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在一路失去
又在一路寻找
有人很幸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有人很凄凉,失去了救命的良药
她一直在爱与被爱的路上
我却禁锢在有你的地方
今天看到了些不该看的,有感而发11月5日留字
——————————
——————————-
两千零四年,我被学校责令记大过处分。
自此,我成绩一路下滑,从一年级二班到了二年级三班。
从二年级三班,到了三年级三班。
结果,上到初三放寒假时,老师通知我们回家等着拿毕业证,下学期可以不用来上课了!
嗯!我提前半年初中毕业。
相对而言。
我们那个时代辍学率很高,能够达到百分之六十多。
入学初期,一百八十多名新生,到初三时,只剩下七十多人。
我们最初的四人队伍,到最后只剩下我跟蚊子两人读到初三上半年。
后来,我想了想。
别人辍学的原因,我不清楚。
至少,我是自己作的。
从初二上半年开始,我们便游走在网吧与台球厅之间。
在网吧玩一小时要花三块,打一局红色警戒要一个半小时。我们总为能随机分到中国而兴奋不已,也为抢不到一个宝盒沮丧抱怨。
反恐精英总要打满十二回合,每次都打到急赤白咧,永远谁也不服谁。
后来,有了冰封王座。我们又开始玩对战,守关卡,打剧情。
所以,我们开始经常对父母撒谎。
“刚哥家今晚没人,要我去陪他。”
“今天涛哥作业没写完,我去他家一起写。”
我们编造各种谎言,只为了能去网吧玩个通宵。
我们在约定的地点集合,一起冲进网吧,玩的不亦乐乎。
当然,也经常在某个雨夜,被各自父母抓回家,一顿暴揍。
但是,那并不能消减我们对游戏的热情。
我们打传奇,冲等级,拼装备,攻沙城,杀红名,打boss。
那时候的我们,将青春的热血全部挥洒在了键盘之上。
后来,每天父母给的零花钱,已经不足以满足我们上网的欲望。
我们开始想方设法的从家里骗钱花。
“妈!明天要交练习册钱。”
“前天,你不是刚买了吗?”
“那是英语的!”
“那这次是啥的?”
“这次是地理的!”
“妈,我要买一支钢笔!”
“上周不是刚买了吗?”
“丢了!”
“你怎么不把你也弄丢了?”
我用这种拙劣的骗术,骗了母亲好多次。
到后来,骗的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
—————————————
刘文曦走后,李小龙也没有来找过麻烦。我的生活回归平静,枯燥且单一。
沈月月却一改常态,对我开始变得热络起来。总是,有意无意的向我示好。
有一次,她星期五下午跟我约定,周日的时候,请我去录像厅看电影。
我没有多想,为了同学间的友谊,我点头同意。
那是一个夏日明媚的午后,我骑着自行车从岭上向下飞驰。
沈月月站在梧桐树下躲太阳,我远远的看到她对我摆手。
我在她身边停下,才发现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自己。一条白色斑点连衣裙,搭配她乳白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你怎么来这么早?”我问。
“没有,我妈她今天去市区,我坐了顺风车,所以就早到了一会!”她扭扭捏捏,略显羞涩。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看着像个女生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她红了脸,有些气愤的说:“我平时很像男孩子吗?”
我嗯了一声,下来推着自行车往录像厅走。
走进录像厅里,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她用一种怪异的眼光,审视着我俩。
“你俩要看什么片子?”中年女人开口。“先说好,可不能在我这里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沈月月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转头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我第一次来录像厅,我也不知道看什么。”
“谁不是第一次来?”我一笑置之。
她问我,“你有什么想法?”
“我都行!”我说。
“那看大话西游吧!”她说。
我点头,“阿姨,我们看大话西游!”
中年女人起身,在一叠叠光盘中寻找着。“一个电影五块,两个八块,你俩要看几个?”
“一个够了,还要回学校换衣服呢!”沈月月说。
我点头。
我们跟在中年女人身后出了后门。从正门看这间录像厅只是一个简单的三间瓦房,没想到后门外却别有洞天。
我们兜兜转转进了一间瓦房,期间也有三三俩俩的男女进进出出。
最终,她把我俩带进了一个很小的房间里。
屋子只有两三平方米的样子。四周用木板隔断,正对门口摆放了一张老旧的木椅,上面铺了几块脏兮兮的垫子。
我俩在椅子上坐下,等待着中年女人开电视,放碟子。
经过她一番折腾,影片开始了。
中年女人走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嘱咐,“好好看电影,别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关上了门,整个空间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沈月月跟我中间隔着一臂的距离,她似乎有些紧张,目不斜视的盯着电视。
我轻咳了一声,她回过神,看向我,我从兜里掏出一把涛哥送的瓜子,“你吃吗?”
她摇头。
“他们说看电影跟磕瓜子很配,我建议你试试。”我将瓜子递到她手上。
她半信半疑的从我手中接过,可是,一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她又敏感的收了回去。
我哈哈大笑,“你怕什么?”我看着此时的她。
“没,我没怕什么!”她吞吞吐吐的扭过了头。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平时你可不这样。”我笃定的说。
她一听猛然转头,“有什么不一样?我一直不都这样?”
我摇头,“你今天很不一样。”
沈月月一时语塞,从我手中抢过瓜子,不停的往嘴里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机,不敢再看我一眼。
借着电视发出的微光,我模糊的看着她的侧脸。突然发现,“这家伙皮肤雪白,身体发育的极好。虽然看起来有些微胖,身材却匀称丰满。”我不禁感叹道,“穿校服的时候,我咋没看出来?肯定是裙子的功劳。”我坚信的想。
她不说话,我只能无聊的瘫坐在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丝怪异的气氛。我觉得浑身燥热,正要把衣服脱掉,她惊讶的转身,瓜子掉了一地,“你干嘛?”她向后退了退,靠到了墙边。
“我热!你不热吗?”我边脱边说。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将衣服放到旁边,半开玩笑的说:“你合计啥呢?”
“没,没!”她转头,吞吞吐吐的说。
“没?那你结巴什么?”我追问。
“我热的,不行吗?”她反驳。
“我也是因为热,所以我才脱了外套呀!你热你也脱呀!”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我俩谁也不再说话,保持安静的看着电影。
最后,那首(一生所爱)唱起时,沈月月突然转头问我:“你还想刘文曦吗?”
我胸口突然发闷,一阵阵刺痛从心脏处传来。
她痴痴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摇头,沉默了许久。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
鲜花总会凋谢
但会再开
一生所爱隐忍
在白云外
我机械的摇了摇头,“不想了!”
“真的?”她不信。
“嗯!”我点头,“想有什么用?她如天边的云彩,已远离了我的天空。