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了流言蜚语
世界就无法生存
千百万人就像苍蝇
因为寂寞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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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拖出了教室,我边跑边问:“什么情书?什么黑板?什么跟什么呀?这都是!”
他们三个谁也没有理我,像是牵着一头倔强的毛驴般将我带出了教学楼。
楼门前的两侧,分别是两处花坛。由于常年未经打理,已经看不到半朵鲜花了。
右侧的花坛里野草疯长,将矮小的松树淹没其中。左侧花坛的中间部分有一处“报亭”,“报亭”周围经成年累月的踩踏,寸草不生。与其说那是一处“报亭”,倒不如说是一块用几根细铁丝固定在两根木桩上的破旧黑板。它平时被学校用来粘贴告示或公布成绩,正上方被一块黑色塑料板遮住,每次一到刮风下雨天,塑料板都会像帽子一样被吹翻过去。
我们四人站在人群外围,刚哥尝试往里挤,可就是怎么也挤不进去。
这时,报亭前已经聚集了不同年级的一百多个学生,有的垫着脚往里看热闹,有的混迹在人群里不停往里挤着,还有甚者一直站在外围,不停的上串下跳试图能看到点什么。
最尴尬的问题是,站在最里面的出不来,站在最外面的怎么也进不去!
“这是什么情况?学校公布大榜也没见这么热闹呀!”我站在最外面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三人。
涛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刚才我跟蚊子去小卖部买零食,路过报亭前就发现好多人都围在这里看热闹。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也没啥考试比赛的,啥事能这么热闹。出于好奇,我拉着蚊子就往人群里挤,刚挤进人群就看见刚哥站在人群中间!”
我转头看向刚哥,刚哥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呢?”我又问。
“然后,我就站在刚哥旁边问呀!你瞅啥呢?刚哥?”
“我当时说,我读情书呢!”刚哥插嘴。
“那我就又问了!谁写的!刚哥当时说,他也不知道!说还没看完!”
刚哥点了点头,“我当时真没看完,我也是凑热闹去的!”
“然后,我转头一看!差点没惊的我下巴掉到了地上。我靠,这不是林子写的吗?我当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呢,你写的情书怎么就丫跑黑板上了。我上前就用鼻子闻了闻那张信纸,又对比了一下字迹,才坚信是你那天给我看的那封!”
“不过,大林哥,你这情书写的还真不赖!”刚哥满目钦佩的说。
“吗的!这不是重点!”涛哥瞪了一眼刚哥。“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怎么把它撕下来才对!”
他转头迷茫的看着我们三人。
“那你俩刚才人少的时候,为什么不撕?”蚊子突然插嘴说到。
刚哥先是一愣,然后满是懊悔的拍着脑门说到:“对哦!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刚哥使劲挠着头皮,“这可咋办是好?”他把目光看向了涛哥。
涛哥满脸尴尬的看着蚊子,“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刚才你俩拽着我撒腿就跑,哪里给我机会说了?”蚊子无奈的看了看我。
“那现在怎么办?”涛哥把目光也投向了我。
我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又看了看身边其他人,“算了,估计这会全校二百多同学都已经知道了!拿回来也是无济于事!”
“那怎么办?”刚哥焦急的看着我。
“算了,无所谓了!大林哥我身斜不怕影子正,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了!”我转头向教学楼后走,他们三个也跟了过来。
“咱们这是去哪?”刚哥蹙眉问道。
“厕所!”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林佳诺!你心咋这么大呢?都啥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去厕所?”涛哥满脸不解的看着我。
“就是,就是,现在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才对,万一这事让老师知道了,你可咋办呀?林子!”刚哥满眼担忧的看着我。
我不以为然的转身,看着他们认真的说:“刘老师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
“我靠!”
“这下完犊子了!”
“牛逼!”
我们四人方便完,一起站在楼后的围墙旁,背靠着一颗矮小的梧桐树。在人来人往的厕所外,没有人在意我们四个的存在。
刚哥依旧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不时发出一声声哀叹。
蚊子倒是淡定的很,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林子,我记得你不是把情书送出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学校里了?”涛哥满脸不解的看着我。
“不知道,可能是她把情书交给刘老师了!”我低着头,突然沮丧了起来。
“卧槽!这小娘们也太无情了!”刚哥惊叹道。
“你怎么知道,是她交给老师的?你有直接问过她吗?”
“没有!”我对涛哥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刘文曦告诉老师的?万一要是别人告密,你误会人家了呢?”涛哥追问。
“我怎么能知道!刘老师也没说是谁给他的。我去办公室时,那封情书已经在刘老师的手上了!”我无奈的解释到。
“可是,看刘文曦柔柔弱弱的样子,怎么也不像那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呀!况且,我给你仔细分析一下,这件事她告诉老师,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你看,学校里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不光是你,这下她也抬不起头来了。你一个男孩子还好,脸皮厚点就扛住了,人家女孩子可咋整?”
“涛哥分析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刚哥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我稍微卖了一下关子。
“怎么?”
“啥意思?”
“我靠!你倒是说呀!”
“问题的关键是,那封情书当晚已经被我撕碎丢掉了,怎么又好端端的出现在黑板上了呢?”我说。
“为什么?”
“就是,这是为什么呀?”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破案去了!”我没好气的说。
“我想起来了!”刚哥停顿了一下,把我们三个瞧了个遍。
“别卖关子了!”
“你倒是说呀!”
“急死我了你!”
“我记得,我看到那封情书时,它就不是完整的,上面的字迹明显有些模糊,像是很多碎纸拼凑在一起的!”刚哥点了点头,“对,我确定!”
蚊子一改沉默,转头看着我问:“你当晚把情书撕了,然后,你丢哪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到:“我当时站在二楼第三个窗户那,把情书撕成一条一条的……然后,很随意的丢到窗外了。
“女厕所门口,正对面的那个窗户?”蚊子抬手指向那扇窗户。
我认真思索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涛哥满脸不解的看着蚊子,“你问这些干嘛?现在,不是更应该想想办法把情书搞回来吗?”
蚊子没有理会涛哥,而是转身,看着我,认真的说到:“林子,如果我没记错,周一的早上,正是咱们班打扫那块区域。如果,周日晚上没刮风的话,估计捡到你情书的人,肯定就是咱们班的人,一定错不了。可是,我更好奇的问题是,谁跟你有这么大的仇,谁又这么无聊,把你撕碎的情书又拼凑起来了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星期天晚上,好像确实没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