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鸢也没有解释,只是好奇的问:“你从前便认识重策,那你同我说说他是怎样的人。”
窟央看了一眼桃鸢,眼睛里都是怒火。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桃鸢的。
“你若是想知道便自己去问他吧,倘若他连过去都不肯告诉你,那你也能看清楚你死心塌地喜欢这么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说完以后窟央径直离开了。
桃鸢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发呆,兴许是这些天在西谷练功太累了,她总是昏昏欲睡,她还没在院子里坐多久,便睡了过去。
看见桃鸢睡熟了以后,袁青衣才从一边现身。
她嗤笑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桃鸢,讽刺的说:“我还以为你当真是活了,原来你也只是个替身,这样看起来你岂不是比我可怜多了。”
她站起来,伸手将桃鸢用灵力摔到半空中,一只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菀菀啊菀菀,你还真是阴魂不散,你都死了那么久,还要东陵为你做这样折损修为的事情,将用别人的精血将你养起来,今天我就灭了她,我看东陵还拿什么喂养你!”
桃鸢早就被刚才猛的过来的灵力震晕过去,此时她只有这个柔弱的躯壳,没有灵力的庇护,袁青衣只是轻轻一用力,就能听见她骨头错位的声音。
“袁青衣!你敢来我魔族的地界撒野,你还不快给我住手,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窟央离开没多久以后,彦均就来说结界有异动,兴许是混进来什么人了。
他立马想到了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呆着的桃鸢,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袁青衣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桃鸢的脖子,桃鸢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声息。
“窟央,看起来你贼心不死,还惦记着九重天上得那个位置,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当年父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以为你一个便能做得到吗?真是痴心妄想!”
窟央趁着袁青衣说话分散精力的时候,暗自在身后蓄力,一掌打在袁青衣的身上。
袁青衣虽然险险的避开了这一掌,但是却无暇顾及手里的桃鸢,她收力了以后,桃鸢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窟央急忙上前,接住桃鸢,他伸手探了探桃鸢的鼻息,虽然不稳,但是好歹性命无忧。
看着如此紧张的窟央,袁青衣笑了两声:“看你如此紧张,你不会真的觉得这个小妖精便是你们魔族的公主,你那个早就已经香消玉殒的妹妹吧。”
窟央轻轻将桃鸢放在地上,周身的戾气掀起来他的衣袍。
他狠厉的看着袁青衣,仿佛是可吞天地的巨兽一样,看着他的眼神让人忍不住畏惧。
“袁青衣!从前的帐我还未曾与你算过,今日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袁青衣丝毫没有一点动摇。还是妖艳的笑着。
“少主,我可劝你,你最好再仔细看看清楚,不要以为她身上有了菀菀的气息,就错认了人,那碧落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凭着那点气息,你怎么就敢这么笃定,她便是你妹妹?”
窟央伸手幻化出来自己的法器,冷冷的笑了一下,朝着袁青衣就刺了过去。
窟央虽然是魔族的少主,可是袁青衣毕竟是三界唯一个飞升的女君,若是两个人较量起来,窟央虽然占上风,可是也不是一招一式就能取胜的。
袁青衣伸手抚下窟央的动作,不紧不慢的说道:“少主莫急,当日里菀菀以自身的性命,保住了天族,今天我将这些告诉你也,也算是还了你们魔族这个人情。”
“从桃鸢去凡间的时候我便已经一直盯着了,我知道你随她一起去了西谷,那想必你也见了东陵,那你就该知道,东陵为什么活着。”
“当日里,东陵虽去了碧落,沾染了碧落的水汽,可是你别忘了,碧落黄泉里还关着谁,所以东陵就被救下了,好巧不巧的事,东陵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一种上古秘术,他身上留了菀菀最后一点的骨血,千年之间一直养在自己的身体里,直到遇到这个从碧落里幻化出来的小妖怪。”
“桃鸢虽然本体是桃花,可是她身上的精血乃是这三界最奇特的,她身体里的灵力都是吸收那些陨落在碧落黄泉里的人的骨血才凝结成的,所以东陵发现她以后,便用她的骨血养育着菀菀的精气。”
“她身上有菀菀的气息也不难解释,不过是她的身体里也有菀菀的精气,所以少主,如今我说的,你该信了吧。”
窟央一只手握着手里的剑,一只手忍不住颤抖。
原来这些年,菀菀没有起,菀菀一直还活着。
他阴冷的看着袁青衣“你不是将东陵看的比你性命还重要,为何今日里肯告诉我这些!”
袁青衣银铃般的笑声穿过来:“说起来这魔族就要是你的天下了,可是我看你对着三界并不上心啊,你连我为什么这也做都不知道,我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我自己,少主怕是不知道吧,桃鸢的作用,远不止这些,正是因为她的特殊,所以她的骨血可以改天换地,用她的血祭祀的阵法,灵力再强的人也冲不来,少主是想要登顶至高的尊位,还是想冒着被九重天灭族的危险,试着去救一救你那个只有一丝精血的妹妹呢,嗯?”
“哈哈哈哈哈…………”
袁青衣的声音随着她的离去回荡在空气里,一声一声的穿到窟央的耳朵里。
他扔下来手里的剑,一只腿半跪在地上,看着气息微弱的桃鸢。
原来她真的不是菀菀,可是就算菀菀活着,也只能用她的精血去救,怪不得东陵对她寸步不离,就连他带着她离开西谷的时候,他都不忘记再叮嘱几句。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桃花精,没有人能找到她的本体原来是这样幻化出来的。
怪不得她身上会有菀菀的气息,怪不得她一个妖精,能被送到北海去,能历劫封神,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