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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窟央小心翼翼的走到桃鸢的面前,桃鸢的脖子上都是青紫的指痕。

  窟央伸出手,想探进她的灵识里一窥究竟,可是刚刚进到桃鸢身体里,就有一股巨大的灵力挡住了窟央的灵丝。

  他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若桃鸢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妖精,那她的体内远不会有这样强大的灵识,竟然能分别出来出来好坏,阻挡住窟央的灵丝。

  难道,袁青衣说的都是真的,桃鸢真的是碧落的精血幻化的?

  他一下子颓废的瘫坐在地,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面对桃鸢。

  菀菀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不错,可是若是菀菀的复活,需要他人以命相抵,窟央真的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纵使是他杀伐果断,如今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桃鸢,也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桃鸢的时候,是在常鸣山,那日的宴会上,他躲在她师兄的身后,其实远远的窟央便已经看见了,只是没有走过来拆穿他,想着无非是一个小妖精掀不起来什么大波浪。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比武的擂台下面,窟央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可是无意之间发现她身上的气息与菀菀太相似了。

  这世间的神仙有许多,兴许修炼同样的术法气息会有所相同,可是魔族不一样。

  魔族的每一个人人生来身上就有不同的气息,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会差很多,所以从那一次起,窟央便断定,她可能就是菀菀。

  为了确定他的身份,窟央暗地里差了很多东西,她幻化的时候菀菀已经去了千年。

  千年的时间,就算是在天地还有一丝魂魄,也能幻化人形,所以窟央更坚定桃鸢就是她的妹妹。

  可是现在窟央才知道,原来她不就是,从一开始就不是。

  袁青衣如此恨她恐怕也是因为她身上有菀菀的气息,所以东陵才会一直将她带在身边,才会想去她的精血去养着菀菀仅存的一丝精气。

  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菀菀,这些年他所受的苦难也是因为菀菀,可是如今她甚至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救活菀菀,若是没有菀菀,兴许她也只是个一辈子在地府逍遥自在的小妖精。

  窟央颤抖着手,轻轻的抚过桃鸢的脸庞。

  “对不起桃鸢,是我们魔族欠你的,你若是有想做的事,我便尽力帮你,只要你能就回来菀菀,今后我一定会报了你恩。”

  窟央知道,他对桃鸢兴许只是怜悯,可是菀菀不一样,那是从小他最疼爱的妹妹,但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没有办法藏着能救活她的办法无动于衷,没有办法舍弃脑海里那一声一声的哥哥。

  窟央弯下腰,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桃鸢横抱起来。

  桃鸢好像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净是同人打架的,打的她腰酸背痛。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围着白色窗幔的床,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用一只手支着身体勉强坐起来,他刚想弯腰要穿上鞋子下去看看,身上就传来了一阵阵的痛感。

  尤其是脖子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掐断了重新接回去的一样。

  她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还没断,可是那怎么这么疼。

  桃鸢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和一动就疼的脖子。

  她穿上床边的鞋,用手扶着自己的脖子。

  桃鸢刚刚在屏风后面的桌子上坐下来,就听见外面的门吱呀一声的响了。

  窟央手里端着一碗看起来就黑漆漆的汤药进来了。

  他看见桃鸢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脖子,身子半靠在椅子上,就端着手里的药走过去,笑吟吟的看着桃鸢,温柔的说:“你醒了”

  桃鸢捂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哀怨的看着窟央“就算是我现在我没醒,等你带着这碗药进来的时候,我也被苦醒了,窟央你是不是放了毒药想害死我,你这药的味道也太难闻了。”

  窟央放下来手里的碗,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懂什么,这治病救命的的药,哪里有不苦的说法,你在凡间呆了那么久,总该知道一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

  桃鸢不情愿的将头扭到一边,不看窟央和他手里的那碗药。

  “就算是良药苦口也不用这么苦吧,再说了我又没有病,喝这么苦的药干嘛。”

  “你现在身上没有灵力,就跟肉体凡胎没有什么区别,袁青衣刚才对你是下了狠手的,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今天你这个小命就真的葬送在她手里了。”

  窟央这么说桃鸢脑子里才慢慢的浮现出来刚才的一幕。

  从第一次见到袁青衣时候她就知道了,袁青衣是狠急了自己的,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桃鸢一直对她就是避之不及,但是没想到即便是在魔族也拦不住袁青衣出手。

  桃鸢意识过来刚才是窟央救了自己。

  “谢谢你救了我是我掉以轻心了,我没想到她会一直跟在魔族来。”

  窟央意味深长的看着桃鸢,装作是不经意的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何她如此恨你。”

  “我虽不知道其中的事,但是这么久下来我多少也猜出来了些,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大概是喜欢重策的吧,看见我一直跟在重策身边,心中愤愤不平才会这样做。”

  “那你可恨她?”

  桃鸢喝光了眼前杯子里的水,手里拿着空杯子玩弄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我自然是恨的,我是一身的伤病都是因她而来,我怎么能不恨她,我与她本就无冤无仇,但是偏偏他就叫我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甚至她间接害死了我的师父,这样的人,你说我怎么才能不恨她?”

  看着桃鸢一头白发,裸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都是青紫的伤痕,窟央想开口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桃鸢虽是女子,但是睚眦必报,性情豪爽的像是男儿,但是袁青衣这样三番五次的要娶她性命,想必她心里已经恨急了她,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放下的。桃鸢虽是女子,但是睚眦必报,性情豪爽的像是男儿,但是袁青衣这样三番五次的要娶她性命,想必她心里已经恨急了她,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