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种人,指不准又要搞什么花花肠子,政委,一梭子下去得了。”队员们纷纷说道,对于内奸、间谍的渗入,相信每一个国家对他们处理的方法都一样。
林怀德对梁佩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吧。”
“大政委,咱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梁佩试探性的对林怀德说道。
林怀德道:“什么交易?”
梁佩又道:“你当初带队伍离开军区真是明智之举,像你这样的人既可以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也可以在政*治舞台上左右逢源,真是难得的人才!可如果你现在杀了我,那么你这一路的行踪就得曝光,先前的遭遇战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反之我若不死,你们则继续安然无恙。”
林怀德问道:“你话中有话,怎么,威胁我?我们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从来不受他人羁绊牵制。”
梁佩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名义上是去搜寻幸存者,其实是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我说的没错吧,林大政委。”
林怀德不再说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显得有些异常的紧张。
梁佩见林怀德不说话,料想是被自己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又傲笑一会儿说道:“当下人人正面临pas病毒的威胁,而你带着这支队伍外出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寻找能够真正对抗这股病毒的‘特殊人群’,据了解一万个人当中也仅仅只有一两个人不会受病毒感染而变异成可怕的怪物,而你的目的就是安全的将他们送往军事科研基地研究出病毒血清解救人类,我说的没错吧,林大政委。”
此时的芳芳正藏匿在人群当中,当听得梁佩这道这段话时,便认定自己是这一万个人当中的一个特殊人群,她不禁为自己的特殊而感到轻微的自豪和喜悦。可是她一旦想到自己将要送往军事科研基地被做为研究对象,一时感到浑身哆嗦,毛孔紧缩,心头凉了半截。只因她本就是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乡下姑娘,小时候又因为家里的经济状况故而没有念完书,初中没毕业就漂泊在社会上,失足期间就和一帮狐朋狗友沾染上了毒品,拘留所什么的倒是不怕,毕竟去过一回,但是问题来了,眼下自己即将要成为一只小白鼠?她陷入了一阵徘徊和犹豫当中。
“不,绝对不可以!鬼知道他们会对我进行怎样的研究?解剖,抽血,隔离?我勒个去,这好不容易逃出老鬼子的魔爪,还来?开玩笑吧!”芳芳心里嘀咕道。
林怀德的嘴角始终挂着三分笑容,摇摇头对梁佩淡然地说道:“我跟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梁佩急道:“你心虚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这件事你还要隐瞒大家到多久?”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道:“明确的讲你们不过就是由一群辅助警察办案的编外人员所组建的队伍,简称机动联队,这若是换成往日还真不太入眼,可越往往看似不入眼的人却越容易将一件事情办好。”
林怀德笑笑说道:“你在连城警局潜伏了三年,也难怪会对机动联队了解的那么详细透彻,当然我可以理解为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你自己活命而捏造的谎言罢了。”他了解每一个机动联队队员,然而对于梁佩的所做所为,的确令他竟而所有人感到不耻。
“哈哈哈……我们隐龙组织神通广大,江湖上这么大的信息怎么会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想你已经找到了那名特殊人群,而且此时此刻他就隐藏在你们的人当中!”梁佩狰狞的面孔一下子呈现在众人面前,并且用食指随机性的指了指视线中的人群,芳芳由此感到异常紧张。
现场所有人群不禁“啊”了一声,纷纷无比惊讶,假如真的犹如梁佩所述的那样,那么人类所有的希望就全部寄托在了那位救世主的身上。
“政委,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找到那个人了?”
“政委,我看梁佩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干脆一刀杀了他算了!”
……
“这小子明摆着想探我话,且再听听他说些什么。”林怀德心中暗道。
“奇怪,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政委让艾达姐和瓯月姐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即使是她俩我也不曾透入过半个字迹呀。”芳芳也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究竟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人群显然有些骚动了,这正是梁佩最想看到的一幕。他对林怀德笑道:“林政委,只要你把那个人乖乖的交给我,我会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不然,我若玉碎,你们全都得给我陪葬!嘿嘿,以一个人换取整支队伍的性命,这笔买卖可不亏呀。”
林怀德一听,竟也跟着笑呵呵地说道:“我告诉你梁佩,别拿你们那套所谓的黑帮规矩在这儿给我恐吓人,我林怀德还真不受你们威胁!特勤分队救援小组自成立以来,素来对老百姓不放弃不抛弃为唯一信念。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姊妹,我林怀德更加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特殊性重要性从而舍弃集体!没有就是没有,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特殊人群的存在。”
“林怀德,你难道非要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白白搭上这么多兄弟的性命?你简直太自私太无情了!就你那点收买人心的手段蒙得了谁?这帮人为什么跟着你?那是因为他们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林怀德的身上,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大家,你看看,看看啊,这每天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有会有人因你而死去,你的内心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惭愧?”梁佩忽然对着林怀德情绪激动的大肆叫喊着,他似乎真的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把心中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都抖了出来,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人显然是想借此挑拨离间。
面对着梁佩的质问,林怀德并没有马上反驳他,而是转头看了看大伙,无论是群众还是队伍里的人,他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然而出卖他们的也正是自己微妙的表情。
显然,他即刻识破了梁佩的毒计,一个小小的堂主,城府竟然如此高深,且先不管他是否已经辨认出了芳芳,他说的这些话显然已经引起所有人的连锁反应,有人说人性本恶——面对这一场突忽其来的末日危机,求生的欲望犹如一盏不能被浇灭的油灯迫使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下来,尽管眼下有林怀德带领这支队伍在救援幸存者的同时传播思想教育增加彼此的警民关系,但仍然避免不了人们内心真实而又自私的一面。芳芳在队伍里的这件事显然是要矢口否认的,否则将会引起很大的争议。不过无论遇到多大的舆论和问题,他都会选择微笑,再苦再累,也会挤出一丝笑容。
“林怀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梁佩的口气似乎嚣张到了极点。
“混账,你血口喷人没完没了是吧!”瓯月举起了枪顶在了梁佩的脑门上。
然而却被梁佩叫住道:“瓯警官,您这是要杀人灭口么?我差点忘了这儿就只有您是真正的警察,其他都是假的,假的,哈哈……开枪吧!老子若是皱皱眉头,那就不是隐龙组织的天地男儿!”
“慢——”这时的安大夫慢慢将瓯月的枪口挪开,瓯月停顿了一下,心中已知一二。
安大夫说道:“大家且听我这个局外人说几句,梁佩,听你这话的意思仿佛你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这个人的存在,是与不是?”
梁佩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虽然苦于没有证据,但是我却知道他是一名瘾君子!”
话音刚落,芳芳直冒冷汗,几乎湿透了口罩。人群中顿时“哗啦啦”的展开一片激烈议论声,政委林怀德竟然将一名吸毒者藏匿在队伍当中?这简直太可怕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pas病毒传播的速度有多快这不是不知道,试问又怎么不会让人提醒吊胆?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瘾君子?”安大夫问道。
梁佩嘲讽着说道:“哼,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嘿嘿,没想到你林怀德居然跟吸毒的勾结在一块,你难道想害死大家吗?常言道警匪一家,从你们以前养‘特情’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这句话字字歹毒,犹如一把悬剑倒挂在人们的头顶上。然而此时的林怀德却依然保持沉默,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的眼睛,然而他只是笑笑无语。
听了梁佩这般污蔑警察,瓯月便忍不住上前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个巴掌,厉声叱喝道:“养特情也是属于我们的一种策略,这是为了更加有效的打击犯罪分子,更何况特情人员自古就有,本是常情!你不懂就不要瞎嚷嚷。”梁佩被她打了,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他怀着满腔的怒火恶狠狠朝瓯月瞪了一眼,瓯月又道:“你瞪什么瞪?不服气是吧?信不信我把你吊起来打一顿?你再瞪一眼试试!”过去,她原本沉浸在后勤部dna化验室工作,对于一线同仁的基层工作并不熟悉太多,可能是因为赶上病毒爆发的缘故,所以也迫使她自己从一枚性格温顺的小警花逐渐演变成一名文武兼备的女警战士。
安大夫对梁佩质问道:“你敢不敢当众指出那个吸毒者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年龄,什么部门?”
梁佩跳起来道:“我至死也不会说的,这个人在人群当中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倘若变异就会肆意咬人,只怕到时候得有一场好戏看!”
“林政委,快把那个吸毒者揪出来就地正法啊,不然大家都会咬的,我们跟着你就是为了不希望再遇到哪些吃人的家伙啊。”一名群众忍不住站出来说道。
“是啊政委,梁佩虽恶,但是我看他说的倒也不无道理,大家彼此查查各自的身上有误针孔或者伤口,快点!”所以队员们忙手忙脚的帮着对方查验,都害怕那个所谓的吸毒者搞个突然袭击,教人措手不及。
……
“砰!砰!砰!”镇定的安大夫即刻朝天连开三枪,顿时吓得人群鸦雀无声。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其实没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那你凭什么断定特殊人群就一定会是吸毒者?这是他妈什么逻辑?那么再请问你自己是雄性还是雌性?”这么一说,竟把大伙一时紧张的气氛稍稍化解而开,哄堂大笑。
“安堂主,你……你什么意思?”梁佩变色的质问道。
安大夫笑道:“没什么意思,”他持枪指了指梁佩又道:“我素来憎恨那些空口无凭含血喷人的畜生!让我来告诉你那个人吸毒者是谁——是我安恩泽!”话音刚落,他即刻将枪口转向了自己的脑门。
这话一出,“啊”的一声众人目瞪口呆,也不禁将林怀德和瓯月等人愣了一会儿。
“安大夫!”林怀德,瓯月,艾达等人纷纷担心的叫道。
“不,不可能,绝对不是你……”梁佩话还没完,却见安大夫伸出了左手胳膊呈给他看和众人一一看来。在他的左手胳膊上至少有三、四处很不起眼的小针眼,这是由于注射毒品所留下所留下的印记。一般吸毒者通常都会对自己用针筒注射过的手臂腿脚过分的加以掩饰:比如男的在夏季不敢穿短袖换做穿长袖花色衬衫、或穿戴防晒长筒手套,女的则在夏季不敢穿短裤短裙从而换做穿戴颜色过深的丝袜等等,万变不离其宗就是为了遮盖吸毒真相。
“当然,我是吸毒者我会毫不保留的告诫大家不要吸毒,千万不要接触毒品,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去伤害你身边的朋友。不过我今天要说的是林政委带领的这支队伍绝对是一支仁义之师,且先不管那位特殊人群是否真的存在大伙当中,换个角度来说即便真的收容他了又能怎样,林政委有错吗?既然特殊人群的血清可以解救人类,那么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可爱的一个人不是吗?大家应该试着去接纳他,欢迎他,包容他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姊妹去看待,人类正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末日危机,每个人活着都有他自己的意义和使命存在!”
“啪……啪……啪啪啪……”林怀德的掌声渐渐响起,很快便带动了所有人,瓯月,艾达,等几个女孩几乎被安大夫说的这番话感动的流出了眼泪。
“你们……你们串通一气,乡亲们,不要被他们这些伪君子给欺骗了,他们这是要带你们一步步走向死亡啊!”梁佩犹如发疯了一般,气得暴跳如雷的呐喊道,可是已经没人理会他。
“老安,谢谢你。”欢呼的人群声中,林怀德伸出了友谊之手。
安恩泽伸手笑道:“这没什么,警民合作,有些话你不能讲,而我说则方便的多。”
林怀德道:“不错。”
“过了今晚,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安恩泽淡定的笑道。
“你要去哪儿,不打算留下?”林怀德惊问道。
“我潜伏在医院工作多年,接触最多的就是吗啡和杜*冷*丁,谁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咳咳……”他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我洗手不干为的就是等k-瓦*尔*特的消息,现在我做到了。至于这小子怎么处置,如果你不方便动手,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次。”他向林怀德投去了一个真诚的微笑。
午夜2:30分。
一夜未眠的林怀德和瓯月将驻扎在附近的几名友邻教导员秘密传唤过来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的内容其实就是两个字——“搬迁。”
寒风凛冽,吹得彼此挨近了身子取暖,卧室里仅又一支燃烧殆尽的蜡烛照打着众人微微冻红的脸庞。
“根据地我丢的起,但是人心我可丢不起。不光是我们得撤出晨光中学,你们也是一样,谁也别指望留下来,因为留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林怀德毫不忌讳开门见山的说道。
说到“撤出来”,大家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哑口无声。
林怀德看了看众人,又道:“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保护特殊人群,我不得不这么做。”
瓯月瞪大眼睛疑问道:“特群人群?怀德,咱们的队伍里真隐藏着这个人?”她险些叫喊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怀德没有否认,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前的这几名指教员都是昔日侠都警局机动联队的老员工们,与林怀德一起共事了十来年,都是心腹之人生死之交。
指教员彭刚说道:“都是老兄弟了,你说怎么做吧,我们听你的。”
“好,”林怀德说了一句,“梁佩一死,隐龙组织的杀手很快便会追到这儿,眼下就咱们这点兵力不适合跟他们正面交锋。会议结束以后即刻通知所有部队带上百姓化整为零轻装上路,把一些能带的东西带上,不能带的全部销毁,绝对不要留给他们。”
二中队队长马楠问道:“即刻上路?这可行吗?大家可是疲惫了一天……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化整为零之后去哪里落脚?政委,你要知道咱们的敌人可不单单是隐龙组织。”马楠的话倒是提醒了林怀德,倘若离开了彼此的根据地,那么外面的活尸又会对生肉蠢蠢欲动,他们不得不再一次面对这些嗜血如命的变异怪物。
“活尸出来寻食基本都是在白天,因为白天视线好,目标暴露性大,而黑夜则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作用。”瓯月非常巧妙地将林怀德为什么一定要将会议结束后便通知队伍撤出根据地的缘由向大家解释了一遍。
林怀德望着手中的地图,寻思半会回答道:“所有人化整为零去连城警局会师,切记中途手机全部关闭,以免暴露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