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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很贵的

  仇志铭和芳芳在老首长王缝生的掩护下顺利的撤了活尸的包围圈,然而他凭借多年的侦查经验察觉周边的警方仍然在不停的对自己进行搜捕。自己往日对于‘躺枪’一事儿并不感到奇怪,毕竟谁都有走霉运的时候。可是这个玩笑似乎开的超出了尺度,要知道警方对于逃犯的定义可以施行抓捕,也可以当场击毙,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倍感压力。

  “尼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是他时常质问自己的一句话,这若是换做往日都是他在警察的指挥下带头抓人,现如今却落个时刻会被警察抓走的局面,还真是验证了那句话——世事无常。

  “志铭哥,说真的,你的伤恢复的速度实在令人有些可怕。”芳芳捏着嗓子忽然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仇志铭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凭借着自我感觉,这显然不是归功于老首长的刀伤药,况且自己先前在突围的时候还背着芳芳走了一阵,对于一个已经有伤在身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非常吃力的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被感染的缘故?”他内心喃喃自道,因为那次在警局掩护艾达突围,这左臂遗留下来的伤势就是被活尸抓伤的,只不过他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找了一件长袖裹住受伤的血肉。

  “但愿你真的已经恢复健康啦,没事了就好。对了志铭哥,我们现在去哪儿?”芳芳很是小心翼翼的拿着防身用具紧贴在他身边询问道,这丫头学的很快,但凡是仇志铭教她的东西时刻马上运用起来。

  不过芳芳这话倒是问到仇志铭的心坎里去了,前途迷茫,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选择。面对着周边一些道路被封,时刻都能看到一些被撞坏的防护栏以及带血的警戒线断裂在空气中迎风飘扬,这意味着这一带是隔离区已经被活尸突破。眼下食物还能顶个三五日,他想与其去毫无目的的招生还者,不如以寻找食物为主线岂不是更好?

  “去哪儿不打紧,要紧的是寻找食物。”仇志铭冲她微微一笑道。

  “啊?”芳芳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过寻找食物总是没错的,她二人经历了几次生死,现在也早已站在同一阵线上去了,即便是面对如何分配食物,也是相互推让,芳芳看上去仿佛永远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为此仇志铭没少为她省下部分食物让她填肚,以免当真被大风刮去。

  仇志铭又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要知道在这条路上寻找食物的可不止咱们两人。”

  芳芳一听即刻顿悟道:“我知道了志铭哥,不论超市还是民宅,总会有那么几个衰鬼被我们撞见。”二人说完便又走了一段路,然而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哒哒哒”之声正朝这儿拼命赶来,仇志铭本想与芳芳一同先行躲避,不曾想那三截高大的黑影早已将二人团团围住。

  毕竟是半个同行出身,仇志铭一眼便认出了这三匹快马上坐的是谁——“侠都骑警”。

  这里说的骑警不是往日骑着炫彩摩托车在路上巡逻的交警铁骑队,而是地地道道坐在马背上的武装警察。这支队伍大多由女警组成,自车站大道这条路接通火车站之后,这支队伍便在重点区域担任大型节日仪仗以及交通巡逻、治安防爆等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竟然会出现在此,眼前这三位女骑警器宇轩昂、英姿飒爽的气势一时间让仇志铭未敢轻举妄动。

  此时,一名身穿青蓝服的女警对眼前的一男一女掂量了一番,随即对身旁两名姊妹说道:“错不了,应该就是他们。”

  仇志铭一听这几个字,心知大大不妙,瞧这阵势十有八九是过来逮捕自己的,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个人若是犯了事,第一时间铁定逃不过警方的视线,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出动了这些“马背上的玫瑰,”这倒不是碍于自己的面子有多大,而是他预测自己这事儿早已轰动了各个同行单位。

  “仇志铭,我们怀疑你涉嫌谋杀连城警局的三名消控人员,这张是拘捕令,现在请你立刻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另一名高冷的女警伸出一张类似盖有红印的白纸黑字说道。这些骑警的服装也与人们往常接触到的片警穿着不一样,无论是衣服整体还是颜色方面,都别出心裁,既有几分骑士风格,又不失警容警貌。

  “三位警花你们听我说,我真是被人冤枉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出于保护意识,仇志铭将芳芳牵到自己的身后辩解道,然而这个举动却让三位骑警为此变得更为谨慎警戒,她们将手掌纷纷贴近了彼此的枪套。

  “鉴于目前特殊情况,我们有权将你直接带回看守所再做调查,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说罢,两名骑警从马鞍上下来,并且掏出了一副镔铁手铐。

  “看守所?为什么要去看守所?”这一听到要被押解到看守所,仇志铭从脚底一下子冰冷到额头,要知道若去一趟了看守所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让其原本就带有些乖戾性子的他顿时产生反抗心理。

  “糟糕,若是陪他去趟看守所,这里面的牛鬼蛇神还不得把我那点事儿全给抖出去?不行,必要时我可能要先离开志铭哥……”芳芳躲在仇志铭身后瞧瞧的盯着这三名骑警,一时间心惊肉跳的暗道。由于对方时刻会做出掏枪的举动,她一时半会儿也不敢撒腿子,只得暗暗观察周边情况。

  “仇志铭,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你必须无条件接受我们的调查。”说罢她们准备上前准备将仇志铭拷起来,顺便再顾一辆警车押解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名骑警坐下的马儿却忽然发出一阵异常的嘶叫,这显然是遭受到了某种刺激惊吓,眼看几番蹦跶的要将女警摔下身去,并伸出一对铁蹄几乎要将其踩踏致死,千钧一发之际仇志铭纵身一跃,力惯浑身一脚狠狠地横扫在那马儿的面庞上,随着“吁——”的一声惨叫,那马儿遭到如此重创的一脚,险些站立不稳,自然而然将原本袭击女警的方位稍稍挪移了几寸,这才使得二人救下对方的性命。

  “是活尸!”其余两名女警已经拔枪开火,仇志铭环顾四周,枪声几乎已经吸引了那些生物层出不穷的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冒出,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是留下帮助这三名骑警合力对付活尸,还是不顾三七二十一携带芳芳赶快撤离现场?

  活尸的出现迫使芳芳更加没办法独自逃走,她时不时的听到仇志铭一再劝告自己紧跟在他身边加强警戒,面对这个与自己相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弃他而去。

  “有了!”仇志铭乘着那三名骑警对付活尸之余,他忽然对三匹马儿拳脚施加,这个举动显然引起了大伙的不满。

  “你干什么?住手!不要虐待我们的交通工具!”一名女警对他叱喝道。

  “谈不上虐待,但这是唯一能够化险为夷的办法。”仇志铭专挑马儿的肚子和屁*股猛烈踹脚,疼痛激发得它们竟分作三路朝那些尸群奔跑而去,那些活尸见这三只活物如此兴奋,便也纷纷追赶了上去。

  “还别说,这小伙子关键时刻挺机灵的。”眼看众人纷纷脱离险境,不曾想一件大事忽然在众人的脑海里浮现。

  “人呢?!”

  “没了马匹,怎么追赶上他们啊?”

  “我这是在哪儿?”瓯月微微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一直回想几天前在制毒工厂内发生的事,也许是太过于劳累,脑海里只记得一些模糊的情景。

  她开始试着去熟悉这儿的环境,出于警察的第一判断,很快便发觉这是一间违章的地下室。这里的通风口实在不怎么好,而且电路线条纵横交错,如果赶上明年夏天,呆在这么一个地下室里生活,安全隐患实在难以得到保障。不过这些不是她现在值得考虑的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她的配枪不见了,这就让她变得警惕起来,因为一名优秀的警察是决不允许犯这么低级错误的。“不用猜都能知道枪铁定被人带走了。”她摇了摇头并试着准备离开这里,但悲催的是门居然被反锁过,这还真是哭笑不得。

  现在她好比一个囚犯困在这里,但是她不敢出声,更不能出声,因为对于外面的特殊情况,她关闭了唯一一扇窗户,并且快速关掉所有的灯光,至少这样可以让她不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门外有脚步声?是人类还是……”她的耳朵很灵敏,在确定门外有人正在拿着钥匙开锁时,她镇定了许多,但依旧没有放下该有的戒备。

  “别动,我是警察,我只是想问你我这是在哪里,你又是谁?把放下手里的东西丢掉,快点!”其实瓯月手中拿的只不过是一个枪套,由于只身藏在门后,故而没让人发觉。

  那人点了点头,只见屋内灯光已经全部关闭,于是镇定地回答道:“你不要紧张,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安然无恙就好,谢谢你的配枪。”言罢便将05式9毫米****小心地交还给瓯月。瓯月检阅了下枪支,发现弹巢内仅剩一颗子弹。阴暗的屋子里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脸,只觉得他身穿一袭黑色皮革风衣,边幅整洁,留着古里古怪的鲻鱼头发型,包括脸上又戴着银色面具,这股扮相通常倒是有几分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神秘侠客。

  瓯月问道:“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请问我在这儿睡了多久?”

  神秘人说道:“四天。”

  瓯月不禁又道:“四天?糟了……那除我之外,其余的人呢?”尽管她早已预料同伴们的处境,可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神秘人点点头又对她说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你已经晕厥过去,你那两个同事已经被一只拖着长着尾巴的怪物杀死了。”

  “梅子,小花……是我害了你们……”瓯月眼中闪烁着少许的泪花,一时想起当初为她掩护牺牲的所有姊妹,不禁黯然失色,伤感不已。她微微抽噎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你说长尾巴的怪物……对,就是它!我那些姊妹都是死在它的魔掌下,可是我们对其却没有了解任何线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如果我再遇上它,一定亲手杀了它!”

  “就你?算了吧,那个怪物力大无穷,甚至能够轻而易举的避开子弹,以我推测似乎估计是人类与某种动物的杂交或者变异,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家伙居然会开口说话,干!天下之大真是什么奇葩货色都有。”神秘人摇了摇头,又随后开灯说道:“你从一开始就这么紧张,放松,放松点,地下室本来就阴暗,开一盏灯不会暴露目标。”

  瓯月稍微恢复了点体力,她环顾四周的环境,这里的家具摆设很简陋,并且也看得出只有一个人居住在此,于是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为什么要戴着面具,还有为什么这屋子的墙壁上贴着一些活尸的照片?有的打了叉甚至还画了圈?”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神秘人的身影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神秘人从白色袋子里拿出一瓶饮料递到她手里,并且随手递给她一份报纸。瓯月看了看报纸,报纸上清楚的写着几个大字:‘活尸的克星——退魔猎人。’退魔猎人又称为退魔师,在当下这个动荡的年代以雇佣金做为报酬而猎杀一系列变异活尸的职业人群。同时报纸上还附带了几张退魔猎人猎杀活尸的照片和内容:‘亲爱的先生(小姐)你好,非常时期,非常警戒,请不要跟任何人亲密接触,因为他们随时可能变成活尸,如有麻烦请第一时间联系退魔猎人过来帮忙,救助电话137xxx……’报纸刊登于正义栏目新闻连载。

  她的眼睛里顿时呈现出一股希望的光芒,欢笑着对神秘人说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退魔猎人,我早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你传播着正能量,一次又一次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过报纸上除了刊登你的故事连载以外,似乎开始为你明码标价打起广告来了。”

  这时,退魔猎人笑咯咯地回应道:“做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我只不过是一个做生意的,哪有业务就接一下,是新闻把我吹嘘的太过神奇了。”

  瓯月本想通过手机与外界取得联系,尤其是刘天明,不晓得他的伤势是否好转,现在她必须先与刘天明取得联系,方能将工厂那边的状况汇报上级。

  “糟糕,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你有充电器吗?”瓯月问道。

  “有啊,你等下。”他丢给了瓯月一条充电器,瓯月看了一下线头,与自己手机不是一个端口,只能作罢。她说道:“我能向请你帮忙吗?我希望你能够把我送到先前那个案发地点,就是西环古街八十四号北面仓库,再往西面走有一家军事医院,哪里有我一个朋友在,我必须得跟他取得联系。”

  退魔猎人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恳求之意,接着又朝着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瓯月被他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于是站起来说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有花。”

  退魔猎人嘴角扬起一丝诡笑,这更加让瓯月开始对他有所提防起来,她心中虽对退魔猎人有几分敬仰之情,可那也仅仅是在新闻报纸上看到的而已,现在看他这副模样,真可谓是见面不如闻名。内心不禁多了几分不悦与失望,于是严厉警告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警察,如果你想对我有什么不轨行为,我可以依法将你逮捕!”

  退魔猎人忽然朝着对面的墙壁一挥手,一支冰冷的袖箭瞬间死死的钉在了照片上!

  “我很贵的,而且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是退魔猎人的一句口头禅,也是他永远不会改变的一句话。

  “我有钱,只要你带我去该去的地方,我统统把钱给你。”瓯月自然敢对他一诺千金,何况做为一名警察的她没有理由不讲诚信。

  退魔猎人忽然露出一丝贪婪的笑意说道:“这单生意按古代的说法叫‘走镖’,也可称作‘押镖’,从这一刻起你的命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可以动你一根毫毛,你在钱在。当然我这里先跟你算好价格,那条路上有很多活尸,我杀死一只算100块钱,按人头算,算上车子油费……”他按着手机中的计算器一边解说一边精打细算。

  “够了!干你们这行的该有定金,我懂。”她刚伸手往裤兜里掏钱,然而内心却不知不觉凉了半截,这掏了许久的工夫,适才从兜里凑出几张纸币来,硬是塞在他的手中委婉的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等到了目的地,我……我在把剩余的给你,好不好?”

  退魔猎人接过了瓯月塞给他的定金,又用手掂量了下几张钱币的厚度,笑道:“你连定金都付不起,叫我怎么送你过去?”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现实,掉钱眼里去啦?任何一个公民都有义务协助警察办案,你也是一样,啊……你要干什么?”余音未落,只见退魔猎人已将瓯月的手紧紧的拽住,瓯月拼命缩回,可是这手腕就好比被手铐锁住了一样,死死的卡在齿轮中无法自拔。

  “都说有事情找警察,可如今警局都覆灭了,你们自己都居无定所,老百姓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别拿‘我是警察’这几个字眼来吓唬我,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谁都有权利谋生。”退魔猎人的眼睛一直紧盯着瓯月,瓯月虽然被他狠狠的训了一番,可是她看着退魔猎人面具里的这双眼睛,愈看愈觉得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加之他说话的声音显得很有磁性,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粗犷,粗犷的充满了一股成熟感,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他姓甚名谁。

  “那你想怎样?有什么周密的计划吗?”过了一会儿,瓯月感觉手腕不疼了,便询问了一句。

  退魔猎人回答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你是个美人儿,又是警花,就该多几分温柔才对,明儿个我先打算送你去目的地,你没钱没关系,总得找个人给你垫上。”言罢,他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叠盒饭递给她,又道:“现在在外面搞点食物都挺难的,将就着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

  “休息?没搞错吧你,这儿就一张床,怎么休息啊?”瓯月惊讶地说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退魔猎人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齿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姑娘,你这是在展现洪荒之力吗?表情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什么夸张,床就一张诶,算了算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毕竟这是你家。”瓯月罢了罢手,顺手整理了下床单,又抖了抖自己的皮衣外套,以便当做被子。

  退魔猎人依然笑着摇摇头,说道:“像你这样的美人儿我可不忍心你在地上着凉,来来来……”他冲着她招了招手,明确让她回床上睡,可是瓯月有时却也是个犟脾气,说出的话哪能轻易撤回,这回坚决要打地铺,这要是换做往日在单位里,谁也拧不过她,她是一个让人第一眼见了就恨不得爱上她,怜爱她、爱惜她的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