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吗？”江心语用打火机把烟点着，并没有抽。
唐宸望着窗外：“都过去了。”江心语轻轻叹息：“的确都过去了……”她透过烟雾，看着背着她站着的高大男人：“人要有记性，宸哥哥，你吃过多大的亏，废了多大的劲才让它过去，现在大病初愈，你应该明白，你最该见的是什么人，你不该为任何事任何人改变自己。”
唐宸不言，江心语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上前来，隔着袖子抓着他的手腕。
“你受的苦不够多吗？”江心语抬眼，专注地看着他。
“不要再冲动了，好不好？”
“这是我自己的事。”
江心语的手越攥越紧，唐宸把她的手拉开。
“你明明知道，那个叫楚因梦的女人，心术不正，长相也不讨喜。”江心语紧紧盯着唐宸，“你对她有好感，玩玩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企图留下她？你要管家把她的东西搬到你房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你们之间有多么不对等，对于楚因梦来说，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因为她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江心语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尖刻。
“她就是一个在酒吧卖唱的歌手，连大学都没有上过，这么多年混迹在那些作风不正的江湖人士里，她有的是经验，她就是在空手套白狼，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好好捞一笔，留给你无穷无尽的伤害！”
江心语紧紧地盯着他：“宸哥哥，你只是一时冲动而已，你误解了你的感情，你仅仅只是被她的外在迷住了。”
唐宸的手紧紧攥起，他想反驳，但是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理由？
他试着坦然地回忆楚因梦的脸，可仅仅只是想起了她的一个侧脸就烦躁无比。
那种脸，留在他脑子里的印象是根深蒂固的，从小就种下的。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心里有一团黑雾，无论怎样都散不开。
思绪不通，只能通过拼命地工作来排解。
下午，开完一个三小时的会之后，他回到办公室，看到红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唐宸撇了一眼，是楚因梦发过来的短信，问他下班了没有。
他没有回复，连手机都没有碰一下。
他看向旁边的文件，本来不用忙着今天看，可就是想找点什么事来做。
过了一个小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问他想吃什么，这次他把手机翻过来，屏幕朝下，盖在桌子上。
……
盛唐集团写字楼的门外，一个女孩正在等。
因为上次在写字楼的门口被罚站过，楚因梦有阴影，再加上也不想招摇，于是找了一棵大树，待在阴影里，安静地玩着手机。
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入秋了，天气有点冷，楚因梦把领口拉了拉，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小脸，两只小手捧着手机巴巴地看。
手机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电，可是还是直直地盯着看。
她白天干了很多活，有些疲惫，想抵着墙壁靠一靠，后来想了想还是朝远离墙壁的方向走了一步。
墙壁太脏，唐宸不喜欢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