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软,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踩在云朵上的。
爱德蒙当然听出了阿尔瓦声音的不对劲,“您病了?”长期在大海上航行的水手对于一些常见的疾病有他们一套自己的办法。
“跟您又有什么关系呢?”阿尔瓦将爱德蒙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语气里面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自我厌恶。上一世所谓“哥哥”的排斥,这一世发现的来自“父亲”的限制,再加上被狱卒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的经历,几重打击之下,阿尔瓦终于走到了自我厌恶的边缘。
“您大概是发烧了。”爱德蒙也没生气,后知后觉手掌下不正常的温度让他放缓了口气,他不该对病人发怒。
“您…算了…”阿尔瓦又往后抽了抽,还是没抽动,他提高了声音,“请您松开我,也许您还记得,我是这里的狱卒,而您只是一个囚犯!”
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论断,爱德蒙发现自己并没有上次他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的那种愤怒,跟着法里亚神父学习的好处开始显露出来,有时候一些伤人的话说出来并非那人的本意。
“也许您愿意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下,喝些热汤之后发发汗,”爱德蒙诚恳地说,“在这里生病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也许不会有那么合适的医生愿意来这座孤岛。”
“这跟您并没有关系。”阿尔瓦的眼睛不再四处乱看,他直直地盯着爱德蒙的,油灯的火光将他们的脸从黑暗中剥离出来。这是最后一次,阿尔瓦这样对自己说,他早就该知道,重来一次他不应相信任何人。
“我叫爱德蒙.邓蒂斯,您的名字?”爱德蒙对上了阿尔瓦浅蓝色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样强硬的姿势只让他觉得欣赏,也许他并不是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想,他从未放弃自己的尊严。
阿尔瓦睁大了眼睛,因为发热,他的神志已经开始稍微有一些模糊了,他大概是在做梦了,被拒绝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而现在眼前这个友好地询问他的名字的人也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