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远把陆轻轻的委屈看在眼内,看着霍母并没有缓和的神色,也上前一步,轻声道:“霍伯母,她是我的女伴陆轻轻,同时也是您口中顾云眠的亲妹妹,所以,霍伯母请您相信她真的是无心质疑您的。”
霍母对于梁铭远的话不置可否,陆轻轻的那一套,梁铭远看不透,可身为霍家的当家主母,这些年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比她陆轻轻还会演的女人,前赴后继的扑向她老公,岂能看不透她的这点子小伎俩。
把一切看透的霍母,并没有搭理梁铭远,望着陆轻轻嘲讽一笑。
“小姑娘的一句无心之失,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的,却把自己的亲姐姐推到了众矢之的。这到底是真的无心还是别有用心,我就不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了。不过,这鉴定还是要做的,要不然因为你的一句言语之失,我们家云眠,岂不要要被人非议成贪慕虚荣的口无遮拦之人。”
顾云眠有些惊讶,霍母对自己的袒护,心中升起一股温温热热的暖流。
霍擎苍对自家母亲今日的表现,非常之满意。
霍母却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接让身边的人,去书房请齐鸿文过来一趟。
陆轻轻被怼的哑口无言,心中疯狂嫉妒霍家人对顾云眠的袒护,只是她更坚定的认为,顾云眠一个长在乡下的土包子,根本不可能认识宫舟,一定是为了在霍家人面前充面子,才故意撒的谎。
所以,她并没有退却,而是很有信心的站在当地,等霍母口中所说的齐鸿文大家来鉴定之后,当着众人的面拆穿她。
想着顾云眠被拆穿时,狼狈逃离的情形。
陆轻轻心底甚至有着一些些的兴奋。
梁铭远却觉得霍母这样对陆轻轻有些过分了,可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使他也不好去顶撞一位长辈。
只能拉着陆轻轻的手,低声安慰着她。
霍母看着这一幕,唇角毫不避忌的勾起一抹冷笑。
梁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可看看这一代不如一代的教养,到了这一代居然养出来这么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当真是后继无人了。
扭头看向自家儿子以及顾云眠,心中升起一种浓郁的骄傲来。
还是他们霍家的孩子好。
单论这看人的眼光,就把梁家的人秒成渣渣。
短暂的沉默中,齐鸿文被霍家的佣人请了过来。
霍母一见到老人家,立即客气的开口道:“齐老,真是不好意思劳您走这一趟,我们家云眠带了一副自己的画作,我看着有宫舟老先生的神韵,可偏偏有人怀疑我的鉴赏能力,只能劳您给看看......”
霍母一番话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齐鸿文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意思,望向顾云眠的眼神起了些许变化。
因为他跟宫舟是同一时期在画坛里闯出名号的人,两人私下也多有接触,清楚知道宫舟是一个脾气有多臭的人,那是个压根看不起任何人,拥有着诸多文人怪癖的人。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十多年前,对自己很是夸张的赞叹过一个孩子,说是那孩子拥有着极高的作画天赋,只可惜对作画没有太多的热情。他跟对方的亲属,提过多次希望收那孩子为徒,但都被拒绝了。说画画只能做怡情之用,并不能作为一生的志向,不希望孩子像他一样穷困潦倒的过一生。
齐鸿文到现在还记得,当时老友在跟他说这些的时候,气的五窍生烟怒吼一辈子都不收徒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