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念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听着屏幕那边来自扶风的质问。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就像个犯人一样，被他审问过来又审问过去的。
“这七天假期你都做了些啥事？”
第一个问题，十九念低头，她选择沉默。
“数学书上的公式你背诵了吗？该不会到现在数学书还躺在桌上睡大觉？”
仔细凝视了一眼七天前被她扔在书架上的那本数学书，至今为止，她好像都没有翻开看过，于是，十九念笑出了声。
“你还好意思笑？”扶风对这只‘懒猪’顿时无语。
他苦口婆心得劝说着，“我让你翻看一遍数学书，就前面第一章的内容，回顾一遍，有这么难吗？”
对对对！特别难。特别是对于我这个数学不好的渣渣，那简直——难于上青天！
幸亏十九念没有说出心里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这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扶风已经生气了。
他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十九念，我觉得普通的辅导功课已经无法解决问题了。”
“别别别，这样挺好的。”她边摇头边可怜巴巴的讲，“我每天的时间都用在学习数学上面了，都没有时间写故事。”
“我刚把配音的软件给关了，本来是跟人家约好的了，结果跟你打语音，不得不失信。”扶风长舒一口气，“故事可以缓缓再写，高考重要啊！亲。”
俩人都用起了淘宝客服跟别人聊天的说话方式，跟彼此聊天。
十九念疯狂飙起了文言文，“高考固然重要，轻则，危急三年大学，重则，危急一生命运；然则，我只愿穷尽此生，为这故事而起，为故事为亡。”
“你够了哈！”扶风立刻为她订下了目标，“以后，每周六上午去河坝学习，周六下午你自己在家做试卷，做完以后把试卷拍照发给我。周末，我可以考虑给你一天写故事，不过，这得看你表现情况，假如试卷做得不好，或者课本没有看，周末继续复习。”
“啊！”
这计划给订的，十九念急得直跳。
“天呐！折磨哇！”她感慨道，“逼人学数学，天打雷劈！”
扶风伸了懒腰，“让它劈吧，没劈到我之前，你还得继续生活，数学还是得学，数学数学，不学咋办呢，难不成期中你还想考个二十多分吗？”
“二十多？那你高估我水平了。”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口茶解解渴，“不好意思，上周的入学考试，我才考十六分。”
“我爱十六这个数字，十六这个数字使我自豪。”她高举水杯，面朝书桌，“向十六干杯！chess！”
喝完水之后，她还特意鼓了鼓掌，明显在向某人发起挑战。
扶风不但没生气，反而轻笑着对她说：“别忘记等我，不来拿试卷，等晚自习放学了，我就去你们班门口堵你。”
“你良心不会痛吗？”十九念问他。
他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两点半还不到，恩，记得把课本翻开看看，明天下午放学早，我们先复习上周学习的方程，再学习新知识点。”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不等十九念说同意，扶风就挂断了语音通话。
他不需要她回复。
这小机灵鬼，鬼点子多着呢！为了不学习数学，她啥理由都能找出来。
归根结底，也不是学不会，就是一个字——懒！
是时候治疗一下她的懒病了。扶风唇角轻扬。
一场藏在他脑海里的阴谋，正逐渐酝酿着，待到大局已定，时机成熟，它自随风而起，
好好碾压十九念。
好好的一个美好的晚自习，顿时变得糟糕了，特别是她从扶风手里接过数学试卷的那一刻。
“要么，我明天早晨早起做试卷，可以吗？”
“不行！”这一声拒绝，容不得商量，“今日事，今日毕。不要老为自己找借口，试卷很简单，两节课完全可以做完。”
“那是你，不是我。”十九念白眼，连走路都无精打采。
扶风说：“我可以，你也可以，就算你现在不可以，三年以后你也可以。”
这话说得，十九念口结，口结……
晚自习，七点至八点四十，好好的一个吃零食、写故事、跟同桌唠嗑的时间，变成了写试卷，验算题目，翻课本，结果任然不尽人意的时间。
下晚自习去找扶风还试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做试卷做得黑眼圈都快熬出来了。
对此，十九念还指着自己的眼睛，借着走廊的灯光，自我调侃，“看这试卷把我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们俩搞什么鬼？不走吗？”前来找十九念一起回家的顾紫君，看到他俩还愣在那里，脸上写满了疑惑。
“回家呀！现在就回。”十九念耸肩，缕缕书包肩带，对她们说道。
“咦？”顾紫君再次疑惑了，“回家你还站在教室门口。”
扶风机智扬了扬她递来的试卷：“还试卷啊，她借我的试卷还没有还。”
“哦哦。”顾紫君愣愣点头，不明白她俩在搞啥。
可惜徐千羽请假了，旁边连个跟她解释的人都没有。
“走啦，走啦！”就知道她也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来拿解释都懒得解释了，十九念直接拉着她走了。
回家以后的十九念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本想写故事，奈何做试卷做得脑海中去是混乱的数学符号。
2x-4=18，两边都加上4，得……
“我哩个天啊！天理不容哇！”
倚着椅子，无奈的表法感言，脑袋全被数学题目给占据了，至于故事——
呸！她不配拥有故事。
想不出故事的时刻，手机消息偏生的‘嘀嘀’‘嘀嘀’响个不停。
【十九念同学，我真想拜你为师。】
【第一题，讲得是数轴啊，数轴，我哩个亲。】
【你用什么一元一次方程计算，它与方程挨得着半边关系吗？】
看到扶风发来的消息，十九念头顶黑线的，一百个不情愿的给对方回复。
【你看到的，可能只是个意外。】
消息发出去几分钟，也没人回复，十九念以为他休息了，便去洗漱了。
扶风头疼的给她批改着试卷，并用红笔细心的把写错的题目都标注出来。
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已经是晚上十点零八分了。
他霸道的给她回复了一条消息。
【明天下午放学，请立刻到图书馆等着，另外，带个练习本，明天我重新给你讲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