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起点

  不知过了多久,江林慢慢的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碧蓝的天空,太阳高挂头顶。

  终于出来了,也许闷在山洞里面太久了,刚出来,怎么都觉得天空是这么的蓝。连高度都感觉比以前高了很多。

  摸了摸后背,衣服破完了。好吧,虽然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了,但现在是真的没有上衣了。裤子也成了乞丐装了。但惊奇的是,后背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晕迷前都感觉后背皮肤破了。

  这里是哪里?身下是一粒粒金黄色的沙粒,远处传来一阵阵海水的声音。站起身来,感觉了一下身体,恩,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海的对面是一座高耸入天际的山峰伦廓。海风迎面吹到脸上,微微感受到丝凉意。海水有些浑浊,看不到底。转过头来,身后是一片荒野,什么动植物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那到底是什么山。这么高的山,那真的是山吗?海市蜃楼?珠穆朗玛峰?也没那么高吧。

  这海又是什么海呢?听传说,远古时期,神农架林区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呢?对面那座山?还是眼前的海底?是有人在恶作剧吗?还是在做梦。

  不过,眼前的大海好壮观那。远处那海浪一浪高过一浪,或有百十米高。那边两浪撞在一起,形成冲天的水柱。待到水柱落回江面,两股潮头已经呈十字形展现在江面上,并迅速向四边奔驰。形成了天然的十字分界线。

  又或一阵海浪一起涌来,形成长长的一字形,抬至百米高,然后像大嘴闭合般砸落海面。有的浪潮贱起后能形成人形、虎形等等。让人离不开目光。除了远处隐约浮现的山峰,满眼望去全是海水。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

  天空异常的蓝,只有微微几躲白云飘浮。太阳光并不刺眼。眼前的美景一下洗去了自己大半年的苦累。不管怎么样,能看到如此的美景,怎么都算值得。

  好吧,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会累。现在真实的情况是,应该怎么办。背包早就没有了,可以说现在除了一条乞丐裤和兜里的打火机,其它是身无别物了。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没吃的也没喝的。好消息是现在不饿也不喝。

  对了,试试海水,看能不能喝,应该是咸的。尝了尝,竟然不是咸的,像是内陆的湖水,是淡水。可惜,再淡也没东西装。

  还是赶紧往前赶吧,也许不远能看到植物呢。不管现在是在哪里,这么适宜的条件,总不可能地面什么都不长,被饿死在这里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预备起,跑。大步向前跑。

  感觉现在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好。跑个把小时呼吸都不带窜的。前面那是树,远方有树。脚步不由的加快。

  眼睛盯着前方的树看,这是什么树?椰子树吗?可椰子树有这么高吗?还有树枝分叉,满满的结的全是椰子,看到吃的,果断感觉肚子饿了。椰子可是好东西,既解喝,又能填饱肚子。不管那是不是椰子,内部应该跟椰子没什么区别。

  停!差点掉下悬崖,江林现在站在几十米高的悬崖边,一身的冷汗。再多跨一步,就下去了。悬崖下远处是成片成片的树林,一棵棵树上挂满了果子。这是秋天,收获的季节啊。不等方林感慨完,就又有了大的发现。

  下面是?江林捂住自己的嘴,天哪,原来神农架真的有野人。不过,这里还是神农架吗?

  悬崖下跪着几十个野人。他们朝着悬崖在跪拜,江林悄悄伸出头,朝悬崖壁上看了看,好像是壁画,角度不对,看不太清楚。看来野人都画壁画,这应该是语言形成前的必然产物。晚上会不会有篝火舞蹈?这可相当于现场演唱会。

  不过现在该怎么办?还是朝后躲躲,等他们离开吧。朝拜祖先应该有时间限制的,他们总会离开的,这附近没有他们长期生活的痕迹。

  “你就是他们选出来的小野人,进化的还不错”

  江林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掉下悬崖去。身后出现了个老道士,手持浮尘。身穿青色长衫。正宗世外高人模样。

  “你是谁?干嘛吓人”“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这里有道观?”

  江林先是恼怒,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是现在最应该问的问题。还没等他下一个问题开始。那老道挥了下拂尘,江林眨眼间便躺地上了。

  幻觉,全是幻觉。这难道就是中国功夫?或者是气功大师?

  “喂,老头……”

  “禁言”老道仍旧甩了一下拂尘。

  江林感觉身上麻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变哑巴了,这是什么,妖术吗。自己这到底是到了哪里。难道真的不在地球了,还是自己原来就不曾了解过地球。

  那老道似怀念般一直坐等到野人全部离开后,才起身走到方林身边。提起方林,一步跨下悬崖,盯着崖壁的石画沉思起来。

  方林仍不能开口说话,却也不着急。这大半年的锻练下来,却也让神经大条了。一步跨下几十米高的悬崖,有哪些功夫能做到呢?乾坤大娜移?梯云纵?还是看看壁画吧,这种机会可是能让考古学家羡慕死。

  崖壁共三幅画,画风原始,意思却简单明了。

  第一幅画,有一仙人从天掉落。仙人身体发光,头朝下落下。

  第二幅图,仙人指点野人栽树捕猎。仙人盘腿坐地,手指指向人群。

  第三幅图,仙人高坐悬崖,面前站一小野人。下方一群野人跪拜。

  方林暗自侥幸,这运气也太好了。自己这身模样,活脱脱一小野人。这第三幅画肯定不是预言。推测下来,应该是收徒,或者是某种传承、承诺。

  “老夫花了数百年在此处教导,又每过百年来此一趟。经过数千年方报救命之恩,完成心中承诺。走吧,小野人,老夫送你回门派,便算此心原已了。至于此地野人以后命运,便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或者你自己想回来,也回不了了。”

  老道不等方林反应,直接再次提起方林,二三步便迈入远离悬崖数百米的从林中。

  百十个起落,迈过几十片树林。前方便又是一片荒原。老道的身影略微慢了些,仍旧提着方林往前赶路。荒原倒也不是寸草不生,不断有些动植物在眼前晃过。这速度,方林感叹,比的上绿皮火车了。

  这绝对不在地球了,这么一片广阔的荒原,不可能不见一丝报道。还有这非人的老道。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实在太刺激了……。不过,老道,我要说话,快给我讲讲这是哪?

  这片荒原实在太广阔了,日落后,老道都没停,直到太阳再次升起,老道提着方林似穿过了一层结界。眼前突然出现了大片的草原,大半人高的青草,零散着一些几十米高的權木,空气中散发着草原独有的清香。草原上奔逐着各种大型动物。这种我认识,方林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恩,这是霸王龙。方林眼珠差点掉下来,那是恐龙啊。方林心中突然闪过一名广告,中西医结合疗效好。好吧,我还是喜欢长条形的龙,如果能见到,就算是……。方林心中暗自激动。

  “老夫休息片刻”老道穿过结界,似呼花了很大的力气。说完就盘腿闭眼打座了。

  哑巴方林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只是四处张望。

  这草我认识,一人多高的狗尾巴草。那也认识,几十公分高的竹子。这是竹苗吧,怎么这么矮还开花了呢。

  又是一个日落日起,方林是又饿又喝。心中骂了千百遍,老道你这片刻也太长了吧。但仍旧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如果这老道被我惊的走火入魔,那我拿什么在这草原上生活?

  前方大自然优胜劣汰的场景,如果是在电影院,那当然会大呼过瘾。阿凡达什么的,弱曝了。但现在就发生在眼前,自己还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感觉就没那么好了。

  “好了,我们走。老夫没什么兴趣给你解释,以后你自会明白。”老道似乎看出方林的状态,往江林口中塞了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

  片刻后,方林满血恢复。靠,压缩饼干吗?

  老道提起方林,低喝一声“走”。

  方林,眼前一闪。周围景色再次全变。已经习惯的方林,打量着四周。

  下方好像铺满一层棉花似的,这应该是云层。脚下满是石头,上方模糊看不清楚。自己应该又站在了半山腰上,高度可就不同而语了。这又是什么手段?咫尺天崖吗?

  “大长老回来了”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大门,门前两位童子躬身问好。

  “你们把他带上山去,学有所成方可放他离开,如果一事无成,那就让他一生都呆在门派里吧。无需多管,随他心意便是”

  “是,跟我上山吧”一小童子再次躬身回答后,转身朝方林道。

  “你我缘分仅至于此。也罢,既是老夫带你出荒原,给你留一保命手段吧”老道在方林身上拍了下,继续道“老夫最后羁绊已了,终可了无牵挂的去寻那一丝仙缘,再回到此地的可能几近于无,你我见面的可能性更是了了无几。”

  “道长,我来的地方那是荒原吗?我要怎么样才能再次回去呢”方林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说话,对什么保命手段丝毫不关心,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道长似乎对方林问出这一问题很是高兴。

  “希望你能带给荒原不一样的未来。有能力,以后你自会知道。没能力回去,在此地终老也算幸事。”话音未落,老道人影已然消散。

  方林看着老道离去的地方,有点伤感。这是他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仅仅几天,却有种亲人的感觉。人最无助的时候,抓住什么都值得信赖。

  不管怎么样,我会回去荒原的,这是我欠那些野人的。道长,我们还会相见的,我相信。

  江林握紧拳头,郑重的想道。

  仙缘吗?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总归要有点追求。起点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