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早晨。阳光正好,校园里鸟语花香,学习气氛正浓。蒙丽莎远远地站在学校门口,望着那条已经有学生成群结队,在上面走着的热闹校道,觉得无比漫长。她感觉那是一条未知的道路,不知道远处有什么在等着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举步维艰,现在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的心情,再贴切不过。
笑看崔米琪离去,她没有在女儿面前显露半点,其实现在心中着实纠结。那天送她去医务院的是郝文泽,好像没有吕不凡什么事,今天应该不会又有人寄“血书”之类的吧?
话说吕不凡,的确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答应过自己,去看球赛,就不会再交集,果真如此。眼看着她被球打个半死,动也不动一下。男孩的心思,真是难猜。还好,远离了那人,她在学校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那些眼红的女生,也看得清楚真相了吧。
算了别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她就不信,自己还抵挡不住那些小女生的把戏。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蒙丽莎,什么都不怕。
出乎意料的平静,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学校里一片安宁祥和,风平浪静,一颗小石头都没有掉到水里的那种平静。没人拦堵,没人送信,也没人讽刺,之前的一切,仿佛经过一个周末之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噢嘢!她坐在书桌前,心中止不住的兴奋。一切都过去了,风过不留痕。大家也恢复了和气的脸孔,不再针锋相对。
“米琪,你头好点了没?”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过来问。
“没事,没事,小伤,都是小伤,有劳你费心了!”蒙丽莎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对着一脸关切的简沫道谢。
简沫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见谁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却走过来问候自己,真把她给吓了一跳。
不对,她不是最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吗?怎么那天也在现场?蒙丽莎心中充满疑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像一个谜。
“你不用再担心有人对付你,吕不凡已经澄清,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继续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崔米琪了。”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出来澄清了,蒙丽莎差点惊掉下巴。
真把自己当回事呢,搞得好像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又好像电视上某某明星闹绯闻似的,搞得人尽皆知之后,再来个澄清事实,欲盖弥章。简直是多此一举。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将她当做路人,一切不都不会发生了吗?
“切!”蒙丽莎无所谓地耸耸肩。当她稀罕啊。不过她还是得谢谢简沫,在她危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化解危机。
“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偏让她们说成那样。你们小女孩的心思,我真是搞不懂。风花雪月的事情挺能搞的,也没见花这心思在学习上。这一点,其他女生,都比不上你一个小指头。”
“呵,其他女生?也包括你吗?虽然你说这话有点深奥,不过我还挺佩服你的。起码你没有像有些女生那样,一被欺负,就只会哭着求饶。也正因为很多女生这样,所以才让那帮人越来越过分。放心,以后,我会站在你这边的。”简沫伸手拍拍蒙丽莎的肩膀,给她鼓气。
什么鬼?她一个三十好几,做妈妈好多年的妇女,要一个小女生保护?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她只是一时没适应过来,等她适应过来,肯定给她们来个绝地反击,让她们看看自己的厉害。
“谢谢!”再一次谢谢简沫。她感觉到,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好像在这短短的谈话当中快速升温。多做好事,就会有回报。她不过在简沫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一次,现在却意外收获了她的友情。果然,好人有好报,这句话说得很在理。
等简沫回到自己座位上时,谢小清才匆忙走进教室。算她有良心,见到蒙丽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伤情,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给她带来一封信。
说到周末,谢小清还万分委屈,责问蒙丽莎为什么不回复信息,电话也不接,差点就冲到她家里来了。
蒙丽莎心中失笑,想来怎么不见你来啊?恐怕是怕崔米琪的妈妈也就是我责备吧。有这个心,却没这个胆。看来自己“虎妈”的形象在这些同学的眼中,已经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了。估计在这方面,崔米琪没少为她宣传吧。
“我头不舒服,早早睡下了,没给你回信息,也没给小泽回,不是有意的。”蒙丽莎怕她就在那里唠唠叨叨一直说下去,马上打断她的话,说自己有错。
这招真管用,谢小清停了下来,紧紧拉住她的手臂左右摇晃几下,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拉她去球赛了。
“有吕不凡的球赛也不去看?”
“不去!谁也没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高!”谢小清举三指发誓。
“行,我就先听着!”
上课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语文课。老师陈爱河正一个一个名字地念着。点到名的人,老老实实地应着到。
“郝文泽!”陈爱河念到郝文泽的名字一次。
没人应。她再念多一次。还是没有人应。
蒙丽莎心中一惊,扭头一看,郝文泽的座位上没人。
陈爱河啪的一声,将本子甩到讲台上。“你们有谁知道郝文泽那小子为什么不来上课的?班长,你知不知道?”
“老,老师,我不知道!”班长是一名长得斯斯文文,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生。被老师点到名,他双腿直哆嗦。魔鬼班主任,名不虚传。发起火来,可以燃烧整间教室。该死的郝文泽,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
“班上有人没来上课,你做为班长不知道,是你的失职!回去写检讨书一千字,明天交!”
“轰”的一下,班上同学笑了。
“笑什么笑,再笑,全部人都得写!”陈爱河敲敲桌子。
瞬间鸦雀无声,全都老老实实坐着,没有人敢再吱一声。
就得这样治他们。蒙丽莎心中暗自叫好。她也老老实实地翻开书,跟上陈爱河的上课节奏,半点不敢马虎。郝文泽的事,她心中担忧,却也不敢现在问谢小清。她一向跟郝文泽走得近,可能会知道内情。算了,下课之后再作打算。现在还是好好听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