡慕他们”

  乌渌眼睛望着河对岸,隐隐约约看得到几缕炊烟,他眼睛里是一闪一闪的期盼,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自己活这么久会是我的苦恼,我是妖,不是人,应该我的寿命不会有师兄们和乌渌这么久吧,那我这几万年要干嘛,一直守在北海吗,好像确实有些无聊,可是不管是神还是妖都是这么过来的啊,从一出生就带着生命线,就知道你会活多久,知道你的劫难,似乎一眼就能从生看到死,可是没有那个神仙会像是乌渌一般这么向往凡间。

  乌渌站了一会就回过身来“走吧,我带你看看这里”

  我们沿着河边一直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木桥,河边有几个妇人正在淘米,见到乌渌都会笑着打招呼。

  “乌先生你来了,身边这位是你的你娘子吗”

  我和乌渌对视一眼,乌渌笑着摇摇头“这位是我朋友,我带她来这里看看”

  几个妇人的裤脚挽得高高,站在河里,手里拿着簸箕,里面装着沉甸甸的稻谷,随着她们的簸箕在河水里一次一次的抖动变得干净,她们身边一小片的河水渐渐变成奶白色,他们一边洗米一边调笑着乌渌,那明亮的笑声是我活了千年从未在天上听过见过的

  乌渌对我说他经常在这里呆在,除了父亲得召唤几乎不会到常鸣山去,他在这里和这里的人们一起生活,他自己也记不得是多少年了,可是在天上不过是转眼的一瞬,这凡间的人已经过了几代,村落里的人对乌渌似乎已经不再好奇,他从不改变的容貌和声音,已经被人当成是习以为常。

  这里的人将乌渌当做家人一样,走在村落里,路上的孩子会过来抓乌渌的手,我跟在乌渌的身后,那些孩子会试探的看着我,轻轻的摸摸我的衣沙,乌渌将他们抱在怀里,他们会揪乌渌的头发,乌渌只是笑一笑也不生气,会有孩子从怀里掏出来已经挤扁的麦芽糖来,吹了吹塞进乌渌的嘴里“乌哥哥你吃,这是爹娘特地从集市里带回来的,我特地留了一块给你,你尝尝甜不甜”

  乌渌笑着点点头“小豆芽已经长大了,都知道给我留东西吃了,糖很好吃,很甜,替我谢谢你爹娘”

  “乌哥哥,你已经几个月没有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乌渌笑着说“我去山外面游历了,去给豆芽看看山外面有没有好吃的”

  “那山外面有比集市上还吃的吗”

  乌渌揉了揉她的头发“有,山外面什么都有,等豆芽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出去看看”

  “乌哥哥,那你等着豆芽,等豆芽长大了就跟你一起去”

  豆芽转身抱住乌渌的脖子歪着头看我,底下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是试探的来抓我的手,我隔着面纱笑了笑。

  我一直以为能成仙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我本以为能跟师兄们一直呆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可是自从师父走后,我已经变得麻木,恍然,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留在北海,是不是该回地府,是不是该成仙,没有人再来教诲我说,桃鸢你该这样活着。即便我知道,我心里知道我该留在北海,我该守着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应该替他守住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