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宸的语气，好像有些严厉，好像是男人对待自己女人的态度。
正在程护士暗自琢磨时，唐宸拔掉手背的针头，下床走到楚因梦面前。
“看着我。”
他的语气比刚才严厉了一倍。
楚因梦本来不想听他的话，可不知地，就不自觉地照着他的话说了。
他的眼神本就幽深摄人，现在他站着她坐着，这样的居高临下的视角更加有压迫感。
楚因梦有些心慌，但还是梗着脖子望着他。
“哪个男性朋友？”他又问了一遍。
“你猜啊。”
楚因梦受不了被他这么严厉地问来问去，蹭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脚踢向他的小腿。
唐宸没有躲，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他眼里有冰，然后慢慢变成火，但依然克制。
“程护士，这床结实吗？”唐宸忽然问。
程护士早就看到了楚因梦大胆的举动，心里皱眉，但面上还是耐心地对唐宸说：“这些床都是去年刚购进的，质量非常好，躺个四五百斤的人都不会压坏。”
“那如果躺我和她两个人呢？”
“……”
唐宸转头，看了一眼程护士，好心补充：“就是字面意思。”
程护士不是不经人事的小女生，不会单纯地把唐宸的话理解成字面意思，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没再在病房里逗留，也没回答唐宸的这个问题，帮唐宸再插了一次针之后，简单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病房门合上，楚因梦的脸瞬间就拉下来，轻声嘀咕一句：“流氓！”
唐宸哼了一声，再次抽了手里的针，走过去把她的裙子拉下来挡住她的腿，手撑着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却温柔了下来：“阿梦，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楚因梦偏头，还在嘴硬：“该说的，我不是都说了吗？”
唐宸却指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明知故问：“那个是什么？”
楚因梦不语，也不看他。
“我不相信你要和我好聚好散。”
唐宸说，“上次你跟我说的话，我想了一下，确实，我不可能不在乎你以前的男人，但比起那个，我更在乎你以后不在我身边。”
楚因梦咬了一下嘴唇，少有的紧张和不知所措：“你只是觉得孤独，想找个人陪你走完下半生，刚好我对得上你的胃口，但这并不代表什么，这对我不公平。”
她依然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
“那我应该做什么才能让你相信我非你不可？”
“我不知道，但也不该是这样。”
“那如果这样呢？”唐宸直视她的眼睛，“我爱看你不修边幅的样子，也爱看你衣着光鲜的样子，更爱看你发脾气时瞪着我的样子，跟你待上一整天之后，你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是我能安心入睡的必要条件，你从来不知道，你是我每晚睡前，最后一个想见的人。”
“我会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寂寞，也不是因为我想找个人凑合，我说这些，是因为，当你已经决定要和某个人共度余生的时候，你会希望余生尽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