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铭,你为什么要掩盖事实真相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问话的人正是瓯月,也算是仇志铭的上级领导和老朋友了,虽然以往碰面不多,但她却了解仇志铭的为人品行,因为像他这样的男孩子在警局还真不多见。
“瓯月姐,我……”仇志铭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却没能说出下文的意思。
“瓯警官,刘天明刘警官不久前发布了一道红色通缉令,他说只要是我们的人,无论是谁发现了仇志铭的踪迹,务必要将他缉拿归案。”一名队员在瓯月的耳边窃窃私语地说道。原来刘天明因为师兄茅烈的死怀疑与仇志铭有关,便以连城警局做为临时指挥所朝这几支与自己会合的各中队指教员发去消息,瓯月便成了二中队的临时指教员,所以理所当然也收到了这则骇人听闻的消息,然而二人的对话也立刻让身在现场的仇志铭运用功力听的一清二楚,为此还忍不住笑出声响来。
“仇志铭,你笑什么?”一名队员持枪对他叱喝道。
仇志铭嘚瑟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却见瓯月把手一推,让那名队员先行退下,自己则对仇志铭关切道:“志铭,这一路上想必你也跟刘天明刘警官见过面了,有些话我也不必多说,如果你信得过姐姐,那咱们就一起回去,我想这案子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仇志铭能回去吗?可以。不过那只换做平常的角度上配合警方工作而已,可是现在还有一件命悬一线的大事正等着他去做,因此这些原本能够澄清而又被当下认为无法正面解释的事情也只能摆在一边。
仇志铭在警局接触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除了瓯月以外,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为自己说话的女领导。所以他尊重她,爱戴她,由于出生年份比瓯月小几个月,所以称呼其一声“欧月姐”便是对她最大的尊敬。
“我是想跟你回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可是瓯月姐,恕我现在不能从命。”这是仇志铭久久未能说出而又不得不说出的一句话,待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纵身飞跨到了白马上,他重新望了艾达一眼,心口疼的更加难受。更何况面对人墙似的包围,他根本不愿意以白马身躯冲撞这些曾经在警队与自己共同出生入死的的老战友们。
他不能!
“兄弟,你难道当真要拘捕吗?快下来,有什么事不能跟老哥哥们解释清楚的?”几名特勤队员关闭了机枪的保险,伸手对他好言相劝道。
面对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活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仇志铭为此深感欣慰。他说道:“我仇志铭保证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但不是现在,如果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惊扰了马匹,若是出了意外我可一概不负责任!”
然而芳芳再次的叫嚷更是让他陷入了疑虑,为什么她会落在太子哥手里,先前不是呆在林怀德身边由大家好生照看吗?做为至今体内拥有能够确认为抵抗pas病毒的一个特殊女孩,难道是有人欺负了她不成?这个早年被毒品摧残的女孩早已经不起任何一点恐吓和折磨,为什么就不能给她腾出一处属于她自己的避风港?
“志铭哥,我要和你一起走。”芳芳冲着仇志铭呐喊道,艾达听在耳里,却一时安静的什么话也没说。她仿佛如同一片叶舟,就此埋没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仇志铭指着她劝说道:“别过来芳芳!你是何等重要的人物,听话,乖乖回到瓯月姐身边,我相信她们会保护好你的。”
谁知芳芳的清脆的声音好似炸开了锅,急着对仇志铭嚷嚷道:“我不要!总之我不想再呆在她们队伍里中过着囚鸟般的生活,我害怕,我害怕极了,因为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可以真心保护我的安全你明白吗!”
仇志铭听完之后无奈地一边点头一边摇头,他好似明白是怎么回事,又好似什么也不明白,也许有些事情永远搞不清楚前因后果。
他将愤怒的目光对着瓯月等队员们的身上如刀锋般横扫了一遍,厉声询问道:“诸位兄弟,敢问芳芳为何会独自出现在这儿?我不是委托了天地玄黄四位前辈将她安置给林怀德林政委照看了吗?而且若不是我沿途经过这里,她早已经被人虐待致死,现在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几个意思,难道你们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一番追问竟引得在场所有人满脸羞愧,连保护一个女孩都保护不周,这的确是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过失,况且这个女孩同样也是身负重任!
虽然芳芳是天生拥有抵抗病毒的一个特殊人物,但如果遭遇危险,其防备能力还是非常薄弱的,毕竟她没有像仇志铭那样拥有治愈功能,尤其早年接触毒品导致身体受到长时间的摧残,体质比普通人都要脆弱的多,实在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
“这个……”面对仇志铭的忽然质问,却让瓯月有些显得哑口无言,的确,若不是赶上大部队化整为零沿途逃亡,出于一时疏忽的缘故,也不会让芳芳从大伙的眼皮底下消失。
“抱歉,志铭,这件事的确是我们队伍纪律性出了问题,为此我负有全面的责任。”瓯月第一个站出来对仇志铭忏悔道。
只听仇志铭回应道:“罢罢罢!她若没事我便没事,她若有事,这天下的苍生可就毁于你们手里了。”他朝芳芳伸手,一把便将她拉扯到了马鞍上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志铭哥,你真好。”芳芳忽然用双手搂住了仇志铭的腰部并柔声细语地说道,整个人的身体几乎全部贴在了他的身上,也许唯有仇志铭才是她真正值得信赖的一个男人。
“仇志铭,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还不能走。”几名特勤队员上前阻拦,只听那匹白马“吁——”地一声发出了强烈的警告,显然已经受了惊吓,众人见到此景都不敢上前擒拿仇志铭。
“仇志铭!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忽然一阵浑厚有力的声音叫住了他。
“雷耿?”仇志铭的瞳孔一下子缩小说道。
前不久刚照面的雷耿警长却奇迹般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名字也是你直呼的吗?”身穿警服的雷耿依然将自己的威严立的高高在上,他手中还握着m1911,仇志铭能够清楚的辨认出这把枪就是当初在枪决现场击毙自己的那一把。一再冷静的他此刻已经跳下了白马抡起拳头怀着一股欲想过去暴打雷耿的冲动!
仇志铭曾试想过自己会死在敌人手上,也曾试想过被更强大的变种生物杀死吃掉,可是某一天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会被曾经的老上司施行最后的死亡判决时,那一刻他的精神几乎快要面临崩溃。
愤怒之余的仇志铭对着雷耿大声呼喊道:“雷耿,你究竟什么意思?我做为你手下的兵在警队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那天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儿,你居然不问事情缘由就直接朝我开枪,你他妈还是人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刑场上的一幕让仇志铭在内心深处留下了一片难以抹去的阴影,加上雷耿实在太过于为人高调,见过官腔作势的,却从未见过如此官腔作势的,他的一举一动无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权威有多大,一个警长都已经是这副架子,若是以后再晋升了还了得?一想到这些,仇志铭那颗沉默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犹如火山般喷发而出!
“哼,没想到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活着,你他妈命还真大啊!”雷耿的情绪也有些过头,看到仇志铭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眼前,他既感到几分惊讶,又有几分愤怒,立马顶上枪膛,准备开枪射击。这一个举动也引起了大伙的一直赞同,纷纷持枪对准了仇志铭。
“你们干什么?都把枪给我放下!雷警长,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瓯月命令雷耿以及大伙把枪放下,并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雷耿的枪眼,她显然不想让雷耿伤害到仇志铭,但也不想让仇志铭对自己的上司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仇志铭听了‘叛徒’二字,心中虽气,却不与他辩论什么,心中生疑开口询问道:“我问你雷耿,你不是在困在军区医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雷耿不屑地看了仇志铭一眼,他嘴角发出一丝冷笑道:“你这是在审讯我吗?听你这话的意思倒是希望我永远被困在军区医院出不来是吗?我当日就觉得事有蹊跷,你小子居然中枪不死,哼,果然有阴谋。”
原来当日枪响过后,仇志铭的确中弹倒地,所有在场的记者也都用摄影机拍摄下了这执行枪决的一幕,他原以为自己会即刻死去,虽然身体自带自愈功能,但却从未敢于子弹叫板,并且也没有施行徒手抓子弹的绝技。
枪决之后,记者招待会暂时告一段落各自散去。直到后来有人过去处理自己尸体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极有可能中的是一枚“空包弹”,并且没有弹头。虽然只是挨了些皮肉痛苦,但却不足以造成为致命死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雷耿又道:“哼,你和铃木清泉唱双簧以为能够瞒的过我吗?我原以为可以手刃你这个叛徒,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好在我用这把枪杀出了重围,这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吧,哈哈哈……”
雷耿得意技莫过于单手握枪百发百中。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对于用枪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只要一有机会用枪,他必然会将枪法发挥到最大的极限。
“什么?”听着雷耿傲慢得意的笑声,仇志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刚才说的这句话,一个人一把枪杀出军区医院并且完好无损的来到自己面前,感情是抗日神剧看多了还是怎么的?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口钉,当着众人的面儿撒谎可不是一件好事。军区医院如何戒备森严想必都不用多说,况且还有一支叛军——“雪鹰特战队”驻扎在那儿,加上铃木清泉的爪牙以及学生帮余党,这些可都是百里挑一的一流杀手,抛去这些不说,在约束铁鞋的重力之下,他雷耿即便怀有天大的本事也是万万做不到全身而退的。
仇志铭注重细节,雷耿先前脚下的那副约束铁鞋早已被一双褪色的旧皮鞋所顶替,至于他为什么会逃离军区医院,难道真是侥幸吗?
然而仇志铭将所有的疑点投放在了雷耿身上,试想他之所以能够安全地逃出军区医院,无非只有两种答案——要么他先前就已经委身投降了铃木清泉,从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执行枪决,只不过都是在演一场戏罢了。要么就是铃木清泉故意让雷耿走脱,但铃木清泉真实的意图是什么呢?
“志铭君,我记得你是侠都警局出来的,诶,你们当初这支被解雇的队伍是不是就是现在林怀德带领的特勤分队救援小组?”记得有一次铃木清泉找过仇志铭谈话,谈话的内容就是关于特勤分队救援小组的前身——机动联队。
仇志铭道:“不错,你问这个干吗?”
铃木清泉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支队伍既不是在编警察也不是特种部队,但其队伍番号却传遍了各大城市,一致受到了老百姓的爱戴和踊跃加入,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可以说你的老师,兄长,兼政委的林怀德可是功不可没呀。”
仇志铭知道铃木清泉是一个狠角色,对于情报工作倒也有一定的掌握,连自己和林怀德是师徒、上下级关系都一清二楚,有时他真为林怀德的安全感到担心,生怕这支队伍里面已经混进了铃木的爪牙。
仇志铭对铃木清泉发出严厉的警告:“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谁也不能对他不敬,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多救几个人而已,并没有特意与谁树立为敌,我不管你们以前和隐龙组织关系有多么密切,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再次暗中勾结对这支仁义之师有什么不良企图,那么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别指望我会替你把芳芳找回来。”
暗中勾结?晨光中学遭到突袭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是加藤元,铃木清泉和隐龙组织的一次联手行动,其目睹就是为了粉碎人类最后的武装力量,因为这些的的确确已经成为释放病毒的一道道障碍。
“那是那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句俗语叫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你这位老大哥曾经也算是叱咤黑白两道,有机会得给我引荐引荐才是。”铃木清泉一边赔笑,一边将话题转移,二人叙旧了一会儿,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